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景阳和何念念走进了她的办公室，瞿敬一没起身二没打招呼……
她只是轻轻地扭头，斜着眼看了女助理一眼！
那名女助理便立刻冲着俩人不客气地训斥道：“怎么，见了瞿总，你们不会先问好？”
“我……”
吴景阳顿时就觉得一阵邪火上涌！
这娘们，果然是如此盛气凌人的吗？
就连何念念也觉得不太适应，毕竟她是高官家的姑娘，从小到大也没被人在她面前如此摆过架子！
果然，脱离的父母的“庇护”，别人也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可即便如此，她看了一眼吴景阳那都已经快要扭曲的表情了，想着：咱来谈合作，可不能一开始就干仗……
于是，何念念赶紧挤了一副笑脸，规规矩矩地喊到：“瞿总早上好！”
随后，她还在暗中拍了吴景阳一下。
“哦，瞿总早上好！”吴景阳也领悟到了何念念的意思，跟着问候了一声，只是他这话音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
可瞿敬的腰身依然没有直起来，二郎腿依旧翘得老高……
她慢悠悠地对着女助理说道：“小姜，让他们挨个做一下自我介绍！”
女助理转过头来，指了一下何念念，口气十分生硬地说道：“你先说，姓名，年龄，毕业院校！”
何念念愣了一下！
被人用这种生硬的语气盘问，感觉就像是进了局子，除了没戴手镯，其他哪哪儿都不自在……
在深呼吸一口气后，她才清清喉咙说道：“我叫何念念，今年20岁，蓉城科技大学软件开发专业本科在读，今年大三升大四……”
“打住……可以了！”
没等何念念说完，女助理又指着吴景阳：“该你了！”
吴景阳咬了一下后槽牙，才简短地说道：“吴景阳，22岁，蓉科大硕士在读！”
这时，瞿敬才算是放下了二郎腿，并坐直了。
她轻声地说道：“不错嘛，果然是年轻有为，而且形象气质俱佳啊！”
吴景阳和何念念都没回应。
就她那一副职场精英的虚假笑脸，说出来的话，就算是夸人，怎么也都那么刺耳呢！
瞿敬继续说道：“我听龙科院的何所长说，AI人工智能已经被研发出来了……”
“可没想到，他居然给我推荐了两个小毛孩子，一个本科没毕业，一个还在读研？”
这话，越听越不是个味儿！
吴景阳有些憋不住了，反问道：“你不信？”
“我信！我没什么不信的！”
瞿敬居然没生气，她反而是笑得更加灿烂了：“IT行业里，本来就有不少年轻人创造的奇迹！”
“比如前年的国宝烧香……”
“还有一个高中生，用一台笔记本电脑就攻入了大洋彼岸的国防部！”
吴景阳听到这里的时候内心抖了一下！
在他印象中，“国宝烧香”那都是2007年的事情了，怎么在当前的平行世界里是“前年”，也就是2020年的事情？
这整整差了13年好吧！
可他现在还没什么精力去思考这种问题。
等瞿敬慢悠悠地把话说完，中间停顿的片刻，吴景阳这才抓住机会问道：“既然瞿总选择相信我们，那就请谈一下合作的事情吧！”
“嘿！你个不懂事的家伙，怎么和瞿总说话……”女助理见吴景阳如此没礼貌，刚想板起脸来准备教训，被瞿敬用一个狠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见女助理闭嘴并退到了身后，瞿敬的面色又恢复如常……
她望向吴景阳和何念念，继续用她那慢悠悠的语气说道：“小姜，我刚才说了，既然是青年才俊，还不允许他们有点脾气了吗？”
紧接着，瞿敬缓缓地站起身，指了一下左侧墙上挂着的投影电视，说道：“两位高材生，你们可以说一下方案了！”
……
虽说对瞿敬的印象不怎么好，可对于这种商务谈判，吴景阳还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在投影电视上，便让“王语”功能对文档进行解说，他自己完全没必要费这番口舌。
很快，一幅制作精美的幻灯片就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并伴随着一阵声线圆润，口齿清晰的讲解……
“第五代搜索引擎，是融合了AI人工智能，并配合神经网络算法，大数据分析的综合功能性搜索引擎……”
“在最大限度保留了传统搜索引擎的功能外，AI人工智能也为搜索引擎提供了更加智能，更加便捷也更加精准的搜索结果！”
“搜索引擎的新功能一：信息汇总功能。AI将以极高的速率对搜索结果进行资源整合，并在搜索结果的第一条形成结论汇总！”
……
在方案演示过程中，瞿敬的表现得多多少少有那么些心不在焉……
她再次翘起二郎腿，半躺在沙发椅上，眼皮耷拉着；
并时不时地摆弄一下手机，又时不时地挫一挫指甲，心思似乎不在这上面。
不过她心里也有算盘！
这俩小家伙做的东西也确实不错！如果我能用最小的代价把它弄到手，那以后我不仅副总裁的地位稳了，前面还能加上“常务”二字！
……
等幻灯片和搜索引擎的功能演示完毕后，瞿敬才伸了个懒腰，坐直了身子说道：“这东西，只能说……还可以！”
“毕竟，龙科院的李社长还是有一定眼光的，至少不会给我推荐那么些滥竽充数的家伙！”
瞿敬说着，又朝着身边的女助理扬了扬下巴……
女助理立刻会意，她打开办公桌对面的柜子，拿出了早就打印好的合同，递到了吴景阳的手里。
吴景阳接过合同，何念念也把头凑了过来，俩人一起开始查看上面的内容……
【甲方：蓝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乙方：______/_________（个人或公司）】
【……乙方需向甲方提供AI人工智能技术全部资料，包括但不限于高阶设计方案，低阶实施方案，完整功能插件，项目交付文档……】
【……为了防止程序出现BUG或恶意后门，乙方还需要向甲方提供全部源代码，供甲方技术人员进行评估。必要时，甲方有权责令乙方在规定的期限内完成整改……】
【……功能模块上线后，甲方将在15个工作日内进行上线测试，乙方需全程陪同，并随时准备向甲方解释其技术问题……】
【……若功能上线后运行正常，甲方将在15个工作日内，为乙方颁发蓝熊网络科技专业认证证书……】
【……乙方需要为该功能模块提供不少于1年的免费现场维护……】
【……该套件的知识产权，归甲方所有；乙方享受部分的技术解释权限……】
看到合同里的这些条款，吴景阳的内心顿时奔腾起了一万只“草泥马”！
这简直是太……太……太不要碧莲的吧？
让我们把全套的方案和交付文档全部上交就算了，最后还以“安全检查”的名义要走了源代码！
最后，连知识产权也要拱手相让？！
就算是你索要了源代码，要走了我的知识产权……
可是你这报酬？也就是给我们颁发一个所谓的“蓝熊网络科技专业认证证书”？
咱好歹也是985的硕士研究生吧？
硕士研究生的含金量不比你民营企业的证书高？
最后，我们还得为你提供不少于1年的现场维护，等于是我们不拿薪水，给你们白上一年的班？
去你马勒戈壁吧！
想到这里，吴景阳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他把合同放到一旁，沉声说道：“瞿总，你这都不叫合作了，你这叫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