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盯上自己。
但若是被抓住,绝不会有好事。
这几个侍卫的修为都不高,最强的也不过筑元境界。
林念若是底牌尽出的话,未必没有逃走的可能。
但是。
林念没法这样去做。
她能走,她的爷爷走不了。
“官爷,小女子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做过出格之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为首的侍卫贪婪的扫了眼林念玲珑的身材,按耐着冲动道:
“你是否安分守己,我不知道,但有人举报你爷爷与魔修有染,拐卖婴孩!”
林念懵了,慌张的说:
“我爷爷就是个普通人。
一辈子,连沧海关都没出过几次。
怎么可能会和魔修有染?”
“官爷,一定是弄错了!请明察!”
“弄没弄错,将你爷爷抓回去审讯一番自见分晓,来啊!把那个老头带走!”
侍卫头子大喝了一声。
手下的狗腿子马上就把老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爷爷!”
林念大惊失色。
慌忙就想冲过去救人。
可马上就被几个侍卫强行按住,动弹不得。
“收兵,回府。”
侍卫头子瞄了林念两眼,有点儿不舍的转身离开。
林念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半是愤怒,半是慌乱。
她很想不顾一切,冲过去和那些官兵拼命。
可理智告诉她。
对方绝对是故意宠着她来的。
那样做反而正中敌人下怀。
“爷爷,呜呜……”
林念什么都做不了,浑身发颤,无助的蜷缩成一团,轻声抽泣。
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方才勉强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来。
此时的林念脸色无比的苍白,单薄的身子像是风中柳絮,似乎一吹就会飞走,但她还是强撑着让自己坚强,拼命的思考,到底是谁想害自己,又为什么要害自己,以及,该怎么救出爷爷。
前两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后一个问题,却是有些眉目。
自己爷爷就是个普通人,不可能被这种大人物惦记。
对方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不抓自己,却抓自己爷爷。
分明就是将爷爷当做人质威胁自己。
这说明对方想让自己去做某些事情。
林念想明白这点。
便立刻起身,往城主府赶了过去。
……
不多时林念就走到了城主府。
她报出身份。
大门口的侍卫立刻进去传信。
不一会。
就来了一个人在前面引路,将林念带到了一间僻静的偏房之中。
房间的装潢十分奢华,城主江海,正坐在木椅上沏茶。
林念认出江海的身份,娇躯微颤,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原本只觉得,是城中的一些稍有权势的小喽啰,比如先前那个侍卫头子贪图自己美色,所以设局坑害自己。
可实际情况明显比她想的要更加糟糕!城主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说明绝不仅仅是有人贪图自己美色那么简单!
“民女拜见城主大人。”
林念跪在地上,一时间心若死灰,沉默了片刻,咬着牙道:
“大人要我做什么?请说吧,只要放了我爷爷,我什么都愿意做。”
江海上下打量林念,漂亮的脸蛋,玲珑的身材,让他心中觉得有些可惜:“你这丫头倒是挺机灵的,嘁嘁,长的也不错,你得罪的若是其他人,我倒是挺乐意帮你一把,但可惜啊,你得罪的人偏偏是轻灵仙子。”
“轻……灵?”
林念对这个名字非常陌生,她能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会……得罪?
似是看出了林念的困惑。
江海说:“轻灵仙子,便是摇光圣女,安尘的未婚妻。”
话音落下,林念微微一颤,瞪大了眼睛。
“就因为……安尘喜欢我,就要这样对我吗?”
林念的脸上涌现出了愤怒的表情,不过很快,就被无奈所取代:“江城主,安尘现在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您……”
话没说完就被江海打断:
“你与安尘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殿下想要你的命。”
“而且希望你能自己动手。”
林念闻言呆在了原地。
心中无比的苦涩,绝望,不甘。
她很想歇斯底里一回,很想将轻灵怒骂一顿,很想豁出去,和他们拼命。
可有爷爷在。
她就连选择死法的权利都没有。
纵然再如何不甘。
也只得卑微的点头:“只要放了我爷爷,我……我愿意。”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识时务的人。”
江海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朝着日出的方向伸出手道:“沿着青龙大街往前走,拐进烟柳巷,往左,是醉梦搂,往右,是一口井。”
“你可以选择“误入”醉梦搂,被邪修当做鼎炉采补至死,或者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想不开,选择跳井,结果发现是枯井,便割腕自绝,流尽全身血液而亡。”
林念打了个寒颤。
强拖着不停发抖的腿走出城主府。
来到了烟柳巷之中。
她看都没有看醉梦搂一眼,径直来到了枯井旁边,跳入其中,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望着碗口大的天空发呆。
……
……
与此同时。
沧海关的某个角落。
张之悠有些着急的说:
“先生,我去看着林念,你去找安尘。”
张正则道:“行,不过你记得,不要太早出手救人。”
“嗯!”张之悠点头离开。
张正则也缩地成寸,离开了沧海关。
假装是偶遇的样子,对着前面的安尘打了声招呼:
“安兄。”
“啊,是张道友啊,真巧。”
安尘回过头,有些敷衍的应答。
他的情绪相当低落,心事重重。
张正则“犹豫”了一会儿道:
“有件与林念有关的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念念?怎,怎么了?”
安尘立刻精神了起来。
张正则叹了口气道:“我离开客栈的时候,见到沧海关城主府的侍卫闯进客栈,以勾结邪修为由,把林念的爷爷给抓走了,事后林念也去了城主府一趟,呆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出来之后,直奔烟柳巷而去,不知为何,忽然跳入了一口枯井里头,手里拿着把匕首发起了呆,我总感觉,她是有些想不开。”
这番话就像一颗炸弹。
瞬间将失魂落魄的安尘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