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谷,无忧殿。
手握一块玉简,叶斐一路畅通,来到了无忧殿后,一座三层阁楼外。
此处正是当日,叶斐曾跟随白虎堂那位清风师兄,来过一次的千机阁。
“师叔好,弟子青木旗叶斐,特来领取外出历练的任务。”
千机阁外并无守卫,叶斐进入里面后,直接进了靠近大门的一间屋子,冲里面一位,看起来五十余岁,身材瘦削的男子,拱手一揖后,恭敬说道。
“炼气八重天?”
闻言,这位身材瘦削的师叔,上下打量了一番叶斐后,疑声问道。
“是,弟子不久前,刚进入炼气期八重天。”
叶斐恭敬回道。
“嗯,你等一下,我且查查看,有无适合你的任务。”
说话间,这位身材瘦削的师叔,手中出现一物,随着一道紫光闪过,一幅堪舆图顿时出现在了叶斐身前。
“这两处少说也要炼气期十一重天才可。”
指着堪舆图上,两处闪着暗淡绿光的地方,这位身材瘦削的师叔,嘴里说着,视线却早已落在了另一处,暗淡绿光闪烁的地方。
“这里炼气期八九重天皆可,就是你这初入炼气八重天,稍微危险了一些,可愿意?”
指着堪舆图上,闪着暗淡绿光的角落,这位身材瘦削的师叔,看向叶斐说道。
“若是再无其他合适的,弟子便只能接这个任务了。”
叶斐稍感一丝无奈,苦笑道。
“也就这一项适合你的了。”
这位身材瘦削的师叔,耸了耸肩回道。
“弟子接受!”
闻言,叶斐拱手一揖,不再犹豫的回道。
“在此留下你的名字,然后去二楼丁字房,具体的任务是什么,里面之人会给你说清楚的。”
见叶斐已同意领取此项任务,这位身材瘦削的师叔,一边说话,一边从身前桌子上,拿起一块竹简,示意叶斐签字。
匆匆签过字后,叶斐一路上了千机阁的二楼,并在丁字房正式领取了任务后,便直接离开千机阁,一路回了石屋。
由于岳师叔与于师兄两人,都已闭关修炼,徐师弟有别的事情,也已外出,回到住地后,叶斐只见到寻师弟一人,便与其告辞后,简单拿了一些东西,手握之前白虎堂那位白长老给的,写有‘无忧’两字的玉简,直接从无忧谷外的封山禁制,出了扶云宗。
脚踩一把青钢剑,凭借手中握着,写有‘无忧’两字的玉简,叶斐一路出了无忧谷外的封山大阵,一口气飞行了五六个时辰,最后在一处名为‘南阳’的小城外,落了下来。
要不是觉得时间紧迫,久未在凡人城市落脚的叶斐,是真想进去这南阳城内逛一逛。
夜色下,站在南阳城外,一处山丘顶端,一棵老槐树上,打量了许久城里的热闹景象后,叶斐才在老槐树上躺了下来。
“若是按这堪舆图来看,眼下距离任务点,少说也有七八日的路程,稍微休息一下,又得抓紧赶路了。”
躺在古槐树上,叶斐手里拿着一片复制了堪舆图的竹简,正在打量着。
约莫一个时辰后,双眼微闭,躺在古槐树上的叶斐,手掌在身下树干上轻轻一拍,随之身子一扭,整个人竟从古槐树的树干上滚落,直接朝地面坠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青光,从叶斐腰间的储物袋,一闪而出,在其整个人坠地的刹那,这道青光落在了身下,立刻将极速坠落的叶斐,托了起来,并在夜色下,快速朝远方飞去。
七日后,一道青光,落在了名为‘兰阴’的一座山峰脚下,而此处,便是叶斐这次任务的所在地。
兰阴山,位于云州中部地区,处于扶云宗管辖的南部边缘地带。
此处势力除了扶云宗外,还有东南三百里外,一处名为‘青玄’的仙家道观,算是扶云宗的一个附属。
兰阴山脚下,坐落着三个村庄,分别是庙尔沟、大王村以及谷家寨。
据之前领取任务时,丁字房那位师兄所言,无忧谷在九前天,接到青玄观的飞书传信。
说是兰阴山下三个村落,从一月前开始,莫名出现村民惨死、失踪的情况,而发现的死者,皆是被人吸走精血,变成一具具枯槁的干尸。
期间青玄观一位炼气七重天弟子,进入兰阴山腹地查探,时至今日,都未曾归来。
作为一家小小仙门,青玄观门下弟子里,修为最高者,便是这位已失踪,炼气七重天弟子。
这让修为,只堪堪到筑基初期的青玄观观主胡同,不敢冒然插手,于是便向扶云宗无忧谷发出了求助书信。
一路急行,比预计时间早一日,到了兰阴山脚下后,叶斐便扮作一名采药人,进了距离兰阴山最近的庙尔沟村。
小时候就是在这样的村子长大的,所以一进入庙尔沟村,叶斐明显就能感觉到村子的气氛不对劲。
偌大的村子,安静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就连平时嬉闹的孩童,也是一个都看不见了。
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做为一个普通凡人,谁碰到村子人,突然被不知名的东西,吸干精血,变成一副枯槁的尸体,出现在眼前,能不害怕呀!
带着这个想法,叶斐独自一人,在村子转悠。
“大娘你好,能给我讨碗水喝吗?”
在村子转悠了老半天后,终于在一户人家门前,叶斐看到一位,正在烧纸钱的老妇。
听到有人唤自己,老妇身子一抖,急忙看向眼前之人,一双浑浊且布满血丝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叶斐后,才嘴唇颤抖着问道。
“讨水喝?”
“是的大娘,我有些口渴,您方便给一碗水喝吗?”
叶斐弯腰,看向老妇,恭敬说道。
“你这青年,看着陌生啊!”
老妇盯着叶斐,脸上带着一丝警惕道。
“是的大娘,我是外地过来采药的,所以大娘看我眼生。”
“采药?”
老妇闻言嘴唇抖了一下,赶紧冲叶斐摆手说道。
“可不敢上山采药了,可怕的很啦!”
“这是为何呀?”
叶斐脸上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看向老妇。
“青年人你才来,不晓得,最近我们这里死了好些人啊,不敢了,再不敢进去兰阴山了。”
老妇说着不觉抬起粗糙的手背,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看着老妇眼角的泪水,以及这会脚下正烧着的纸钱,叶斐自然明白了其中缘由。
“人死不能复生,大娘您莫要伤心。”
安慰了一声老妇后,叶斐继续问道。
“大娘可知,这最近发生的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发生多久了?”
“唉,与你说了又有什么用,我家孩儿与他爹,再也回不来了啊!”
老妇说话间,眼眶的泪水,早已连成线,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大娘,您还请节哀。”
看着老妇脸颊滚落的泪水,叶斐轻叹一声后,也唯有安慰一语。
“青年你等上一等,我这就回去给你端碗水。”
老妇哭了一会后,想起眼前这个青年是要讨水喝,便急忙用手背抹去脸颊的泪痕,起身进屋,给叶斐端了满满一大碗水出来。
“大娘,您若是不忙的话,能否说说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啊!”
接过老妇端来的水,叶斐满满喝了一大口后,看向老妇又问道。
“嗯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村子里的一个青年,进山打柴,结果数日未归,于是”
老妇在一阵犹豫后,将自己了解的事情,一五一十,给叶斐讲述了一遍。
一个月前,庙尔沟村,一名叫张槐的青年,进入兰阴山打柴,结果一夜未归。
起初村里人也都未在意,毕竟是生活在这兰阴山脚下,大家靠山吃山,对这兰阴山也是了解的透彻,因此偶尔进山后,在山里睡一夜再回村,也是经常的事情。
因此张槐一夜未归,即便是张槐自家人,也没有绝对不对劲,直到第三天早晨,家里人发现张槐还没有回来后,就有些担心了,于是将这事告知了村长。
闻听这个消息,年轻时做过猎户的村长张怀一,心中随之泛起一丝警觉。
难道山里面,又有虎豹虫狼出没了?
于是张怀一召集村里,七八个青壮年,人人手握钢叉、弓箭,直接进了兰阴山。
结果一连过去五日,非但没能找回张槐,就连村长张怀一这一伙人,都未能返回。
这让在山脚下等候消息的村民,直接慌了神,于是赶紧向其他两个村子求救。
听到这个消息,大王村与谷家寨的村长、寨主皆带着人手,亲自来到了兰阴山脚下。
在一番了解、商议后,决定合三村青壮年,组成了一个二十一人的队伍,一起朝兰阴山进发。
然而这二十人的队伍,在进入兰阴山不到半日,就在外围的一条溪流边上,找到了庙尔沟村村长张怀一。
此时已奄奄一息的张怀一,眼神中满是惊恐之色,嘴里一直说着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声来。
看着数日不见,从一个正常的中年人,变成眼前面容塌陷、皮包骨头的张怀一,众人都心中无不惊恐。
只是进去了七八人,却只找到张怀一一人,于是两个村的村长,便让三人先送张怀一出山,其他人继续进山寻找。
结果当天夜里,进山的十八人,不知遭遇了什么,直接死了十六个,而逃出来的两人,也在第二日相继死去。
且死前,皆是庙尔沟村长张怀一,那副模样。
面容塌陷、皮包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