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云游道人一边念着《道德经》,一边踱步来到易风身旁。
“好冷好冷,草原上果真不是人待的!”
那道人一过来火堆旁便呵着冷气搓着手说道。
“不是人待的,那是什么待的?”这里只有易风和他,道人这话自然就是说给易风听的。
“不是给人待的,自然是给蒙古那些猪狗待的!”
话未说完,道人抽出腰间宝剑,直直朝易风刺来。
易风没想到这道人说动手便动手,他双手一撑地,身子竟没改变姿势腾空而起,道人这一剑竟刺空了。
“好功夫!接我这一剑!”道人不禁喝彩,随后不等剑招变老,一剑紧随其后。
易风大怒:“你这道长好不讲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想杀我!”说话间抽出“追风剑”,一招“有凤来仪”朝着道人肩膀刺去。
“哼?好狗儿,连华山派剑法都学会了,来来来!和道爷过几招。”道人大笑,手中长剑使得更快了。
易风越打越心惊,这道人不光身材高大其貌不凡,武艺更是出类拔萃,只瞧剑招足以媲美华山派玉玄子真人。
“当今武林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高人,不知此人是正是邪?”
易风心里虽这么想,剑招却没有丝毫衰退,慕然间“追风剑”光芒大盛,“剑九”一出,世间没有任何剑法能够抵挡。
“哈哈哈,好!「剑神」果然名不虚传!再打下去也是输,不打了不打了!”那道人勉强挡住一招,随后背剑认输。
易风瞧着眼前道人,心想你来了就打,打不过就认输,全凭自己心意了。
“小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易大侠见谅。”道人收起剑拱手笑道。
易风心想:“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道理真是没错。”于是也拱手问道:“不知者不怪,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道人朗声长笑:“贱名何足挂齿,小道姓张名通,陕西人士!”
易风喜道:“那咱们是老乡,我从小也是在陕西长大。”
二人大喜,在篝火旁喝酒聊天。
二人一是道士,一是通读道家典籍,说起来有聊不完的话题。
“对了,张兄,小弟还没问你为何来到蒙古草原?”易风喝了一口酒笑问道。
张通叹了口气说道:“眼下元廷侵略国土,占我农民土地,我听说有不少宋朝遗老被关在蒙古,所以我特来搭救,又顺手杀了他几名高官,不想在此地遇到了老弟你,哈哈哈。”说到这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易风见此人饮酒,性子又爽朗,不禁起了结交之心,把心中想法说与张通,他也正有此意,二人随即搓土成香,祷告上天,正式结为了兄弟,又按照年岁,张通此年四十二岁,就成了大哥。
“哈哈哈,只顾着高兴,不知兄弟欲往何处?”
易风笑道:“不瞒大哥,小弟正要前往大都。”
张通听后眼前一亮:“哦?难不成兄弟是想去干票大的?刺杀那蒙古皇帝忽必烈?”
易风觉得这位大哥憨厚可爱,忍不住笑道:“实是小弟身中奇毒,只有一月可活,小弟妻子和妹妹此刻正往大都求药,我担心她二人安危,所以才欲往大都。”
张通听后奇了一声,随后拉过易风手腕,随即手指搭了上去。
“大哥还会行医?”
“方外术士,总得有点吃饭的手艺!”张通嘿嘿一笑,随即不再说话。
易风见状不敢打扰这位大哥,只见张通把脉,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脸上神色越来越怪。
“大哥,如果不行不要勉强。”
张通摇了摇头道:“奇怪,你脉搏强健有力,显然是我道家内功已经炉火纯青。你身上本无毒,可你体内丹田之处却有一团挥散不去的毒素,这……”
易风见他欲言又止,忙问道:“但说无妨。”
张通想了想说道:“你根本就是百毒不侵,世间在没有什么毒药能够强过你体内的毒。”
这一下如晴天霹雳,易风不知该忧该喜。
“可我当日服毒之后确实心如刀绞,这又为何?”
随后易风讲了当日喝下百花茶后的情景如何如何,张通随即又在那苦思。
过了半晌,张通一拍脑门道:“我知道了,那是因为毒气刚刚入体,你体内的剧毒暂时没有压住它,包括那妇人最后给你服下的药丸也是一样道理。你以后只要永不变心于你夫人,这情毒自然不攻自破。”
易风听到这个好消息,生死之间的业障自然荡然无存,心里只想着快点去上都找回二女。
“如此多谢大哥了,不过小弟还是要去上都找回妻子和妹妹,咱们兄弟二人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张通大笑道:“这有何难?我听江湖上有传言道,大宋朝一十八帝藏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于临安以西百里外的天目山中,这次我与你同行,咱们接应上两位姑娘,同去天目山看看可好?”
易风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青龙镇客栈中遇到的宋老三,没想到这个消息传的这么快,以至于武林中人人尽知。
“好,这话不错,那就劳烦大哥与我同去了。”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天色不早了,咱们就准备启程吧!”
易风抬头看了看,天色果然已经微亮,易风叫来红马,只是张通并没有坐骑,易风正自犯难,忽见红马身后轰隆隆作响。
二人俱是一惊,待看清后双双大笑,原来红马身后跟着不少草原上的野马,估计是把红马当做万马之首,张通挑了一匹通体墨黑的黑马,那黑马性子刚烈,初上时上下翻腾,绕着马群乱奔乱跑,好在张通真有本事,双手死死搂住马脖,那马奔了一会也就安稳下来。
二人一红一黑,趁着残星晓月,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纵马疾驰。
“雪妹、云儿,一定要等我!”易风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