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波被陈非凌迟处决,一个刚升入内门的弟子久久不归,终于引起宗门的注意。
早就心急火燎的宫未央,更是如坐针毡,这家伙野到哪里去了?
他暗中修书传给宫全雷,宫全雷也大吃一惊。
他们分手已近一个月,宫波早就应该回到正道宗了!
宫家派出十路好手,分头打探宫波的下落。
这边,天柱峰峰主文才,也派出宫未央等十余人,搜寻宫波。
结果可想而知。
宫全雷秘密来到正道宗天柱峰,见到宫未央。
“未央,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位神秘的灰衣人对宫波下了手。”宫全雷也不敢再隐瞒,将那晚之事全盘说出。
灰衣人被追得狼狈不堪,奈何不了宫全雷,完全有可能把怨气撒到功法大逊的宫波身上。
宫未央脸色冷峻,沉吟良久才说道:“知道此事的人,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为什么又出现一个灰衣人,他是怎样得知你们要去找陈非的?”
“莫非是陈非?我听宫波说过,那小子为人处事,完全超越同龄孩子的智力水平,倒像个几十岁的成年人。”
“我查过他的足迹。他出山之后,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勉强靠从天探峰余大万那里买来的飞行符行路,至今功法还是炼气一层。”
就这个炼气一层,直接排除了陈非。
他连当嫌疑人的资格都没有。
“有没有可能是陈非托请了人?他陈家立府百年,人脉还是有的。”宫全雷又道。
“其实陈非并不重要,他的命不会长久。重要的是谁杀了宫波!敢动我虎豹山的人,就是与整个宫家为敌,他难道没有掂量掂量吗?”宫未央平缓的语气里,字字都是杀机!
“未央,九叔继续带人详查,你也小心为上!”
“谢九叔嘱安。九叔,师尊说我再过七天,就可顺利筑基。”宫未央淡淡地透露了这个好消息。
“恭贺未央!我宫家如今人才济济,开宗立派大计,指日可待!”
宫未央嘴角微微一扬,瞬间又恢复了冷冷的神色。
……
陈非老老实实地在药田谷里待了半年时间。
他在石洞中修炼时,延伸的神识两三次发现外面有人窥探,当然不是木晓晓。
好在他在吸收凝炼天缺的灵气时,用五玄隐气诀封住洞口,那人也不可能知晓洞里发生的异象。
陈非的境界在天缺灵气的加持下,飞速提升。不过,他也发现一个问题,随着境界来到筑基中期,五玄隐气诀也封不住磅礴灵气了。
他在这里修炼,迟早会被人发现真相。
另外,他心中还有一事放心不下,千流城义叔一家的安危。
陈非来到木晓晓的木屋,准备向她辞行,思考知如何张口。
如果能将木晓晓带在身边,最好不过,但也可能给她带来天大的横祸!
天缺的秘密,实在是太重要了。
但凡露点口风出去,修仙界必然掀起无数血风腥雨。
想来想去,让木晓晓安静地待在药田谷是最安全之举。
每隔一段时间再见到木晓晓,她那种超凡脱俗、天真率性、粉雕玉琢的美,就更进了一步,让陈非睁不开眼睛!
“木师姐,我准备出一趟远门,短则一年,长则两三年。”陈非准备先到别处找个隐秘的洞府快速提升境界,然后再到千流城将家事摆平。
本来他想找宫未央下手,得知他也是筑基期,没有把握一击得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宫全雷是筑基期中后期修为,碰上他更无胜算。
“师弟,你的病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出去?难道没断根?”木晓晓主动给陈非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陈非说是啊,不过呢,是因为家族的血誓。
别人是指腹为婚,他老爹则令人发指,就给连胚胎都不是的陈非指定一个老婆。
如果反悔的话,后果如何如何严重。
虽然陈非年纪不大,但个子已不小,该了结这桩旧事了。
他掐头去尾,将婚约一事加工改造后讲给木晓晓,“如果我不去,血誓在我身上应验先不说,还会耽误对方大姑娘一生的幸福,每每想到这里,我修炼、睡觉都不安。”
陈非以为木晓晓听到自己已有婚约,会眼圈一红,屁股一扭跑到卧室的床上,掩面而泣。
哪料!
木晓晓紧张地拉着陈非的胳膊:“非师弟,千万不能让血誓加到你身上,再说那个女孩子是你的未婚妻,她一定正等着你去娶她呢!”
“矮油师姐,你这是把我往别人怀里推啊!你不吃醋?”
“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非师弟,以前我还想过,等你长大了,我这个当师姐的,去哪儿给你寻找一个温柔漂亮的妹妹当媳妇,这下不用再操心了。”
陈非轻轻抱了一下木晓晓,我这个师姐卖得一手好萌。
“师姐,我走之前准备再做一件事。你还记得藏书阁的杜师兄吗?”
“他?记得呀。”
“还很恨他吧?”
“恨?这个,我没想过,他不过是欺负了我一次而已,宫波师兄都替我出气过了。”木晓晓认真地说道。
一直不怎么出谷的木晓晓,仍不知道宫波“失踪”已久。
她想起飞行符,说道:“非师弟,你带回来的灵石我都保管着,有三百呢,你一直都不告诉我怎么来的。算了,这些灵石可以买不少飞行符,你出远门,勉强够吧?”
陈非的灵石,一部分是饕真人送的,一部分是宫波的。
“师姐,不必了,我现在靠五玄风羽功就可以走得很快,飞行符不用买。我走之后,你无事不要出谷,保护好自己。”
木晓晓格格发笑:“一个炼气一层的小不点,总是担心炼气四层的高手,反过来才对嘛。非师弟,你在外面才应该小心。”
陈非照例叮嘱木晓晓,不要透露自己的去向,哪怕是师父岳风。木晓晓告诉过他,几个月前师父打听陈非的事情后,悄悄下山,又悄悄地回来了。
宫波死前也招述,在古木镇王家,一名筑基期的灰衣人出现过。
陈非回到自己的小石洞,收拾一番,在深夜时分换了身紧身衣裳,蒙了面目,出谷飞到藏书阁。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正在熟睡的杜师兄。
杜师兄被他摇醒后,一脸懵逼,动也动不了,对方的灵力压制,岂是他一个炼气期弟子所能抵抗的。
“请问你是哪位师叔,为何深夜来这儿找我?”杜师兄战战兢兢。
第一次听人喊师叔,而且是连他的津贴都黑的杜师兄,陈非感到好笑。
“找你还债!”
“我……我没有欠师叔的钱啊?也没欠别人的钱!”
“为钱所起,但不是钱的事!你做人卑劣,做事狠毒,但我念你尚可救药,暂饶你一命吧。”陈非捏着嗓子说。
实在想不出在哪得罪了面前这位筑基期前辈的杜师兄,只能做低伏小:“多谢师叔宽恕,回头我一定上门请罪!”
陈非手一挥,一道剑光闪过,杜师兄的右胳膊带着血滴飞了出去。
“啊!为何……”
“自己止血。”说罢,陈飞就如风般飘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