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叹道,白玉杆乌狼毫毛笔放在手里几乎没个毛用,而砚台独自却可以成为巨镇,威力惊人,残暴野蛮凶悍!
险些着了它的道!
心中一个闪念,是不是饕真人将这套法宝分成几份,分别送给了不同的人?
他将灵气注入巨镇,半天后才微微一笑,和笔一起装入储物袋中。
收获不小,没白白打斗半天。
陈非转身又回到坊市,给囡囡买了一些好吃的零食。
但这些零食,入不了他的口。
圣夏无美食,是他一直以来的观念。
他很晚才回到苔藓树洞,将零食抛给囡囡:“好好炼功没有?”
“在这里不炼功能干什么呢?师父,你为什么在这么高的地方修炼呢?”
“安全。”
“你能打几个人?”
对于囡囡幼稚的问题,陈非付之一笑。
小孩子的思维,就是如此简单。
当年的他,也这样。
“师父回来前,刚刚跟人大打了一架,对方两个人,最后师父赢了。”
囡囡拍手跳起来:“太好了,以后遇到我家的仇人,师父可要帮我打哦。”
“快吃。吃完炼功!”
陈非走到兰情身边,神识放入,叹道:“好慢!”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用灵气一直滋养兰情的身子,以后也要滋养下去吗?
还是让兰情入土为安?
当年薛神医有回春丹,也不过是让刚刚丢命的人“复活”一个时辰而已。
陈非缓缓走到树洞外,极目远眺。
他有了一个打算,搭建一个传送阵,将囡囡传送到昌喃。
而兰情,他的目光放在正道宗方向。
“送回去吧。”
……
正道宗天顶峰。
议事大厅里,气氛甚为压抑。
历时五日,十七名长老才从外面陆续潜回。
最后一个回来的,是带队峰主常来完。
他一人独自面对合欢宗两名结丹高手的联手围攻,苦战三天三夜,才将对方击退。
可他身边,已是孤家寡人。
那些提前撤退的弟子,不知是否安全回山。
其他十九名长老,也各自为战,彼此失去了联系。
他在申罗城盘桓两日,无怏怏而返。
面对众人,掌门王左心中如压着一座山脉。
损失一批弟子不说,长老也有两人战死。
好在,亲传弟子周去安然归来。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就算是再死一名长老,也不愿周去有个闪失!
“掌门师兄,我让宗门失望了。”常来完低头道。
按照计划,他们此行可一举消灭合欢宗申罗城分宗,大伤其元气,也相当于削弱青天盟的力量。
但是,双方各损失两名结丹修士,勉强打了个平手。
“常峰主,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料到青天宗的人去得那么快。”
王左将目光投向站在一边的周去,缓缓说道:“申罗城是周去第一次出宗,难得的历练。没有想到,一出战就是大战,几十名结丹高手殊死相搏,这场景百年未见。”
“周去奉命率众弟子撤退,半路遇到强数倍强敌,临危不惧,竟一举荡灭合欢宗申罗城中坚力量,缴获甚丰。”
“这也是此次大战一个亮点!”王左提高了语调。
在王左的暗示下,众人一齐冲着周去鼓起掌。
周去脸上有点发烧,掌门说得太夸张,把功劳都归到他身上。
事实远非如此。
“弟子修为浅陋,未能助师叔、长老们一臂之力,反而让师叔、长老们牵挂,深以为愧!”
天台峰峰主贺震道:“此次申罗之战,出于保密的原因,全程由掌门师兄、常峰主二人主导,我等也是事后才知。”
“这个计划,可以说非常完美,而且周去自告奋勇加入,应该是势在必得。”
“青天宗离申罗城距离遥远,等他们赶来时,黄花菜都凉了。”
“但是……”贺震欲言又止。
“贺峰主请讲!”王左道。
“恕我大胆猜测,我们还没有进入申罗城时,他们已经知道了消息!”贺震一语惊人。
有人泄密!
在场的人都有种如坐针毡之感。
王左缓缓说道:“这一次,我们好不容易召集了如此多长老。为了保密,除了常峰主,我连贺峰主、柴峰主也没有说。其他长老和弟子,也是在出发前才知道要去申罗城。”
“难道,我们内部真有青天盟的内应?”
他的眼睛如鹰般,仿佛要从在座的人脸上揪出蛛丝马迹。
常来完抬头道:“青天宗突然出现,是蹊跷之一。”
“之二呢?”贺震问。
常来完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之二,之二就是,他们点名不要让周去跑了!其他长老,也有人听到。”
王左心中大为后怕,满以为有二十名结丹高手保护,让周去到外面刷点战绩,哪料到差一点害了他!
两名长老身亡,也与保护周去间接有关。
正道宗二位元婴大修士在赴婴神际会前,百般叮嘱王左,务必保护好宗门的希望周去。
甚至可以说,在大修士眼中,掌门王左可有可无,而周去远重于他!
“贺峰主,还记得西山会时,你也遭到暗算!”王左道。
“掌门师兄说的是。当初我一度怀疑门下弟子乔追月,后来证实不是。”
“不是说药田谷那个小子,叫什么陈……一层的吗?”柴旦道。
“西山会可能与他有关,但此次他已不在宗门。”王左道,“他能量太小了,不值一提,这次绝不可能是他。”
“不过,他做出背判宗门大逆不道之事,还害我十余名弟子命亡远南,灵石也丢失,十恶不赦,决不可任他猖狂!”
柴旦道:“我已下令门下弟子,见之击杀!”
王左愤愤道:“甚好!全宗弟子亦如是!”
会议之后,众人离去,王左留下周去。
但贺震去而复返,道:“师兄,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对于站在一边的周去,他并未介意,反而有意让他旁听。
王左道:“师弟,此次计划没有与你通气,请不要见怪,柴旦师弟我同样没说。”
贺震摆手道:“师兄是一宗掌门,理应如此!”
“你是否要说内奸之事?”王左自认为对几位师弟颇为拿捏。
贺震本来说的另外的事,也只好堆起笑脸道:“师兄一语中的。内奸不除,我正宗道永无宁日啊。”
王左道:“你可有怀疑对象?”
贺震正色道:“事关重大,师弟不敢妄自猜测,否则内奸没有抓出来,反伤了自己人,损失的还是我们。”
“周去,你去帮我拿两杯热乎的灵茶。”王左吩咐道,他以为因周去在一旁,贺震不好明说。
不料贺震一把拉住周去:“不必,我不渴,师兄你也不渴。内奸一事暂时放在一边,当务之急还有一事!”
“哦?”王左道,“眼下宗门哪件事都是当务之急,不知你讲的是?”
“再战申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