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人停下脚步,站着等乔追月和陈非飞近。
“乔追月,你太过分了,当众辱骂宗门师兄弟,要受宗法惩戒的。”王旦自知吵架绝对吵不过她,只好跟她讲法律。
乔追月嘻嘻一笑:“我喊一声王八蛋,你偏说你就是王八蛋,还说我辱骂你,那真正的王八蛋同意你抢人家的名号了吗?”
“你……好你个乔追月,陈非你给我作证,我一定要到掌门和峰主那里告她一状不可!”
“他给你作证?他没把你打成王八蛋就算好的。你骗了人家的蛛壳盾,这下露馅了吧?”
王旦看了陈非一眼,哼了一声:“那是故掌门下的命令,后来赏赐给我了。你敢说是骗?”
陈非想了一想,现在是多事之秋,没必要把事情搞大,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教育教育王旦。
“我去找周去一趟。”他说道。
王旦思忖周去为人耿直公正,必定让他归还蛛壳盾,哪里舍得,当即拦住陈非:“周峰主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正道宗,没有哪个名字是我叫不得的。除了王八旦我不喜欢叫之外!”陈非淡淡说道。
王旦不太敢对乔追月动手,但对炼气期的陈非没必要客气了,当即一拳就向陈非打去。
乔追月早就防着他这一式,出拳架住,回头对陈非说道:“你先让一边去,我给你出气!”
陈非心道,好啊,看你俩打架架也不错。
脚下一动,闪出两丈开外。
王旦笑眯眯地说道:“乔追月,先说好了,万一打斗中我的手挨到了你敏感的地方,可不要说我故意占你便宜。”
乔追月撇撇嘴:“老娘我一身都是便宜,就怕你占不到。”
王旦自知再说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一股灵力率先拍了过来。
乔追月心道,今天要把新仇旧恨全部算清楚,毫不客气地全力出击。
两人乒乒乓乓打了片刻,乔追月跳出圈子,秀手一扬,蛛壳盾迎风而涨。
她自忖王旦对蛛壳盾的掌控程度不如自己,决定一举将他困住,然后好好地羞辱一番。
王旦眼睛发亮,马上也祭出蛛壳盾。
两个蛛壳盾对上,竟然发出一声清鸣。
王旦更是脸红心跳,如果把乔追月的蛛壳盾弄到手,人生堪称完美。
他举手发力,蛛壳盾也涨大起来。
陈非摇了摇头,心中一阵好笑,手指掐了个诀,虚空一弹,王旦的蛛壳看盾识主一般,直朝陈非手中飞来。
“我收下了。此事暂不追究,待打退青天盟之后,我再找你算账。我陈非是有仇必报,不用担心我会忘记。”
王旦手中忽然一空,蛛壳盾居然不受控制飞走,完全不听他使唤了。
法器认主了!
“陈非,快还我蛛壳盾!”他发疯地朝陈非扑过来。
乔追月冷笑一声,喝叫道:“缠!”
她身前的蛛壳盾当即吐出无数白丝,一下子将王旦牢牢地捆成虫茧。
乔追月筑基成功后,功法大增,对蛛壳盾的使用已是得心应手。
“哈哈,王八旦,你昧了我的筑基丹,这仇我还没有找你报呢?现在天台峰贺震师尊当上掌门,没人包庇你了,今天我要你好看!”
“乔追月,你跟陈非狼狈为奸,抢了我的法器,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王旦回嘴骂道。
陈非一下子火起。
居然敢骂他与乔追月狼狈为奸,如果放在别的时候,这就是他最后遗言。
“乔追月,今天留他一条命即可,别的你随意。”
“你不动手?”乔追月问道。
陈非心道,我要是动手的话,那就是凌迟、去肢、切段儿……
“女士优先。”
乔追月仰天大笑两声,恶狠狠地说道:“我早就看这王八旦不爽了,今天落到老娘手里,算你倒霉。”
王旦嚎叫道:“乔追月,你想怎样?”
乔追月掏出一张符箓,吹了一口气,然后哧地打在王旦身上。
“这是万虫噬心符,一会儿爬到你身上,可舒服了,可惜你被牢牢绑住,手脚动弹不了,太好玩了,哈哈哈。”
陈非听后,也不禁身上一阵发痒。
王旦刚要破口大骂,就忍不住哼哼唧唧、吃吃哈哈地发出怪叫。
然后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大一会儿就脸色发白。
慢慢地,身上的衣饰也在巨大的挣扎中撕成一缕一缕。
“陈非,我们走,一会儿蛛丝自动消失,死不了。”乔追月冷漠地看了王旦一眼,与陈非一起飞走。
一刻钟之后,过来一群宗门弟子,发现躺在地上的王旦。此时的他衣衫尽碎,几不遮体,头发乱如野草,身上红一块紫一块,极为瘆人。
“王师叔,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弟子们大吃一惊,不明所以。
王旦急忙坐地运功,恢复元气,他双眼冒火,恨不得将乔追月和陈非碎尸万段,以泄心头大恨。
一把抢过弟子身上的长衫,往身上一裹,直奔掌门贺震洞府。
一路上,其他人见他形状,也不敢多问,任他闯进去。
贺震早就看到一人未加禀报,直接冲过来。
“你……王旦,为何如此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怒气冲冲,毫无规矩?”他低声喝道。
王旦扑通跪到地上:“请掌门作主!”
他将乔追月和陈非拦住他,不但抢走王左赏赐的蛛壳盾,还故意侮辱一事,近乎声泪俱下讲述一遍,然后伏地不起,请贺震主持公道。
贺震开始时听得一头雾水,后来才明白他被抢了法器还挨了打。
不知为何,他竟面露微笑,有种抑制不住的高兴。
贺震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你怎么会惹上那个女魔头呢?陈非也是你天顶峰峰主周去的好朋友,你让我如何作主?”
“宗门之内抢人财物、欺凌他人,都是重罪!贺掌门,乔追月是你峰下弟子,只有你可以管教她!”
“好好好,我一会儿命人找她来。对陈非,你要我怎么处治?”
“归还我的法器。抢人财物、欺凌他人,按宗门法令,可处服杂役、关禁闭半年处罚!”
贺震思忖片刻,道:“这样吧,乔追月我自会罚她。那个陈非,就交给你天顶峰,你去问问周去峰主。”
王旦还要说话,贺震开始黑起脸,嗯嗯嗯地示意我已经处理完,你要适可而止。
王旦无奈,飞身回到天顶峰,直接闯入周去洞府,添油加醋地述说一番,“请周峰主为我作主!”
周去眉头紧皱,继而和颜悦色安抚道:“如果你没有错,我必定向掌门要求处罚他二人。但若你有骗取法器行为,则你过错在先,且须受惩处!”
王旦一听,心凉了半截。
如果对起质,很容易搞清楚王左并没有下令没收木晓晓的蛛壳盾。
但他不明白,就算乔追月因为身份,被贺震庇护,陈非一个区区药田谷弟子,从掌门到峰主,竟无一人表态马上处罚他!
连愤怒都没有。
难道,一个天顶峰的筑基弟子,还不如个宗门垃圾?
“周峰主,贺掌门说陈非是你朋友,还送给你许多礼物,就是因为这个,你也要袒护他吗?”
周去霍然而起,怒视王旦,但很快又恢复神态,道:“我周去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了解,你王旦还不清楚?关系是关系,对错是对错,你放心,我会好好调查清楚的,一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果。”
听说周去还要调查,王旦心里更是感到凄凉。
周去见状,又缓和了语气:“我现在就让陈非到这里来,你若愿和他对质也可。”
王旦咬牙切齿说道:“我好歹也是一位筑基修士,怎么可以跟他那样的人一起对质!”
周去好言相劝:“我很奇怪,你们都是沉海山历练的弟子,理应情分比别人更多一些,为什么都势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