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嚎叫声一直持续了有半个时辰之久。
一旁被绑着的漠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是如何从一开始的痛苦到晕厥,被点醒后继续感受着自己的内脏被一点点地啃食。
行刑柱下汩汩鲜血汇聚成一滩,漠商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圆睁,死时的神情充满绝望和惊恐,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惨不忍睹。
浑身被血液打湿的老鼠破开漠商的胸膛落在地上,正要逃跑却又被端木焱一脚踩住尾巴。
老鼠泛红的圆瞳向上望着端木焱,滴溜溜眼珠子里居然泛着人性化的恐惧。
别烧了,别烧了,鼠鼠我已经吃饱了,没力气再挖下去了!
然而端木焱并未管这些,反而再将其提溜起来。
“谁还有话说吗?”
漠商脸上的犹豫与恐惧被端木焱收至眼底,已然有了几分计较。
开口继续诱惑道:
“你们好好想想吧,今日我压根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离开此地。
与其在那漫长的半个时辰中受尽折磨,痛苦不堪,倒不如选择干脆利落地死去。
你们一旦身死,这世间的一切便与你们再无瓜葛。天下无论怎样混乱,漠北不管发生何种变故,又能与你们有何关联呢?
来吧!把我想知道的统统告诉我,我定会给你们一个毫无痛苦的痛快死法。这可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莫要错过。”
五息过去,漠商还在犹豫不决,端木焱双手一摊。
“你的发色我不喜欢,下一个就你了。”
被点到的漠商下意识看了眼额前垂下的黄色发丝,惊恐瞬间扩散到最大。
“不!不!我说!我说!”
端木焱嘴角勾勒,“你刚才敢犹豫,等下就敢撒谎。”
咣——
铁桶再次被叩上,火把只靠着还未冷却下来的桶底。
老鼠:撑死算工伤吗?
“啊————”
半时辰是如此漫长,以至于漠商的求饶之言说了不下百句。
最后疼得实在说不出话,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盯着端木焱。
老鼠从食道里爬上口腔,两只爪子撑开上下颌,从嘴部直接摔倒在地。
圆滚滚的肚子表示老鼠已经实在吃不动,它也没了逃跑的想法。
反正死前已经吃饱了,鼠生无憾。
“呵……”
“下一个!”
陆离从笼里提出一只新的老鼠,笑眯眯地走向下一个人。
“说!我们什么都说!快给我们个痛快!”
啪——
端木焱打了个响指,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拎起拄在一旁的朴刀,架在了那人肩膀上。
“那就好好跟我说说,你们的“幽灵”还有复青教。”
“你是怎么知道复……”
“还想不想死了?”
漠商咽了口唾沫,看向生锈的朴刀,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渴望。
“为了撇清漠北和那队“幽灵”的关系,上边从来不允许我们对此有太多的了解,只让我们定期将物资运到指定的位置。”
端木焱对着剩下没开口的漠商努了努嘴,“都蒙上眼睛。”
陆离领命,也不找布条,直接在他们身上动手取材。
撕拉——
漠商都是临时抓过来的,囚服都没换就直接送刑房,身上破烂的丝绸被陆离再度扒了一片下来,粗暴地蒙上眼。
一张大乾北境的地图摊开,“来,指出来。”
朴刀划过捆住手脚的绳子,漠商瘫软摔倒在地,颤抖着爬到桌边,沾着鲜血手指颤巍巍地指出几处。
“很好,陆离把他带到外面,问完复青教的事,就杀了吧。”
“是!”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端木焱轻笑,瞧,咱杀他,他还得谢谢咱。
收起地图,再打开一幅全新的地形图。
“下一个。”
…………
阴暗的地牢里躺满了尸体,诡异的是,除了被开膛破肚的那两位,其他尸体上死前居然还带着解脱的笑容。
“老大,这是他们供出来的关于复青教的情报。”
接过供词,细细审视。
疑似用剑的后天,声音尖锐,作态娘化?
另一位身形魁梧,疑似军中高手?
还有一人并未露面,只是令下属蒙面,雇佣乞丐帮其做事,报酬出手阔绰,背景疑似富商?
“有意思,军、商、江湖都有教众,不会连官场都有他们的人吧。”
厉夷平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差点忘了,还真有。”
端木焱眉头一皱,“复青教死灰复燃是最近几个月才被这边的镇魔司暗探所发现,可教众分布如此之广,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莫非之前他们潜藏的当真那么好不成?”
将供词折叠揣入怀中,对比几张地图,确认无误后,背手走出牢房。
嘎吱——
沉重的大门从内打开,一缕耀眼的阳光洒在端木焱俊俏地脸上。
看守牢门的衙役见了,心中不禁赞叹:“好一翩翩少年郎。”
“进去清理一下,在派人带着我的县印去城外驻军那调三队守军过来。
两刻钟后出发。”
抓捕漠北商人动作不小,不少人都看到了,为了防止引起“幽灵”的警觉,平安县的封城还得继续。
解决幽灵的速度越快,平安县解封的时间越早。
端木焱一刻都没有停下,让陆离去清点武器,无戒去将漠商的物资全都拉到县衙。
而他自己却是往县中的药铺走去。
论如何让一队毫无防备的士兵战斗力得到削减?
当然是下药啊!
准备时间很快便过去,平安县的城门打开,在百姓的注视下,一名陌生的年轻县令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出城。
在他们心中不免有这么一个疑惑,这么年轻的县令,不会是上边派下来的花瓶吧。
想法一出来便被掐灭,开玩笑,厉夷平的尸体还光溜溜地挂在城墙上呢!
好家伙,刚上任第一天就把县尉给杀了,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漠北商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那些以往唯唯诺诺的衙役给直接拷走。
这个县令,是个狠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