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魈?”
“是啊,而且看样子还怀了小的,只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可惜了,这东西可是鬼怪的克星,只要从小调教,能成为一大杀器!”
……
宁静家。
“你的尸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于你爸的尸身明天会送回来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凌庚将宁静送到家门口,此时宁家人都不在家,应该是担心宁静而出门寻找了。
“谢谢你道士哥!”宁静依旧躲在凌庚身后,这让凌庚百思不得其解,就在他要转身的时候却被宁静制止了。
凌庚眉头微挑,却也没多说什么,“不用,晚上的事别说出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宁静点头保证了一番,凌庚也没再停留,直接抬脚离开。
赵沟子村外。
“江兴,如何了?可是有什么问题?”凌庚朝身旁的江兴问道。
他总感觉宁静有些反常,于是留了个心眼让江兴偷偷溜出去查看了一番,这万一她不知道啥时候又被她爸挠了一下,恐怕赵沟子明儿就真的成僵尸乐园了。
江兴嘿嘿一笑道:“没什么,人嘛,又是女孩子,胆子小些正常,裤子湿了而已!”
凌庚恍然大悟,难怪这妹子总躲在他身后,像一只受惊的麋鹿一般。
回到雷祖观,凌庚准备和王老头好好聊一聊,这老头,藏的可真够深的。
此前他总觉得王老头没有真材实料,况且一大把年纪了,他也不想让王老头去冒险,故而把自己的情况隐瞒了起来,如今看来这老东西怕是在扮猪吃老虎,早就发现了他的一系列变化。
若真是如此那凌庚自然打算摊牌,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然啥时候还的完。
然而当他回到道观的时候,却发现观内多了一只小白魈,而王老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王老头的电话,却显示关机,直到第二天,才收到王老头的短信,说是有点私事要处理,要出去一段时间,但去哪儿却没说。
他尝试着再次拨通电话,依旧提示对方已关机。
凌庚不知道王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你走就走了,你倒是留点生活费啊!
为了挣阴德,他几乎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拾荒上,对家里人也是宣称找了个学徒工的班上,可阴德终究不能当钱花。
毕竟灵魂体可以通过摄入阴气修行,但身体不行啊!
为了维护好这具随时都可能崩盘的身体,营养摄入还是有必要的,毕竟他修为还低。
而且…
嗷呜~
听到角落里传来的声音,凌庚顿时哭笑不得了起来。
这牙齿都没长的小东西,怕是只能喝奶了。
摸了摸口袋里一百来块钱,得亏他向来不会乱花钱,否则就以王老头这连徒弟都坑的货,恐怕这会儿早就身无分文了。
没法子,凌庚只能出去买了点便宜奶粉、黑芝麻糊啥的给这小东西当口粮了。
…
高中。
据陈木所言,六扇门曾不止一次派人前往这所学校,具体什么原因他没搞清楚。
凭借着王老头的关系,凌庚也顺利的联系到了校长,本想先旁敲侧击下,却不料刘校长一见面就迫不及待问道:“凌庚,你师父呢?怎么电话也打不通?”
凌庚解释道:“我师父有事出门了,让我来看看情况,怎么了刘校长,是需要做什么法事吗?”
刘校长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着,看起来十分忧心。
凌庚见状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出现灵异事件了!
否则若是一些做法事看风水的,刘校长就不会露出这般凝重之色。
刘校长年龄不足半百,和王老头相识已经有十几年了,初识那会儿王老头才刚刚到雷祖观,而刘校长也还不是校长。
凌庚试探性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离奇的事?没事,你可以跟我说,我师父不在,但我师叔在,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凌庚口中的师叔自然是季盈盈,如今两人是合作关系,遇到自己搞不定的,自然得请她出手了。
刘校长思索了一番,随后深深叹了口气道:“跟我来吧。”
校长办公室。
“阿庚啊,你不知道,十所学校有九所是建在乱葬岗上的,这些多是战争时期的埋骨之地,有的更是在建校之时挖出大量古墓。”刘校长缓缓开口道。
凌庚点了点头,这个他也听说过,根据风水学说,坟墓所在地通常阴气较重,不适合人居住,甚至可能带来厄运。
因此,房地产开发中很忌讳这些地方,这也是为何开发商不考虑在有坟地的地方建房。
实际上,很多学校确实是建在旧坟地上的,这是因为年轻的学生们聚集在一起,使得阳气旺盛,能够镇压曾经在此处的魂灵。
但其实在地府没有发生那不知何故的混乱之前,镇压魂灵这种东西完全是无稽之谈。
为何呢?因为人死后灵魂大多不会长久留在世上。
不说地府有勾魂无常司,讲道理,能投胎谁愿意做孤魂野鬼?
即便真有那么几只头铁的,也会被学生旺盛的阳气吓跑,阴地之说便也没什么意义了。
这也是为何道界一提起极阴之地,第一个想到的是鬼城,而不是所谓的学校,即便是建立在坟地之上的学校,往往都不会发生怪事。
刘校长继续说道:“学校准备在操场旁边的空地新建一处实验楼,结果挖着挖着竟然挖出了一个古墓。
这倒不是什么新奇事情,毕竟这片土地上何止一两千年的历史,有那么些迄今为止没人发现的古墓倒也没什么。”
刘校长喝了口保温瓶的水润了润喉,长叹道:“本来已经通知考古队,结果你猜怎么着?探墓的工作才进行了一天,我就得到消息,入墓的考古人员,全都各种出意外相继去世了。”
凌庚不禁感叹有些凶过头了,才一天的时间,全都出了意外,恐怕这东西道行不小啊!
要知道阳间是有日游神和夜游神巡视的。
但也有例外,譬如任戈,因为他的实力即便是遇见日夜游神也不怕,就算上报地府,他们也可以躲进鬼城。
“十个人一天之内全都出了意外,就在大前天。”刘校长拿出一张名单,以及一张停工通知。
“这两天本来想找你师父的,不过联系不到他,我就请了其他观里的道士和庙里的和尚,可他们就跟约好了一样全都称有事来不了。”
刘校长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如此邪门的玩意儿就在学校之内,这么多学生在校,他得为学生的安全负责。
凌庚有些不明白,这些事新闻并没有播报,也没有传开,不说那些有真材实料的,就是那些挂着名头的假道士,如此好的机会敲竹杠,竟然没有一人愿意来。
他突然想起了六扇门!
这可是国家培养的专业对口的组织,会不会是他们下了什么通知之类的?
他转而看向登记入校的考古队,十个名字上都标注了红点,这是入墓的十人,余下的都是负责施工之类的。
黄协清、周火根、唐卉、宁志远…
宁志远?
他记得王老头在宁静家做法事时,喊的就是宁志远这个名字,难道同名不同人?
凌庚赶忙询问道:“校长,这个宁志远,是不是住在赵沟子村?”
刘校长点头称是,“我查过,确实是,怎么,你认识?”
凌庚摇了摇头道:“他家的法事就是我和师父去做的,不过第二天师父就有事外出了。”
刘校长忧心忡忡的说了声真不巧。
凌庚安慰道:“放心吧校长,我打电话问一下师叔看她怎么说。”
“那阿庚拜托你了,也别校长校长了,我和你师父认识这么多年,生分了,你喊刘叔就成!咱俩留个联系方式。”刘校长满脸感激道。
“好的叔!”
凌庚同样报以微笑,不过王老头说过,刘校长看似憨厚,实则是个笑面虎,他只会对有用的人笑,对于没用的,相安无事便是最好的结果。
告别了刘校长,凌庚找了处没什么人的地方便拨通了季盈盈的电话。
她是六扇门的,以她的实力在那组织中地位应该不低,或许能够知道些什么。
电话接通后,另一头传来一阵迷迷糊糊似是刚睡醒的声音:“谁呀?”
“凌庚,你的合伙人。”
“哦!坏同学,有事吗?”
“你知道大学吗?就是挖出古墓的学校。”
“知道啊!”
“是不是你们通知了附近的道观寺庙让他们别来插手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来秒。
“是啊,怎么,你有兴趣?”
“只要能帮我完成任务,且不是搞不定的对手,我都有兴趣。”
“那你来旅馆,顺道帮我带份麻辣烫!”
挂断电话,凌庚便向校外走去,顺道买了份麻辣烫。
来到季盈盈说的地址,这是一家并不算大的小旅店,瞅着挺低档的,登记完毕后,凌庚来到了季盈盈住的房间敲了敲门。
随着一声“来了”,便听到一阵拖鞋哒哒哒的声响。
季盈盈打开门后接过凌庚手中的麻辣烫就转身进屋,随口道:“呀!还是个帅小伙儿,进来吧,顺便把门带上。”
这还是季盈盈第一次见到凌庚真容,凌庚也没打算瞒她,只是看着一身可爱连体熊睡衣的季盈盈,凌庚不由得在想这家伙会不会是鸠占鹊巢,灵魂占据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体啊!
随后季盈盈在吃着麻辣烫,听着凌庚在那讲述从刘校长那里听到的信息。
“和你说的差不多,不过有个事儿你们那个校长不知道,那就是那支所谓的十人考古队,压根就不是什么考古队,而是六扇门的夜猎者,其中一人与我一样是夜猎都尉。”
季盈盈吸溜着粉丝含糊不清道。
凌庚闻言一愣,看样子有些棘手啊,和季盈盈同样是夜猎都尉,再配九个夜猎者,竟然全都死了。
季盈盈抿了抿嘴,不怀好意道:“怕啦?”
凌庚翻了翻白眼,依旧嘴硬道:“有什么好怕的?”
“哦,你看那!”季盈盈闻言突然指了指凌庚身后。
凌庚疑惑转头,只见一张遍细密缝痕的脸正面对着他,二者的鼻尖只有指甲盖的距离,吓得他飞窜起身,踉踉跄跄差点一屁股栽倒在地。
“哈哈哈胆小鬼喝凉水!”季盈盈抱着肚子笑的花枝乱颤,气得凌庚直咬牙。
“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还有你怎么住个旅馆还把这家伙带上了?”
季盈盈无辜道:“他叫季婴,不把他带着要放哪儿?再说不抱着我的宝宝我睡不着呢!”
凌庚闻言满脸恶寒,暗道抱着你家宝宝睡不着才正常吧…
凌庚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躁动的心,随后询问道:“你说的这十人,哪位是夜猎都尉?”
“宁志远。”季盈盈没有隐瞒,如实道。
尸体大叔?他是和这个怪癖姑娘一样的夜猎都尉?
本以为这大叔是死于意外,如今看来,不止是他的死,恐怕尸变的原因也不简单。
季盈盈看着深思的凌庚,放下手里吃的干净的外卖盒子道:“晚上六扇门会再次安排队伍探墓,想不想一起去?”
“晚上?”
季盈盈点头笑道:“本来我是不在这支队伍的名单里,不过我的合作伙伴想去,那我自然是舍命陪君子了,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凌庚闻言迟疑了起来,他想去,毕竟他不是日夜游神,如今还算是个人,想要寻找恶鬼厉鬼封印,总不能漫无目地的在大街上游荡吧。
可这墓中似乎又太惊险了些。
“到底去不去啊,婆婆妈妈的,你这个年纪不应该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嘛,想那么多做什么?”季盈盈小手抵着下巴鄙夷道。
凌庚无奈苦笑道:“这可是要命的活计,能不谨慎些嘛!去就去吧,富贵险中求!”
“okk!你等着,我去换身衣服,咱们就出发!”说着季盈盈便起身拿着一套十分宽松的长裙子便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