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黑暗中,几名鱼龙郡的士兵蹿了出来。
“此乃凶案重地,闲杂人等速速退开。”
“闲杂人等?”
男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你们这些杂鱼才是闲杂人等!”
话音落,男人身上陡然伸出无数黑色触手。
触手如同蛇一般,缠绕在几名士兵的身上。
那几个鱼龙郡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就已经被吸成了干尸!
随后,触手缩回身体。
男人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这些低阶修士虽然都是废物,但精血还是很美味的!”
“呵呵呵!”
男人一阵冷笑,缓缓的走进了已经是断壁残垣的隐月庵内。
金黄色的瞳孔,如同两盏在黑夜中的探照灯。
散发出两道金色的光芒,不断扫描着隐月庵的一寸寸土地。
很快,他就来到了黎鼠等人被杀的地方。
“嗯?奇怪!”
男人眉头微皱。
“出手干净利落,一击就能斩杀化神境。”
“而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化神境以上的气息。”
“难道,出手的是圣人级别?”
“或者更高?”
男人很快抛弃了这个想法。
圣人一动,天地震颤。
如果是圣人出手,怎么可能如此无声无息?
满心不解,男人又走到了汇水阁。
忽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竟然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抚摸。
半晌之后,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口中喃喃自语:
“这这是鸿蒙青莲的气息?”
“天呐!圣神转世,原来妖神预言说的是真的!”
就在这时,隐月庵外突然飞来一道青光。
冉魟看到地上被吸成干尸的士兵,神色大变。
飞似的进入了隐月庵中。
当他看到男人的瞬间,更是眼角猛地一跳!
冉魟是化神境五重天,但竟然看不透这个男人的修为。
这说明,男人至少是问道境的高手。
“我乃鱼龙郡参将冉魟,阁下是什么人?难道不知此地已经被严密布控了吗?”
男人没有说话,右手一动,出现了一枚龙形令牌。
冉魟瞪大了眼睛,诧异的道:
“这这是?”
男人突然厉声呵斥:
“见到鳞王圣令,立而不跪,你难道想谋反不成?”
冉魟吓了一跳,他就算是再怎么后知后觉,也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了。
他急忙跪倒在地。
“臣冉魟,见过圣使大人。”
“起来吧!”
冉魟站起来,恭敬问道:
“敢问圣使如何称呼?”
“老夫韩淹!”
“原来是韩圣使,城主一直让我等严阵以待,等着圣使大驾光临。”
“现在小人为您带路,城主已在府中等候您多时了!”
韩淹金色的瞳孔微微闪烁,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不急,还有一位朋友在暗处。你邀请我,怎么能不邀请他呢?”
“还有一个人?”
冉魟吓了一跳,刚要说话。
忽然,韩淹身上爆发出无数黑色的触手。
穿过暴雨,朝着黑暗角落轰杀而去。
暴雨之中,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鸟类爪子。
一把抓向了无数的黑色触手。
“砰!”
一声惊爆,庞大的冲击力激荡开来。
连雨水在这一瞬间都停止了!
片刻后,暴雨再度降下。
韩淹突然开口:
“我道是谁,原来是燕瑰燕先生。”
“羽王竟然会派你前来,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旋即一个身披羽毛蓑衣的老者走了出来。
“韩淹,久违了!”
“确实够久,上次见面,还是在三千年前。”
燕瑰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笑道:
“韩兄,你在此地查看了半天,有什么收获?”
韩淹摇头道:
“没什么收获!”
燕瑰闻言,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没收获?不能吧?”
“如果我记得不错,韩兄觉醒的天赋,乃是擅察追踪之法。”
“非但可以察觉到常人无法发觉的气息。”
“更厉害的是,可以根据此地遗留的信息,让过去的事情在你脑海中重演。”
韩淹点了点头。
“你说得没错。”
“但杀人凶手,根本没有在此地留下任何气息。”
“至于过去重演,我已经试过了。”
“隐月庵的过去已经被人切断,根本无从查找。”
燕瑰闻言,神色微变。
“连过去都被切断?”
“看来凶手一定对你的天赋了如指掌。”
“难不成是其他三族的人?”
他们自然不知道,切断过去不过是杀生剑的附带作用而已。
张正则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直接把锅甩到了另外三族身上!
听到燕瑰这么说,韩淹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见两人不再说话,冉魟连忙说道:
“两位圣使,城主一直在等着你们,是否前去见一面?”
韩淹看了一眼燕瑰。
“燕兄,你怎么说?”
燕瑰笑道:
“哪有到了别人家里,不去拜见主人的呢?”
“既然如此,冉魟,前面带路!”
“是!”
说罢,三人便飞离了隐月庵。
城主府内,申无绪仍然愁眉不展。
就在这时,三道虹光落在了门口。
一进屋,冉魟就急忙禀报。
“城主,鳞王派来的韩淹圣使和羽王派来的燕瑰圣使驾临!”
听到这两个名字,申无绪微微松了口气。
他急忙起身,热络的笑道:
“原来是韩圣使和燕圣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看他的样子,三人似乎早就相识。
两人对申无绪也比较尊敬,微微拱手,随后落了座。
刚一坐稳,申无绪便大吐苦水。
“两位兄弟,你说,这种事怎么就发生在我鱼龙郡了呢?”
燕瑰问道:
“卢鹰来到鱼龙郡已有天了吧?可有什么异状?”
申无绪连连摇头:
“没有半点异状,甚至这孩子每天早上还都向我问安。”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
说到这,申无绪又长叹了一口气。
韩淹此时也开口问道:
“那城中可有什么不对劲的人或事?”
申无绪仍是摇头。
“据我所知,城中一切安定。”
“所有能杀了卢鹰的高手,均在我的监控之下,并无杀人的机会。”
韩淹点了点头。
“看来,想要找到凶手,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申无绪沉默了一阵,轻轻咳了一声。
“找到是谁杀了卢鹰,虽然很紧要。”
“但眼下,有一件更紧要的事要处理。”
韩淹接过话茬,说道:
“申城主所说的是芸谣郡主的大婚之事?”
“是,现在卢鹰已死,恐怕羽王要再派一个儿子来完成婚礼了。”
说罢,两人同时看向燕瑰。
燕瑰神色如常,微微冷笑。
“两位,我说句实话。”
“羽王死一两个无关紧要的儿子,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但问题是,再无关紧要的儿子,也是儿子。”
“卢鹰的脑袋上顶着羽族王子的名头。”
“而现在,王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鱼龙郡。”
“羽族上下会怎么看?羽王又该怎么给族人交代?”
此话一出,申无绪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连忙问道:
“那羽王的意思是什么?”
燕瑰说道:
“自然是需要申城主交出凶手,才能有个交代!”
“可我短期内,上哪去给你找凶手?”
燕瑰闻言,轻轻地冷笑一声。
“我是说让你交出凶手,又没说让你交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