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熔一时间心如死灰,阴恻恻地说道:“你这意思是今生今世非他不可了?”
江映雪点了点头说道:“还请王爷成全。”
白秋熔冷笑两声,忽的伸出两根手指迅速朝江映雪手中袭来,江映雪本身就不懂武功,手中长剑当啷一声跌落轿中,江映雪大惊之下伸手想去抢剑,不料周身大穴已经被白秋熔点上了。
白秋熔拾起长剑,苦笑道:“你们想做一对梁祝,我可不想做马文才,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随后把长剑藏于袖袍之中,随后翻身上马,婚队继续吹吹打打的往前走。
老百姓只看见新郎官上了花轿,不过一会就又下来了,具体怎么回事都没看清,其中就有易风和墨恋云。
易风瞧着原本按计划此刻江映雪应该下了花轿朝城外梅林的方向去,怎的此刻队伍又朝前走了,心下不免有些焦急。
“大哥,看来事情有变。”
易风点点头,目光仍然紧随着花轿。
“事出紧急,计划也要变一变了,要不进了丞相府就晚了!”易风好像在和墨恋云说,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变?”墨恋云瞧着易风问道。
易风不说话,只是从地上摸索着什么,待到起身的时候,手中已经握着几个小石子。
“这是做什么?”墨恋云奇道。
易风摇摇头,说道:“云儿,一会我打出石子,你立马挥鞭打白秋熔坐骑,知道么?”
墨恋云虽不懂,但也点了点头,偷摸着跟着人群溜到了前边。
易风跟着花轿,待快要出了这条街道时,易风抬手射出石子,那石子虽小,易风一掷之下力道也不轻,只听得“铛”的一声,石子嵌入轿杠之中。
易风见石子深深嵌入其中,但轿杠并未断裂,眼看着队伍就要全部出去了,心里着急,手一扬,剩下的石子全部“铛、铛、铛”的嵌了进去。
墨恋云听脑后有风声,知道是易风出手了,手中皮鞭转了个圈,一伸手皮鞭打到了白秋熔的马上,那马受了惊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白秋熔大惊之下不忘回头看了看,只见花轿旁闪出一人影,已经把江映雪从倒塌的花轿里抱出来了。
“终是庄周梦蝶,亦是不可得。”白秋熔勒住缰绳,此时已经瞧不清二人去向,只能在马背上叹息。
“小王爷为何在此?”
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白秋熔回头一看,正是当朝帝师,蒙古第一高僧——八思巴。
白秋熔翻身下马,道:“不知国师来临,有失远迎!”
八思巴笑着回了一礼,瞧着白秋熔一身新郎打扮,道:“我在乃父家久坐,静候王爷到来,不料迟迟未见,所以出来走走,不想在这遇见王爷,相遇即是有缘,小僧护送王爷和王妃一程吧。”
白秋熔听他这么一说,苦笑道:“国师早着来也还好,现如今江姑娘已经被人抢走了。”他经历变故,口中所称也不像原来那般亲切,只愿意称呼“江姑娘”了。
八思巴问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抢王爷的女人?”
“「剑神」易风!国师应该听过。”
八思巴一惊,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王爷稍安勿躁,且回府歇息,少时我带王妃回来。”
说罢,八思巴奋起直追,待到婚队旁边,一跃而起抢过一匹马来,朝着城外追去。
白秋熔无奈,只好安排下人收拾好了打道回府。
老百姓今日里瞧见一场热闹,四下散去后仍议论不止。
且说易风带着江映雪上了红马,三人两骑一路朝梅林奔去。这时天上淅淅沥沥下开了雨,道路变得泥泞难走,将将来到梅林入口,易风在马上已经为江映雪解开了穴道,三人下马步行。
走不多时看见那条道路,三人心喜,顺着道路走了又一会,终于看见那座屋舍,烟囱中正冒着袅袅炊烟,看样子江灵正在做饭。
易风走上前去伸手瞧了瞧房门,过一小会江灵果来开门,只见她穿着一身素衣,几缕头发挡在脸庞,更加为她添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三位又来了,请进吧。”看来上次舞剑的事并未让她放在心上,要不然今天不可能是这般语气。
“多谢前辈了,实在是雨大难行,要不也不敢叨扰前辈。”易风拱了拱手,带着二女走了进去。
小白菜还是一副可爱热情的模样,墨恋云一进门它就过来转个不停,只不过这次它先是嗅了嗅墨恋云,然后过去闻了闻江映雪,最后停在了江映雪身边。
这倒是让墨恋云郁闷不止,不过她生性开朗活泼,对这也并不在意。
“乡野之间粗茶淡饭,还请各位见谅!”江灵端过来三份米饭,还有几样素菜,虽看着简单,但味道极其诱人,三人饿了半天,端起饭来也顾不上说话,只是不停动筷。
江映雪瞧妇人微笑着看着他们,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前辈为何不用饭?”
“家中时长就我一人,所以每日饭菜做的较少,三位别客气,请用吧。”江灵端起一杯热茶轻啜一口说道。
易风三人听她这么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于是纷纷停下碗筷。
“三位真不用如此客气,哎?江姑娘今日出嫁?”
江映雪低头看了看自己,凤冠霞帔还穿在身上,自己还是一身新娘装扮,怪不得人家会这么问。
于是她红着脸说道:“今日……今日是我与易大哥成婚的日子。”
易风听她说什么“与易大哥成婚的日子”,心里一喜,道:“不错,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
江灵笑道:“哪有成婚之日在外边跑来跑去的,不回家里去拜堂,跑我这里作甚?”虽语气中有责备的意思,但一张脸、一双眼中却又有爱慕之意。
“小子无父无母,所以回家上拜高堂什么的也无从提起了。”
“原来如此,那江姑娘呢?”
“小女子家中尚有父亲安在。”
江灵奇道:“你母亲呢?”
“早在生我之后便去世了……”母亲好像永远是她的痛,说完这句话便把头低下了。
“好孩子,抬起头让我看看。”
江映雪听话的抬起头来,江灵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半晌开口问道:“你父亲姓什么?”
“家父姓樊。”
江灵失声大笑,半晌竟愣住了。
江映雪和易风及墨恋云三人愣住了,不明白江灵为什么无缘无故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