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缺口被打开之后,无数的宋军顺着云梯都爬上了城墙,顿时城墙上陷入了激烈的交战。
在他们的努力拼杀下,宋军已经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
而武柏则是带着杨震这个小队直接杀向城门,他的目标就是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一路上,守军们根本挡不住武柏的冲杀,他们一路杀到了城门处!
而杨震也是一员猛将,帮助武柏清理了许多杂兵。
他们两人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彼此之间配合相当默契。
此时的杨震也完全被武柏的勇武所征服,这简直就是天降神兵,来帮助宋军拿下臧底河城!
在武柏一刀劈碎城门的门闩之后,外面的宋军蜂拥而至,如潮水般杀进了城内!
姚平仲更是一马当先,带领手下与西夏军展开了巷战。
而顾千帆则是来到了武柏面前:“武柏,谢谢!”
武柏笑了笑:“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不知不觉间,他也将顾千帆当成了自己的好友。
顾千帆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
武柏点点头,溜溜达达地直接走出了城门。
此时大军都在朝臧底河城里进发,只有他作为一个逆行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就在这时,种师道率领后军经过这里,看到一脸平静的武柏,忍不住笑道:“武小兄,你怎么出来了?”
武柏伸了个懒腰:“没我什么事了,我回去补个觉。”
种师道一愣,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个人……当真是有意思。
而此时的臧底河城内,宋军已成破竹之势,西夏军已经溃不成军。
叛将李讹移想要借机逃跑,却被姚平仲逮了个正着。
在主将被俘之后,西夏军更是完全泄了气,宋军没费多少力气便将臧底河城收入囊中。
至此,臧底河城之役完美结束!
种师道进城之后,还专门将杨震找了过来:“杨队长,此次攻城,你作为先登,当居首功!老夫定会将你的功绩如实上报!”
杨震一愣:“种帅,先登另有其人!”
种师道笑了笑:“什么另有其人?我怎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杨震一愣:“他不是顾统制安排进来的人吗?”
一旁的顾千帆面无表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种师道清了清嗓子:“在我们看来,你就是先登。此事无需再多言!下去休息吧!”
杨震只得糊里糊涂地领了这个大功。
而此时真正的先登还在大帐里睡得昏天黑地。
种师道占领臧底河城之后,立刻给后方送出了捷报。
此次出兵虽然是种师道领兵攻城,但名义上的最高统帅却是童贯童太监。
种师道正是在他面前立了十日破城的军令状,此时正是第八天。
此时他正驻扎在百里之外的延安府。
过了半天,童贯的回信来了。
在说了一些片汤话和不疼不痒的赞美之后,他在信中说要让种师道到延安府去见他。
种师道皱了皱眉,他的捷报里不仅是通报打仗的情况,还请示童贯是否继续乘胜追击,攻打西夏的重镇洪州。
但童贯在回信中只字未提攻打洪州的事,这让种师道有些难以接受。
他一言不发地上了马,叫上顾千帆,准备一起前往延安府,顺道把叛讲李讹移押回大宋。
他们正准备出发时,却正好发现武柏正打着哈欠走出营帐。
于是顾千帆二话不说,将武柏连推带搡地扔上了马,带着他一起前往延安府。
一路奔驰之后,他们来到了延安府。
经过通报之后,武柏终于见到了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童贯如今也已经六十出头,生的威武雄壮,乍一看倒是有几分英雄气概。
而且他身上龙气环绕,浓度堪比秦桧。
但他与蔡京沆瀣一气,为害朝堂,令人十分之不齿。
种师道怎会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但如今他是主帅,自己只是他的副手,所以他只能微微躬身:“童帅。”
童贯点点头:“种将军,你八日拿下臧底河城,着实是打得漂亮。”
话虽如此,但他脸上却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
种师道说了两句片汤话,便开口道:“童帅,我们既然拿下了臧底河城,为什么不趁着西夏军立足未稳,继续进攻洪州,扩大战果呢?”
童贯伸出手虚按了一下:“种将军,你要冷静。在我出征之时,官家就有过嘱托,要求我们一定要谨慎。”
种师道开口:“可是,如今西夏前任国主刚刚暴毙,名帅李察哥也已经阵亡,正是我们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一旦西夏缓过这口气……”
童贯打断他:“种将军,实话告诉你,我们此次的目标本来就是臧底河城。拿下这个据点,我们就扼住了西夏的咽喉,掌握战争的主动权。”
种师道还想说什么,却被童贯制止:“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官家接下来的主要目标,根本不是西夏!”
种师道一愣:“官家的想法是……”
童贯笑而不语。
种师道脑中灵光一闪:“是辽国?”
童贯点点头:“燕云十六州一直是我朝心病,如今辽国积弱,北方又有金国崛起,正是我们趁机夺取燕云十六州的好时机。”
种师道大惊:“童帅,这万万不可!”
童贯皱了皱眉:“怎么?”
种师道知道这会惹得他不快,但他也顾不得其它,直接开口道:“金国残暴远胜于辽国,如今辽国还是挡在我们与金国之间的帘子,如果我们主动与之交战,那就相当于主动掀开这道帘子,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的武柏忍不住暗自点头,种师道作为当世名将,眼光的确有过人之处。
但童贯却冷下脸来:“种将军!你这是在怀疑官家的决策?”
种师道神情一滞,语气转低:“下官不敢。”
童贯冷冷道:“种将军,请回吧!”
种师道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神情失落地拱了拱手:“下官告退。”
一旁的武柏看在眼里,内心也泛起了冷笑。
有此等草包皇帝和权臣,北宋如何能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