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那边战斗逐渐落下尾声,在镇魔斩和无畏印的强势夹攻下,裘广知的长剑一声悲鸣,碎洒长空。
没了剑的裘广知又怎么会是陆离的对手?
陆离大跨步追上青衫剑客,一刀削去其双腿,再一刀挑断手筋,最后一刀穿入腹部将他钉死在地上。
“爽!”
陆离双手乱舞,一直以来被九品压着打的烦闷一扫而光,心境隐隐提升,内力的运行都快了不少。
“阿弥陀佛,陆施主,恭喜了。”
无戒单手拎着晕过去的黄百万,缓缓从半空落下。
以他的眼界,不难看出陆离身上的一丝丝变化。
说来也怪,明明九品武者并不常见,可跟随端木焱一路走来,这群九品就像是见血的鲨鱼,一股脑地往上扑。
搞得咱们的镇魔司天才、年轻的铜衣、镇魔斩大成者——陆离,对自己都有些不自信了。
还好,殴打完同阶武者后,信心又回来了。
黄百万眼皮艰难睁开,那个年轻的县令倒骑着椅子,手上不停摆弄着青玉小剑。
“黄百万,复青教余孽,给复青教送了不少好东西是吧。”
黄百万脸上的肥肉激动地颤抖,“尔等逆贼,竟知道我圣教大名,那还不快快给我松绑!”
端木焱和陆离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个词——倒反天罡。
“诶呦嘿!瞧我这小暴脾气。”
陆离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让黄百万认清现实,而端木焱却是抢先一步。
这黄百万的精神不太正常!
端木焱皱着眉缓步上前,捏起黄百万的下巴,目光咄咄地盯着他的眼睛。
“复青教给了你什么?值得你如此卖命?”
一股微不可察的精神波动荡至黄百万脑中。
黄百万满目狂热:“我们本就是大青朝的子民,大乾李氏不过是篡位之逆贼!我圣教不仅给我盛武丹,令我破碎的丹田恢复,还赐予我荣华富贵,让我有如今这般地位。”
“我看你年纪轻轻能够做到这县令之职,欣赏你的才华,要不这样,你把我放了,我拉你入教,赐你盛武丹,让你在拥有权力的同时更有实实在在的拳力!如何?”
“疯子。”
在听到“盛武丹”三个字时,端木焱脸上的心动一闪而逝,不过又很快压抑了下来。
“黄百万这副模样像是中了西域那边的洗魂术,没有镇魔司里的手段,无论是物理上如何拷问,他都不会当作一回事。”
端木焱摆了摆手,“杀了吧。”
“大人!”
嘶哑的童音从身后传来,只见小黑脚丫手里拿着菜刀,浑身发抖。
“能……让我动手吗……”
见着小黑脚丫连刀都握不稳,端木焱轻叹一口气。
“菜刀很难砍死人,会被骨头卡住,你在他身上发泄完后,记得朝他脖子上来一刀,让他彻底断气。”
说完这些,端木焱带着所有人,提着那个半死不活的青衫剑客离开。
一时间场中只剩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小黑脚丫双目通红,颤抖的手逐渐稳定下来。
“你个小泥腿子!不过是分了瑞金鲤的好运才能有如今的结局。
瑞金鲤是我的!是你盗走了我的气运!你个窃贼!你个小偷!你怎么敢拿着刀对着我!”
黄百万非肥硕的躯体不断扭动,但始终挣脱不开束缚自己的麻绳。
啪嗒——
一架整齐的鱼骨从天上落下,摔了个粉碎。
在鱼骨之中还有几片泛着金光的鳞片一同散出。
这是……瑞金鲤?
小黑脚丫明显也认出了这鱼骨的前身,高举菜刀,在黄百万错愕的神情中,一刀劈落。
两刀、三刀、四刀……
不知挥刀多少次,直到小黑脚丫筋疲力尽之后这才停下。
往昔神气十足的黄百万如今身中数十刀,像死狗一样被绳子绑着瘫在地上。
“去地狱向我的姐姐忏悔吧!”
卷了刃的菜刀划过黄百万的脖颈。
横行乡里的员外最终殒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
…………
楼县县衙。
楼县县令批改完一篇公文,刚想去放松放松,堂外却传来争吵声。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强闯县衙!”
楼县县令皱着眉,欲要探个究竟,却见那群人十分狂悖地闯进三堂,中间那位年轻男子更是把一卷金晃晃的书卷丢到自己怀中。
随后又从怀里抽出一叠宣纸,一把拍在了楼县县令脸上。
“一个小小的楼县,复青教余孽就藏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难道真的看不到吗?”
楼县县令刚要发作,端木焱指了指那卷书卷。
“发脾气前,先看看那是什么。”
“不就是朝廷发的任命诏书嘛,就是这个印章……”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陛下派来的人?
陛下派人来这边陲之地干什么?
复青教?是前朝余孽建立的那个复青教?!!
楼县县令瞬间立正,谄媚道:“原来是京城来的同僚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在迎我之前,还是先聊聊黄百万黄员外意图加入复青教,意图谋反的事吧。”
“黄百万?!!谋反?”
背后冷汗涔涔,楼县县令都快哭了:“不是,大人,黄百万他……和我没关系啊!只不过是昔年同窗,有过几分点头、打招呼的情意。”
“不熟!真的跟他不熟啊!”
在言语上抨击了楼县县令近一个时辰,年纪上是端木焱两倍多地楼县县令硬是被这个不大的年轻人训得跟个童生一样。
“为官者,非仅维县邑之表静,当亲力以善民之生,除潜在之害也。”
端木焱丢下一句话,带着身后不断挥舞锡杖,摆弄长刀的无戒、陆离扬长而去。
楼县县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码垛,哪来的九品高手?
要不是真心打不过人家,自己还能受这委屈,给人骂得跟个孙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