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望了一眼秀发飘飘的吉来:“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
“为何你们使出全力不能击碎雪地怪兽,而在我的口令之后,则能一举成功!”
“这是因为,雪地怪兽是变阶妖兽。”
变阶妖兽?
诸谨马上明白了。
在古阵法中,变阶妖兽是阵法与妖兽的结合体。
如果对阵妖兽的是筑基修士,则妖兽自动也是筑基的修为。
同理,如果是炼气期,妖兽的级别也是炼气期。
制造变阶妖兽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对方以一个大佬干翻整群。而有了变阶妖兽,无论你的境界多高,妖兽一方都能应对!
吉来恍然大悟。
陈非显现的是炼气期水平,在对战妖兽时自然拉低妖兽的功力,然后他的同伴乘机出击,妖兽无法在一瞬间回到对应的水平,自然承受不了高阶修士的全力一击。
明白这个道理,对付变阶妖兽就异常简单了。
那边,在几名炼器、阵法师联手下,唯一的飞舟已经修好,基本上可以使用。
剩下的九十五人,在风雪中继续飞行。
合欢宗主的小舅子,开后门加入进来,结果成了变阶妖兽的口中餐。
一天后,飞舟再次遇到磨盘大的雪花,而后又是巨大的雪球。
这个雪域极寒之地,竟是如此宽广。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诸谨问道。
陈非也不知道。
吉来并未感到惊奇:“据上古地理志记载,应该是传说中的大荒圣山。”
“这个地方极为寒僻,仅仅是非自然的严寒就让人望而生畏。”
“如果《仙炼要术》是真的话,倒有可能会在这大荒圣山出现。”
“不知道青天宗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陈非赞道:“吉道友人长得排场,知识也很渊博,人中龙凤啊。”
诸谨听了,把嘴唇咬来咬去。
她才是东玄的朋友,二人一路聊得很尽兴,怎么冒出个吉来,衬托得她像个村姑一样。
陈非瞧出诸谨脸上细微的变化,道:“诸道友在阵法上的造诣,无人可比,假以时日,必成阵法界宗师级人物。”
诸谨笑道:“哪有这么夸张,阵法本来就是我立世的技艺。”
吉来望着远方,道:“雪停了,应该飞出大荒圣山。”
果然,飞舟上的人欢呼起来。
不少人感叹:“为了一阅上古秘籍,青天宗竟将赛场放到如此遥远偏僻的地方,费解!”
前方飞来三人,一名结丹修士,两名筑基修士。
结丹修士远远喝道:“可是前来参加正赛者?”
不来参赛的还能是啥?
送死?
陈非瞥了一眼,笑个不停。
诸谨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陈非停住笑,他只是觉得好笑。
实在太好笑了。
那个结丹修士,是全为赫。在这个地方看到全为赫,有意思。
全为赫越来越受到重用,一个监事长老,亲自飞个大老远来迎接飞舟。
全为赫威风十足地登上飞舟,一眼就扫到个大熟人。
陈非。
“特么的,哪哪都有你。你是根搅屎棍吗?”
他和陈非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然后就走到别的地方视察。
吉来盯着全为赫看了好几眼,脸色倒挺淡然。
“你认识青天宗这位结丹修士?”陈非问道。
吉来笑笑:“高攀不上。如果我认识的话,何苦还参加淘汰赛。”
“是啊,如果我们有邀请令牌,就可以直接进入正赛,不用在大荒圣地拿命搏斗。”陈非随口说道。
“还有邀请令牌?获得邀请的都是很不一般的人物吧?”诸谨第一次听说。
这时一道秘音传入陈非耳朵:“《仙炼要术》不是那么好看到的。”
全为赫的声音。
他是结丹期修为,不担心飞舟上一帮低阶修士听到。
陈非走到一边,用秘音回道:“无所谓。有什么消息没有?”
全为赫顿了顿:“暂时没有。不过,青天宗掌门常来申也到了,你当心点。”
《仙炼要术》问世,掌门来不稀奇。
“你见到秘籍了吗?”
“我当然见不到,没有任何人有消息,常来申也是只字不提。”
“会不会是个幌子,借举办赛事将一帮青年才俊一网打尽,好成就他的霸业?”
“有这种可能。不过,万一有事,我会及时通知你。”
二人结束通话。
两个时辰后,飞舟降落到一个万丈雪峰下面。
五十丈宽的冰台上面,光洁照人。
一群人远远地走过来,为首的是青天宗掌门常来申。
瘦高个,脸上挂着几绺胡子。
他脸上堆着笑迎向众人:“各位青年才俊辛苦了,一路可好?”
一部分人在心里骂“好你个大爷”。
一部分人躬腰陪笑:“有惊无险,谢掌门挂念……”
除了两名驾舟修士,剩下的九十三名晋级者全部被请进大厅。
桌上摆满了美酒珍馐,还有名贵的滋补丹药。
自行落座后,诸谨悄悄地拿了两枚丹药放进储物袋中,小声说道:“我两位师兄正需要丹药。”
“别客气。”陈非直接将一盘子丹药倒给她。
两边的人不住侧目,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常来申居上就座,他两边各有两名结丹修士。
没有忙了几个时辰的全为赫,他还不够资格落座,陈非准备找个机会好好羞羞他。
不过,挨着结丹修士的五个座位,仍空着无人坐。
常来申讲了一堆客套话后,拍拍手道:“今天除了在座的各位才俊,还有五位杰出精英。他们受本宗邀请,一同参加英才会。”
他微微点头,从大厅侧边走出五名青年。
为首者,是虎豹山宫家少主宫未央。
“他果然来了!”陈非心道。
“他们是谁?”诸谨问。
“不认识。”陈非转头问吉来,“你见多识广,认识这五个人吗?”
吉来面色冷峻:“最后一个好像见过,是一位修仙世家的子弟,姓孙,其老祖为元婴大修士,所以孙家倍受尊崇。”
“另外四位,不了解。”
“都好厉害啊!”诸谨叹道。
“他们来了,是好事!”陈非喝了一口酒,细细品咂。
吉来不动声色:“何出此言?”
“有人担心常来申借比赛行不义之举,他们这些名家子弟在,无疑给我们上了一道保险。”
吉来点了点头:“有道理。”
陈非瞅了她一眼:“看到他们,你好像情绪不太高。”
“当然。我们九死一生才来到这里,他们直接进入正赛,谁会高兴呢?”
这时,一位筑基期参赛修士站起来说道:“常掌门,在下有一事不明白。正赛为何选在此地举行?阅览上古秘籍,非要在这里才可以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