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朝着一条宽阔的街道疾驰而去,就算这样,那年轻人仍然嫌慢,不断催促马夫更快些。
车轮终于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口停了下来,年轻人未待马车停稳,便迫不及待的从车内跳下,显然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他一路小跑从前门穿到后堂,一边跑一边喊:“爹爹,我回来了,江姐姐还在这嘛?”
只见大厅里主位坐着一老者,下首分别坐着一老人和女子。
主位上的就是蒙古国丞相伯颜,下首老者是樊仁爻及其女江映雪。只因忽必烈迁都大都,所以他们全都是搬了过来。
那青年男子是伯颜的小儿子,他自己取了个汉人名字叫做“白秋熔”,只当是适应汉族文化罢了。
伯颜见这个小儿子咋咋唬唬一点没大家风范,可是自己老年得子又对他骄纵惯了,一时间哭笑不得。
白秋熔一见江映雪还在,不禁喜上眉梢,但是礼数不能忘了,先向父亲和樊仁爻见过礼后,走到江映雪面前行了一礼说道:“江姐姐,好久不见了。”
江映雪此时年纪已经不轻,但是白秋熔还是一口一个江姐姐的喊着,不禁也有点好笑,于是对着白秋熔盈盈一礼后说道:“小王爷可别叫我姐姐了,这怎么担待的起?”
白秋熔瞧着江映雪今天穿这一身纯白色貂皮小袄,底下一袭天蓝色长裙,脸上略施粉黛颜色,这话从她一张樱桃小嘴里吐出来说不出的动听,一头黑发披在脑后,上边一根珠钗映衬着江映雪更加好看。
伯颜见自己儿子失态,连忙咳嗽了几声,白秋熔这才缓过神来说道:“江姐姐国色天香,这一声姐姐自然是担待的起的。”说完才尴尬的坐在了江映雪旁边。
樊仁爻笑呵呵的开口道:“小王爷,不知我前几日来教你的那套《洗髓经》练得怎么样了?”
白秋熔虽然坐下但是一双眼睛还停留在江映雪身上,对于樊仁爻的话全没放在心上。
伯颜见自己儿子如此失礼,咳嗽了两声说道:“熔儿,樊师傅问你《洗髓经》练的怎么样了,你怎么不答话?”
白秋熔见父亲脸上已有愠色,连忙拱手向樊仁爻说道:“回师傅的话,《洗髓经》徒儿已经熟练了。”
樊仁爻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天资聪慧,十二岁熟《易筋经》,十六岁我又传你《洗髓经》,你这内家功夫当世已经无人能出其右,真是让人欣慰啊!”
白秋熔奇道:“师傅,你传徒儿这两部经书,徒儿练过过后当真天下无敌嘛?”
樊仁爻见白秋熔有疑惑,当即抚须大笑道:“小王爷有所不知,当今武林华山、少林、丐帮、点苍四大派鼎力,而又有无数小门小派伫立。这洗髓、易筋二篇乃是达摩祖师东渡来到少林寺中,面壁九年所留下的神奇武功,后来少林二祖偶得此二经,遍历群山,寻访高僧,求解妙缔,终有所获,你说练过以后是否天下无敌?”
白秋熔听樊仁爻解释两篇经书的来历,心下大喜,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小王得师傅传授,真是感激不尽!”
樊仁爻连忙扶起白秋熔说道:“我与丞相情同手足,怎敢受王爷如此大礼,也是王爷悟性天下无双,才能短短十余年就能领悟神功,实非老夫之功。”
伯颜听着两篇神功如此大的来头,也是喜笑颜开,道:“樊师傅受小儿一拜也是理所应当,何必过谦?”
白秋熔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口道:“不知师傅如何得到这两篇经书?”
樊仁爻见他这么问,一时间恍惚了,端起茶杯喝了口香茶才缓缓开口:“那是十年前还是十一年前,老夫实在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当年派一位老友替我前往嵩山少林去,这两篇经书对于少林既然非常重要,自然是藏在了藏经阁中。”
白秋熔见樊仁爻说起江湖旧事,一时间来了兴趣,侧耳倾听着。
“我那位老友趁着当时少林寺举办英雄大会,趁着夜色潜入藏经阁,只怕二经藏的隐蔽不好得手,哪料二经就光明正大摆在藏经阁一个书架上,只不过当时原本乃是用梵文书写,幸好我这朋友见多识广认识一些梵文,这才把二经带出了少林寺!”
江映雪听得父亲口中的“老友”,那自然是说吴伯了。
“父亲年纪大了,记不清楚时间了,那年正月十五我也在少林寺中的,距今不多不少,正好十年。”江映雪突然说道。
“哦~是我记不清事了,小雪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已经十年了!”樊仁爻叹了口气说道。
江映雪提起吴伯不禁有些伤感,向众人行了一礼,出去转后花园了。
白秋熔见江映雪一走,屁股下面的板凳仿佛有千百根针刺一样,当即向父亲和师傅行了一礼也追出去了。
伯颜瞧见自己儿子这般模样简直哭笑不得,喝了口茶水说道:“樊兄,小雪今年多大岁数了?”
樊仁爻笑着回道:“小女今年二十有八了。”
“嗯…犬子今年二十五,他俩倒是合适,犬子爱慕令女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看?”
樊仁爻听伯颜有联姻之意,心下大喜道:“丞相此意正是我心中之所想,只怕…只怕小女不同意…这?”
伯颜斜眼看了他一眼,慢悠悠说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言,你这些年为我大蒙古国做了不少事情,只怕我蒙古能容忍而你汉人所不能忍罢。”
樊仁爻刚要拿起来的茶杯差点跌落,幸好他武功内涵都算当世顶尖之列,这才没跌个粉粉碎。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小女那边我去做准备!”
“那就好,到时候咱们就是亲家,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结亲之后,皇上那边我自然是要为樊兄美言几句的,到时候加官进爵自然不在话下。”
樊仁爻喜道:“全凭丞相做主。”
两人商议完毕,樊仁爻找来江映雪与丞相父子告别,打道回府去了。
“父亲,您和樊师傅聊了些什么?我看樊师傅一脸欣喜的表情。”白秋熔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你小子马上就要心想事成了!”
白秋熔瞧着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丞相父亲,一时间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