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不知道的是,他一句无心的话,却让乔追月陷入一场巨大的灾难。
乔追月飞回天台峰,一身傲气,掩饰不住。
“乔师姐……乔师叔!你筑基成功了?敬贺师叔筑基成功!”
“敬贺师叔筑基成功!”
以前的师弟,看到乔追月纷纷行礼恭贺。
本来都在传乔追月从发放队列中落选,然后不知所终,没想到却第一个回来,而且大功告成。
也许查验长老说的对,乔追月条件优异,根本用不上筑基丹。
乔追月强行压下兴奋之情,正色道:“峰主回来没有?”
“回师叔的话,有人看到峰主回来,但直接去了天顶峰,我等都没有亲见。”
回来向掌门报告西山一战的情况,应有之义。
乔追月已是筑基,可单独开辟洞府,原来的住处自然不必回去。
“我到峰主洞府恭贺他老人家,顺便听他指点修炼之道。”乔追月对着众人说了一句,直接向贺震洞府走去。
贺震在五峰峰主中,唯一没有娶妻纳妾的人。平时,他的洞府由几名亲传弟子守护。
因为他出外数月未回,几名亲传弟子中,只有一位刘姓师兄仍守在府厅里。
“乔……乔师妹筑基成功,可喜可贺,我们天台峰实力又增强了!”
“谢师兄夸奖,听说师尊已回来了,我特来禀报。”
刘师兄听说贺震已经回来,大惊失色,道:“消息可否准确?糟了,府厅还没有来得及打扫擦拭,师尊看到了必然要处罚我等懒惰!”
乔追月伸出手指在桌子上一抡,道:“各位师兄怕是有半年没有打扫了吧,灰尘可以盖住人了。”
刘师兄不好意思说道:“男人吗,可能不是太讲究。可偏偏师尊为人洁癖,容不得半点污渍灰尘。不说了,赶快打扫,不然真来不及。唉,那些人不知跑哪里去了。”
乔追月笑道:“我来得太不巧了。不过,我帮师兄打扫,以后师兄也会在师尊面前说我些好话对不对?”
“那是当然。就是你不帮我打扫,我也会说你好话。你可是我天台峰的门面担当,听说合欢宗……我真多嘴,这个不说了,干活!”刘师兄自知失言。
乔追月并不介意,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掌门把合欢宗的宗主都撵走了。”
刘师兄吩咐道:“乔师妹,我们主要打扫府厅的家具和地面、柱子,里面师尊的寝卧不用整理。”
乔追月向里看了一眼,贺震的寝卧就像府厅一样,大门全开,里面一览无余。
刘师兄解释道:“师尊有个习惯,大门永远都不可关闭,关门会隔绝灵气!”
乔追月说道上:“不关门的话,有风进来,灰尘也不进来了?”
“所以师尊命令我等每日须打扫三回,若发现半点不洁之处,就罚灵石一块,我等虽说是亲传弟子,但估计是宗门最穷的几个人。”
乔追月摇摇头,这样的亲传弟子,她是当不起的。
刘师兄不放心,又嘱咐道:“千万记住,师尊寝卧,不可进去。”
乔追月道:“里面数月未扫,也是灰尘满地,他又没有妻妾,谁帮他整理?”
“这个,他自己整理吧。反正不许外人进入,这是铁侓。”
刘师兄将一摞灵草纸摆放一边,上面都是峰门呈报上来的要务,等候贺震的签批。
不料一阵大风吹进来,将灵草纸吹得满屋都是,还有几十张飘进里面的寝卧里。
“糟糕!”刘师兄直抓脑袋。
“这有何难,虚空抓过来不就行了?”乔追月道。
刘师兄苦笑:“你轻轻试一试。”
乔追月伸手一探,灵力砰地反弹回来。
“师尊为了防止我们虚空拿取里面的东西,设了一个小小的禁制,灵力没有用。”
“那怎么办?只能人进去?”
“不可不可,万一师尊知道了,罚钱事小,逐出洞府事大!”
乔追月呵呵笑道:“刘师兄太老实了。反正他老人家不在,你悄悄拿了东西出来,又能如何?让我去拿吧,我不是师尊的亲传弟子,不怕被逐出洞府。”
刘师兄犹豫再三,点了下头:“万万不可触碰寝卧其他物品!”
“放心!”
越是不让进,乔追月越好奇。师尊的寝卧能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有秘密的话,绝不会大门洞开。
她迅速将几十张灵草纸收拾好,眼睛无意中扫到桌案上一张纸上,粗略勾画的地图,某座大山之顶。
乔追月看着眼熟,好像去过一般。
写有两个字,只露出个山字,前面那个字被一块玉简压住。
乔追月借着拾取桌案下最后一张灵草纸,快束将玉简轻轻挪了挪。
触碰之下,可以感知玉简里有不少内容。
不能偷窥师尊的信息……
玉简移开一点点,原来是个西字。
西山!
怪不得眼熟,西山会的草图。
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乔追月从前到后,经历了一切。
她拿着灵草纸,轻轻地飘子出来:“师兄,你太过虑了。不过你放心,里面的东西我一眼都没有看,更没有触碰。”
“多谢乔师妹!”
不到半个时辰,府厅整理完毕,纤尘不染。
乔追月与刘师兄闲聊,又过去一个时辰。她是个坐不住的人,不知贺震什么时候回来,说道:“待师尊回府,我再来向他老人家请安。”
……
贺震遁光回到洞府,名下几位亲传弟子,早就站立一边,恭恭敬敬、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声。
贺震的神色,比以住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可怕。
“我走之后,你们可否按我所说,严格炼功?”
“回师尊,我等片刻未敢松懈。”
数月未见,贺震形容瘦削,脸色蜡黄,好像受过大伤一般。
他沉吟道:“不是我对你等要求苛刻,实在是形势所迫啊。眼下宗门里好像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与青天宗及其盟友的大战一触及发,不知会有多少人将死于其中。”
“是,师尊!师尊,您负伤了?”
“岂止是负伤,你们差一点就见不到我了。为了救我,一位长老……好了,你们知道这些就够了,不可传到外面去,扰动人心。”
“弟子遵命!”
贺震扫了一眼府厅,一尘不染,地面如镜,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慢步走进寝卧,并无异样,正要宽衣,目光一顿,整个人像凝固了一样。
他明明记得,桌案上的玉简压住了一个字,现在好像被人挪动了位置。
他募地转身,沉声道:“谁进了我的寝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