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不过瞬间的事情。”
曹睿凝聚锥神刺。
嗡。
锥神刺打出，在此女魔修的额前，强行停滞住。
炼气期被锥神刺打中，不死也残，这股威胁的意味比法剑抵在脑袋上还要恐怖的多。
但此女魔修，竟然真是闭目等死，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曹睿神识锁定他，没有感到他身上有任何恐惧的情绪波动。
“你真能生死置之度外？”
“不，我怕死，我想活，为了堂堂正正的活，我甚至扭转阴阳，转乾为坤，我当然不想死。”墨宸睁开眼，认真的开口道。
“什么意思？”曹睿微微皱眉。
墨宸微微吸了口气：“前辈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听完后还是要杀我，我认了。”
“若是能让我在清零坊市苟延性命，墨宸便也感激不尽。”
曹睿倒是想看看这个魔修到底要如何说道。
“你且说来我听听。”曹睿开口道。
“感谢前辈，小子感激不尽！”墨宸拱手感谢道。
“嗯等等”曹睿联系墨宸此前的两句话，颇为古怪的看向墨宸：“你原身是男修，现在变成了女修？”
墨宸点了点头，承认下来。
曹睿绝强的神识可以感知到墨宸身上的血煞之气，但这一点转变，他的神识再强，也无法感应到了。
“当真是魔道修士，如此魔功，可怕至极。”曹睿心道。
此魔修转变后的女子模样，以曹睿筑基期的阅历，在看到过的女修中也可以排进前三。
若是他心存歹意，如此躯壳，再加上男修最懂男修，稍加利用这一点，怕是要有不少男修要被其欺骗吃亏。
此时，墨宸确是缓缓到来。
墨宸出生在月国一处小村子。
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两个兄弟。
月国也不是天下太平，在灵兽宗和其他修炼势力有意无意的撮合下，总会爆发一些局部战争。
很不幸，墨宸那处村子，便是藩王叛乱的战场。
那夜，乱兵骤至，刀光剑影，墨宸一家六口，转瞬之间，父母兄长，皆成亡魂。
唯墨宸一人，躲在尚有余温的灶台下，惴惴不安。
墨宸从灶台中爬出，看着眼前惨景，血染黄土，哭声已绝。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是乱兵的军马在靠近。
墨宸惊慌不已。
一名老道士从村旁路过，朝墨宸挥了挥手：“小孩，不想死的话，跟我走吧。”
墨宸满怀希望的跟着老道离开。
老道带着墨宸慢步而行，但奇怪的是那些乱兵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们。
走了一夜的路，老道带着墨宸来到了一处洞穴内。
这洞穴黑乎乎的，洞口很小，但真的步入其中，里边确是别有洞天。
在深处的一处房间内，一群赤条条的童男童女双目无神的倒在地上。
“脱光衣服，进去待着。”老道开口道。
墨宸怔住了。
但犹豫的代价，就是老道猛然一拳轰击而出。
墨宸飞了起来，天旋地转，随后便是刺骨的疼痛，随即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墨宸是被疼痛给痛醒的。
地上很凉，他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谁脱掉了，浑身赤条条的。
“嘘！是我帮你脱掉的！不脱，你会死的！”一名女童上前轻声开口道。
“痛！好痛！”那老道力气很大，墨宸感觉自己被打的地方一定是骨折了。
“再痛也别叫出声，不然师父会把你杀了的！”女童再次开口道，“而且，师父已经留了力气了。”
墨宸忍着痛，看着这张女童的脸，明明她在帮自己，但是因为身体的疼痛，他很想给这女童一拳。
幸好，过了一会儿后，疼痛渐渐消失了。
“你叫什么名字。”墨宸开口询问这个帮助了自己的女孩。
女孩笑了笑，“我叫云堇。”
就在墨宸以为可以稍微好受一些的时候，老道的身影就这个忽然的出现了洞穴内。
“戊戌，庚申”老道嘴里念念有词，很快其目光锁定了墨宸身边的云堇和另外一个男童。
“你们两个，过来。”老道开口道。
“我要走了，可能你再也看不到了。”云堇朝墨宸笑了笑。
她明明在笑，但墨宸从其眼里看到的分明全是死灰色的绝望，就像村口那条老狗将死之前的目光，一模一样。
“废什么话，快过来。”
老道气势汹汹的开口道。
云堇和那男童走了，云堇走的很快，男童颤颤巍巍的跟了上去。
就如云堇所说，墨宸再也见不到她了。
此后，这个洞穴，不断有新来的童男童女，亦不断有童男童女被老道选中离开，至此再也见不到人影。
在惴惴不安中，十数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一日，墨宸和一个女孩被选中了。
多日来的似人非人的洞穴生活，墨宸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求最后的了断。
他拍掉身上一堆蠕动的肉虫，快步的跟上了老道的步伐。
这是另外一个洞穴。
有两个笼子，老道让墨宸和那女孩各自进了一个笼子。
笼子的中间，是一处血潭。
其内的鲜血成色分明的分为鲜红和暗红各一半。
中间有一处沟槽，两处血液顺沟槽流下，最终汇聚在老老道身下的米许宽的符文法阵凹槽中。
“开始吧。”老道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老黑牙。
老道拍了拍储物袋，两只灵虫顺着笼子爬向墨宸和女孩。
墨宸想要躲避，但是身体莫名的不能动弹。
灵虫顺着他的鼻孔进入了脑子里。
“唔，你先开始吧。”老道指了指女孩。
下一刻，女孩伸手，径直将自己的一根手指拔了下来，的确是拔了下来，被拔出来的位置成了一个血洞，手指带出了长长的骨头。
“啊！”女孩开始疯狂的惨叫，她的周身，开始有鲜红的血液汇聚起来，向着中间的血潭汇聚。
墨宸看得心惊胆战，忽然回想起洞穴里的生活似乎也很不错。
但是下一刻，墨宸的手，不受控制的抓向自己的脑袋。
眼珠，连带着后边的大块肌肉、神经，被直接扣出，墨宸一边惨叫，一边不由自主的将这些组织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咀嚼。
墨宸的周身开始汇聚暗红色的血液，汇向血潭。
这些血液出来后，墨宸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精神都在疯狂战栗。
就像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剥离出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