陈非三人没走多久,身后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在下雪怡,周公子请留步!”
诸谨催道:“不要理她,像个狐狸精一样!”
雪怡在后面又喊道:“我父亲知道留不住周公子,特意让我送来解药,周公子不必怀疑!”
“我知道诸位有天梭,速度极快,但若没有功力驱使,仍会在风雪中遇险。而且外层冰峰高不可攀,极耗灵力。”
陈非停下天翅梭,雪怡一人气喘吁吁而来,手里拿着一只小瓶。
陈非说道:“别说,这个少主长得真是冰雕玉琢一样。”
“那你留下做个上门女婿吧。”诸谨说道。
“她若知道我的天资与周公子不相上下,绝对不会煞费苦心扣留周公子。”陈非说的倒是实话,除了那个管正子,没人识得了他独一无二的灵根。
周去和诸谨服下解药,拱手致谢。雪怡看了陈非两眼:“也许真正该用降灵丹的人是你。”
陈非道:“雪姑娘为何这么说?我不过一个低阶弟子,不值一提。”
雪怡幽幽说道:“我可以一眼看穿周公子,也可以看穿诸姑娘,但始终没有看出你的根底。”
“那是因为你就没正眼看我吧。”陈非淡然一笑,道,“我们该走了,再会。”
天翅梭张开隐形的翅膀,瞬间消失在无边的风雪中。
不知在风雪中飞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高耸刺天的雪山冰峰。越过去,就到了凡人的地界。
“周公子,你一人来的时候,倒是很顺利啊。”陈非道。
“也是险象环生,路上用了半年时间不止,有几次我都想要打道回府。不过好在有印信指路,有惊无险到了大雪门,直接见到了雪门主。”
“这次你回去,变化老大了,峰主换了人。对了,那个常来完,你究竟把他怎么样了?”陈非问道。
“被大长老幽禁在沉海山外,沉海山外的入口一百里远的地方,有一个流放谷,废弃了几千年,大长老将他置放在那里的一个晶石洞里。”周去说道。
“你走的时候还是峰主,只怕再回去,可能就要变成阶下囚。贺震完全可以将宗门失守的责任推到你身上。”陈非提醒道。
周去沉默不语,叹道:“责任确实在我。我会实言相告,听凭宗门处罚。”
纵然有天翅梭,还有结丹期修士周去的灵力加持,他们仍飞行了数月之久,隐隐约约看到小景别山脉。
周去说道:“陈非,你说青天盟围困宗门的人还是胡西北?那么王旦也一定跟在他身边喽?”
陈非点点头:“那个叛徒,拐跑了我的法器没还,下次见到他决不宽恕。”
“你还是放过他吧。”周去轻道。
“给我一个放过他的理由!”
“他到青天盟,是奉了我的意思。”周去脸色恬然,“我不过是借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假意受到不公待遇,让他趁机跑到青天盟。”
陈非笑道:“你想借他之手,查出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内奸?”
“是。”周去长叹一声,“还没有等到结果,大长老就让我去请求援手。王旦查到内奸是谁,怕也无人相信他!”
陈非想起从青天盟盗取两枚血简,原来不过是王旦故意而为。这么说来,王小安也没有什么危险。
周去说道:“这次我不陪你回宗门,我要去沉海山一趟。”
他将宫家、极锡教、青天盟意欲探宝一事说了说,道:“沉海山的地图等资料,都在你手上?”
周去说道:“我手上有这些东西,但贺震作为代掌门,也拿走了一半的资料。”
快到小景别,陈非说道:“诸谨,你答应过我,要帮我办一件事。我进入沉海山,但需要你帮我修整古传送阵。”
诸谨不太情愿,又要与周去分别。
周去倒大度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一定要进沉海山,但既然态度如此坚决,必然有不可拒绝的理由。诸谨就随你去吧。”
周去开始化装,他要秘密地见王旦。
而陈非和诸谨驾驭天翅梭,直奔景别山而去。
……
数十日后,破败不堪的景别山映入陈非二人眼中,山门只有寥寥几个守卫,连个禁制都没有设置。
青天盟只将景别山当作一个普通的据点。
陈非和诸谨毫不费力进入山内,又朝沉海山飞去。
昔日高大雄伟的亭台楼阁,现在大都墙倒屋塌,饱蒙烟尘。
不到一日,他们飞到沉海山附近。山口处原来绿油油的草地,现在都是枯黄一片,大约有十余人守在外面。
最高修为不过筑基中期。
“这里设置的是隐匿式古传送阵,只怕凭我一人之力,很难修复!”诸谨说道。
“如果有卦宫阵法指导,如何?”陈非问道。
“当然会好很多,你承诺的我事情,还没有办到呢。”
陈非一笑,道:“你先在这里小憩一会儿,我去问问情况。”
说罢,他疾飞到那些守卫的地方,大部分是青天宗的人,还有两名黑衣的极锡教修士。陈非放出影傀,二话不说地挨个点名,最后只留下一个领头的筑基修士。
陈非搞明白了,就在半个月前,青天盟和极锡教组织了一次探宝,进去一百多人,出来不到十个人,也没有得到什么了不得的宝物,更没有夺到飞翅蛟的逆鳞。
“古传送阵是怎么修好的?”陈非喝问。
“古传送阵极其难修,极锡教用了一种邪术加持,才勉强可用,但只能用一次,用过就毁了。”
“虎豹山宫家有没有来探宝?”
“还没有,听说他们老祖快要结婴成功,暂时没有顾上来沉海山。”
陈非正要一掌拍死他,忽然说道:“青天宗有一个叫王小安的弟子,是不是也在这一批探宝者中?”
“对对,有这么一个弟子,炼气期四层修为,是所有探宝者中功力最差一个。不过,他也没有出来,估计是死在里面了。”
王小安机敏聪慧,但战力普通,也没有什么符箓。陈非叹了口气,将那个筑基修士交给了等得心焦的影傀。
陈非将诸谨叫到隐匿式古传送阵边上,诸谨测试了半晌,摇了摇头:“如果我父亲在,也许可以修复。”
“你师兄呢?”陈非问道。
“我两位师兄对阵法研究的修为,只比我强一点点,恐怕也很难修复。”
“那你大师兄呢?”陈非再问。
“那个……那个叛逃的东西?他,他得到我父亲的真传,比我们强很多。”
陈非笑了:“好,那就让你那个瞎子大师兄来。”
“怎么来,若是能找到他的话,我一定要砍掉他的双手!他害得两位师兄成了残疾人。”
“走,我带你去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