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陈一层回来了!”一名弟子朝门外望了一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他!”
“快快报告掌门!”
……
一片乱哄哄的叫嚷声。
陈非礼貌性地点头:“各位辛苦了,我也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大门开了个口子,陈非侧身挤进去。
“拿下!”一名带队筑基大声喝道。
数名弟子执剑一拥而上,就要捆住陈非。
陈非一惊,身子早就闪到旁边,五玄风羽功你当是炼着玩的?
“陈非有何错?”他大声说道。
“别装了,你就是内奸!”带队筑基不屑地说道。
更多的人围上来。
出去寻找兰情才一天的时间,回来就多了个身份?
陈非冷冷地说:“把话说明白。”
“好,我来告诉你!”一旁闪出田中禾。
陈非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回事?上次在坊市没抓住什么把柄,记上了仇?
“陈非,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真正的凶手,杀害兰情师叔的凶手!”
田中禾的眼睛都红了,可见愤恨之深。
陈非暗道,你特么地连兰情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敢指控我是凶手。
田中禾高声道:“陈非,你一定以为,没人注意你,这一切做得鬼不知神不觉,可是,苍天有眼,不愿兰情师叔白白冤死啊!”
陈非怒道:“有屁快放,先别感叹了!”
众人都是一愣,这小子有种。
“我暂时忍你一忍,过一会儿,只怕有人剥你的皮抽你的筋!”田中禾长剑直指陈非,“你连着两天偷偷出山,潜往远南路线上。如果我没有去寻找兰情师叔的尸体,也不会无意中发现,你与两名杀手暗中相约见面。是不是?”
陈非以手抚额,原来山中那个偷窥者就是田中禾。
那两名陌生人就是袭击兰情的凶手。
早知如此,他不会让他们溜走。
陈非已经记下了他们的面容,迟早会找到他们。
但田和禾的话,却不易反驳。
说不清,根本说不清。
再僵持下去,引来更多的人,尤其是长老们,跑都不容易跑了。
陈非眼睛一瞅,山门并没有关得太严,众人对陈非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一个一层弟子,能从现场数十名筑基、炼气的手心中逃跑?
开玩笑。
陈非举起手,众人以为他有话要讲。
谁知。
陈非身子一斜,直直地射向山门外。
轰!
山门竟被撞破一个大洞。
陈非早就站到了山门外面。
众人狂喊,“陈非跑了,快追!”
田中禾急得直跺脚:“我糊涂,怎么忘了他的逃命功法非同一般!”
众人开门跑出去,陈非已经不见了。
“真快!”
“这家伙的腿脚功力超出本身功法十倍不止!”
“反正也跑不远,我们分头去追!”
当即有十余人,分成四个方向追去。
当然追了个寂寞。
不到片刻,宫未央带人出现在山门。
“人呢?”
返回的田中禾抱拳愧道:“跑了。这小子非常善于逃命,我们刚要说抓住他,他就闪身而退,很快就无影无踪。”
“笑话,一个一层的弟子,能从你们这么多人手中逃脱?”宫未央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是怎样发生的。
陈非虽然跑了,但宫未央对自己的判断很是心慰。
借远南之行,不但引出陈非背后之人,还证实他就是传闻中的内奸,一举两得。
一个靓丽的身影匆匆赶来。
乔追月到了,道:“宫师兄,听人传言陈非是内奸?”
宫未央无声地点了一下头。
田中禾献媚地说道:“乔师叔,这也洗刷了你身上的冤屈。”
乔追月哼了一声,并不领情。
她看到陈非并不在场,知道他逃脱了。
“陈非是那么容易被你们几个抓到的?哼!”乔追月转身又飞了回去。
天顶峰,掌门王左洞府。
天台峰峰主贺震,似乎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师兄,谁能想到一个毛孩子,功力奇差,竟能与青天宗勾搭上了。”
王左也叹了口气:“都怪我当时心软,收留他。”
“不过,我门下的乔追月,算是被他利用了。”贺震道。
王左听到这里,迟疑片刻,虚空一道口令打出去。
王旦快步进来:“掌门师尊!”
“陈非的事你听说了吧,你带人去一趟药田谷,里里外外查个清楚,看有无可疑之处。”
“弟子遵命!”
王旦叫了十余弟子,兴冲冲地往药田谷飞去。
到了谷口,王旦传音,木晓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过来带他们进谷。
“王师叔筑基成功,真让人羡慕啊。”木晓晓道。
王旦心中发愧,为了筑基,他一人连续吃了五枚筑基丹,人送外号五丹筑基。
但那又怎样?
筑基就行了。
他自得起来,摆出前辈的口吻道:“木晓晓,你药田谷罪大了!掌门亲令我来搜谷,查寻内奸陈非!”
“啊?师叔是不是搞错了,陈非怎么可能当内奸呢?掌门大人都说过,他功力薄弱,当内奸都不够格。”
“不够格?他骗了所有人!你问你,这几天他是不是不在?”
木晓晓只得点头。
“他暗中勾引青天宗,半路打劫宫未央师兄,兰情等人不幸遇难,这回可有人证、物证,而且他一听到宗门抓他,破门逃跑了。”
“……”
木晓晓只知陈非行事怪异,但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等事,可又无法替他辩解。
王旦下令全谷搜查。
一个时辰过后,众人回到王旦身边:“除了一百零几号老弱病残,谷里再无他人,也没有可疑的东西。”
王旦笑道:“我本来也没有指望查出什么东西,只是来告诉药田谷,从此要与陈非划清界限,不得包庇,否则与其同罪!”
“另外,凡是陈非的物品,都要查封!”
“还有,自今日起,药田谷所有人员不得擅自外出,违者严惩!”
木晓晓紧咬嘴唇,不知说什么好。
兰情从药田谷走后,次日就遇到不幸,而陈非也不在,她怕言多必失。
干脆不说。
王旦颇有派头地大呼小叫一通,便率人走出药田谷。
不料。
他想起什么,马上一个人拐了回来。
“对了,木晓晓,掌门说过,西山事件中,你和乔追月都属于被其利用,不知者不怪罪。”
“谢掌门,谢王师叔!”木晓晓道。
“但是。”
王旦神色一变:“陈非用法器贿赂你们,这点……这点不能放过,需要追究。”
“师叔的意思?”木晓晓小心问道。
“法器原是陈非之物,需交给宗门!”
“师叔,这不行!”木晓晓拗起来,哪有这个道理?
“木晓晓,你要违抗掌门的命令?”王旦的声音带着威胁。
“可是,那本来是……”
“本来是陈非的东西,还是从沉海山带出来的,必须上交宗门。拿来吧,不要让我为难,否则,你和药田谷一百多人,全部按陈非同党论处!”
木晓晓哪里见过这种架势,眼角噙泪,从储物袋中掏出蛛壳盾,递到王旦手中。
王旦的心都要跳出胸腔,强忍欢喜,道:“贿赂一事,掌门吩咐不可外人道,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师叔……”
这是陈非赠送她的法器,现在却要被收走上交,木晓晓方寸大乱。
“将来事情真想大白,希望师叔还将蛛壳看还给师侄!”
“那当然。”王旦回头说道,人已飞出药田谷。
“陈非必死无疑,不要再做梦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