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策马不多时来到了江灵住所,易风翻身下马上前扣门。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怎么只来了两匹马?”屋内传来妇人的声音。
“我来就够了,不是么?不开门难道不欢迎客人么?”易风轻笑道。
门被打开,江灵穿着一身缟素,仿佛是为谁守灵一般。
易风皱着眉头看着她,“你这是为谁出殡?”
江灵莞尔一笑道:“难道不应该么?老贼的人头呢?”
易风摊开双手,江灵怒道:“难道你想空着手来见我?没有老贼人头你也性命难保!”
易风不理他径直走进屋内,张通瞧了江灵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我可警告你,算算日子你可没几天好活了。”江灵不怒反笑,给二人倒了一杯浓茶。
“我说你就是江灵吧?你可省点心吧,你那么一点点毒能害死他么?”张通喝了一口茶咂摸咂摸道。
江灵听后扭头盯着易风,眼里的狠毒仿佛要把易风看穿一样。
易风无奈耸耸肩道:“这可不是我不帮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是为了整个武林安危才会去做,而不是因为你这个毒妇!”
江灵笑了,是那种阴冷而又略带嘲笑的笑声,“你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你当你是谁?皇帝么?一呼百应?”
江灵不再看他二人,转身回后屋做饭去了。
二人热茶聊天,全然把这当成了自己家一样,待到中午饭菜上来,二人围着桌子就吃开了,全然不顾江灵那吃人的眼神。
就这样过了两天,易风每天都焦急的眺望着梅林那头,希望可以看到二女的身影,可惜江映雪和墨恋云迟迟没有出现。
待到了第三日,易风已经等的发疯,于是叫来张通,二人在屋前空地练剑,张通悟性极高,这几日与易风练剑,从之前勉强抵挡一招,短短几日已经可以再多抵挡十来招,他倒也乐在其中。
“剑九”真是不出世的奇招,易风除了传授给风大为外再无世人能领会到其中的奥秘,这几日张通与易风练剑,仿佛从中领悟到“以慢打快”的秘诀,只不过时日不多,张通还未完全领会贯通。
待到二人拆到五百招以后,易风手中长剑越使越快,而张通手中长剑越转越慢,二人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好弃剑作罢。
“好剑法,大哥的武功我们自然知道,这位道长的剑术也当真举世无双!这以慢打快的法子还真是头一回见!”
身后突然传来这么一阵喝彩,二人俱是愣了愣,随后即是狂喜。
易风转过头来,不是江映雪和墨恋云还能是谁,只见二人短小打扮,脸上风尘仆仆,一眼就能看出是赶了很久的路。
“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易风赶忙上去拉住江映雪的手说道。
“我没想到你也会来!”江映雪抬手轻轻摸着易风的发梢说道。
“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这两位想必就是易贤弟心心念念的江弟妹和墨姑娘了!”
江映雪微微一笑道:“这位道长是?”
易风赶紧把二女拉到张通面前说道:“这位是我在途中遇到的仁兄,名叫张通,这一路上多亏了大哥的照顾。”
江映雪和墨恋云与张通行过礼,易风正与二女相诉相思之情,门突然被打开了。
“易风,你岂能言而无信?”
易风回身一拜,道:“请前辈原谅,既然晚辈身上无毒,那也不敢劳烦前辈赐药,晚辈这就告辞了!”
说罢他拉着二女的手就准备离开。
江灵见易风不知好歹,突然大喝一声:“江映雪,你可知你妈妈并没有死!”
江映雪脚下一滞,转过身来呆呆的望着她,“你…你说什么?”
江灵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母亲并没有死,你父亲这么多年都是在骗你,你可知晓?”
江映雪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再说一遍!”
“雪儿,你信这个人的话干嘛?咱们走吧!”
“姐姐,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咱们别搭理她!”
易风和墨恋云几乎是同时出声,一前一后同时伸出手来想要带走江映雪。
不过二人伸出来的手都被江映雪打掉了,“前辈请明白告诉江映雪,我娘现在何处?”
江灵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来!”
两人转身回屋,空地上只留下易风三人,张通走过来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易风叹息着摇了摇头,就连平日里活泼的墨恋云也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大门突然被江映雪推开,哭泣着从众人身旁跑过。
“雪儿!雪儿!”易风知道要出事,没想到江映雪反应这么大,叫喊着也追出去了。
“易风,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江灵阴翳的双眼盯着易风背影说道。
“呸,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墨恋云狠狠啐了一口道。
江灵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本来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我本来就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墨恋云简直一秒钟都不想看她,追着二人也出去了。
只剩下了张通在这,他紧盯着江灵,江灵却看着三人背影若有所思。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张通吟诗拂袖而去,只剩下江灵一人杵在门口。
过了半晌江灵终于反应过来,张通已经走远了。
“臭道士,敢咒你娘!愿你不得好死!!!”
江灵怒骂声响彻天际,但回应他的只有张通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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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雪实在走的太快,易风在后边跟着她,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但最终他还是一把拉住了江映雪,江映雪此刻被易风宽阔的胸怀抱着,两行眼泪再也忍不住,环住易风放声痛哭出来。
“雪儿乖,没事了没事了。”易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她……她怎么不要告诉我?她既然是我妈妈……就不该再给你下毒……为什么他们俩要置对方于死地?”江映雪哽咽的说道。
这其中的缘由易风也不清楚,只好不停的轻抚着江映雪的后背,希冀因此她能够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