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二人跟着郭正仪往前院走去,一路上听得前边呜呜泱泱的声音,想来是喝酒猜拳之人不在少数。
“咱可告诉你俩了,去了前边找个偏僻之所坐下,该吃吃该喝喝,一会也不用你俩再回去干活了,钱一分也少不了你的,可是一句不该说的话都不能说,明白了么?”
易风瞧这管家心肠倒好,于是恭恭敬敬的说了句:“小的明白了,不该说的不该问的一句不说就是了。”
郭正仪微笑道:“你小子挺机灵的,待到明日我向丞相禀报,召你进来谋份差事,比你在外边强过百倍。”
“如此多谢郭管家了!”
“小事、小事。”郭正仪说话间,带着二人来到了宴席现场,只见几十张桌子此刻早已经坐满了,郭正仪带着易风二人来到偏角落一张桌子上,这张桌子倒是还有几个空位,他安排俩人后不知又去忙什么去了。
易风瞧旁边几张桌子上坐的人衣着都比较普通,想来是府中下人坐的,于是渐渐放心起来。
“兄弟面生啊,头一次来吧?”旁边一个戴小二帽,穿粗布衣裳的一位年轻男子问。
易风笑呵呵的说道:“俺叫赵二河,今天郭管家带俺来的,刚刚在后边干完活!”
那人给易风斟了一杯酒,然后举杯说道:“俺叫王小黑,也是刚来府中不久,今天趁上王爷大婚,才能坐在这喝点酒。”
易风举杯和他喝了一杯酒水,然后问道:“今天来的都是什么人?咱刚来也不清楚,还请王老弟讲讲,要不一会冲撞了贵客,怕管家责怪下来。”
王小黑一听来了精神,他就愿意有人陪他讲话,要不他得闷死。
“赵大哥算是问对人了,你瞧。”说着拿手一指,易风顺着目光瞧去,那是中间一排酒桌。
“那中间几排,坐的都是一些江湖豪客,要不就是咱们丞相的学生门徒。都是些武林中人,要不就是朝廷官员,这些人要么武功盖世,要不手中有些小权,是咱们招惹不起的。”
易风听后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王小黑来了兴致,然后指着前边几排说道:“再前边几排听说是一些小门小派的掌门,咱们丞相供养他们生存,他们是直接效忠于丞相的,听说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到这他低声下去,仿佛害怕别人听见。
易风瞧见那几排坐上之人确实个个精神抖擞,不似平常武林人士,继续问道:“那最前面一排呢?”
王小黑嘿嘿一笑,道:“赵大哥你看中间那桌,那个光头和尚听说就是当朝帝师——八思巴,听说这人佛法高深,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旁边坐着的是华山派如今的掌门人李万春道长,要说起这位李道长,他虽然是咱们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可不知什么时候………”
易风听他说起李万春三个字,猛地朝那边望去,只见他果然坐在了八思巴旁边,十年过去,李万春头发略显花白之迹,看神态沧桑不少,只是着一身道袍还是如当年初见时那样仙气飘飘。
只是当初洛阳大战过后,易风从没有听过李万春的消息,还以为他受人迫害早已经不在人世,怎知今日竟坐在了蒙古人的席上。
“赵大哥?赵大哥?”
易风猛地惊醒。
“嗯?”
“没事、没事,我是说那一桌子上的大多是当朝一品,位极人臣,大哥一会小心一点,其实咱们做下人的,吃完东西看完典礼,也就该回后边做活去了,大哥不必太过担心。”
“兄弟此言有理,来,咱们再喝几杯。”
易风又给王小黑斟满了酒,这人也是个酒鬼,只是与人喝酒闲聊。
“大哥,你瞧见了?”墨恋云低声问道。
“不错,正是李道长,但是不知怎么也在此处,我以为十多年前李道长已经惨死于蒙古人之手,看来当初洛阳一场大战还有后情。”
墨恋云点了点头道:“这十年来我与大哥东奔西走,也去过不少地方,蜀中唐门田老先生当初是逃了出来的,少林寺方丈渡明大师也安然无恙,金刀银剑铁鹤先生一场大战受了重伤,可也在众人掩护之下脱身,可是这位李道长自那以后再无音讯了,今日出现在这可是有点奇怪。”
易风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听得一阵锣鼓喧天,知道是白秋熔与江映雪该出来了,于是抬头往前看去。
只见先是当朝左丞伯颜携一妇人出来,开口道:“感谢各位宾客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犬子白秋熔与儿媳江映雪的婚礼,老夫在此多谢了。”
说着携那妇人双双拜了一拜,台下众人赶忙起身,帝师八思巴道:“老丞相言重了,咱们还不快请两位新人出场,大家伙好喝一杯他们的喜酒嘛!”
伯颜瞧着八思巴,笑道:“好,那咱们闲话少叙,婚礼这就开始吧。”
说着两人转身坐在了高堂之上,旁边的乐队更卖力的敲打着家伙。
不多时白秋熔一身新郎官打扮,江映雪又换了一身更喜庆的大红嫁衣,由两位老妈子搀扶着出来了。
易风双拳紧握,目眦尽裂,胸膛起伏不定,看来是怒到了极点。
“大哥稍安勿躁,这里高手众多,总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行!”墨恋云出声安慰道。
易风闭眼缓了一会,这才慢慢睁开双眼,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明白。”
墨恋云见易风情绪稳定,才随着他的目光朝台上看去。
只见礼官此时正问:“你二人可愿结成夫妻,以后不论生老病死,定陪伴左右,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白秋熔脸上露出怜爱的神色,道:“我愿意守护她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此情天地可鉴、矢志不渝!”
于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又紧紧盯着红盖里的江映雪,只待她也说出“我愿意”三个字,这婚礼就算是成了。
台下众人也眼巴巴盯着江映雪,易风一颗心更是揪得紧紧的,毕竟江映雪曾说过,若是违背她父亲的意愿,樊仁爻就是得罪了当朝丞相。
“可他的父亲又是我的仇人,这中间的关系实在理不断,剪还乱。我到底该怎么办。”
思绪之间,江映雪在台上身子微晃,台下观众更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听清楚。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