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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柳黑了脸,真当她们家是开善堂的不是,个个都来打秋风,当她们好欺么?
“这,长工都签了十年契约的,辞不得。”陈氏很是为难。
苏银弟却以为她不肯,抱着孩子噗通地一跪,道:“梅娘,算是我求你了,你给我们家一条活路吧,不然,我们可真活不了了啊。”
她一跪,几个孩子也跟着跪了起来,甚至还磕起头来。
陈氏又气又怒,腾地站了起来,声音提了起来,道:“大姐,你这不是膈应我么,还不快起来,这是要折我寿还是怎的?”
“不不是的,我就是想你们给安排个差事二郎三郎他们,也好帮补家里一二,没其它意思。”苏银弟连连摇头,道:“苏小我不敢想,梅娘,你就做好心,帮帮我吧?”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
陈氏真是气得不轻,苏银弟家里难,她知道,也知道她没说谎,正因为如此,才打不得赶不得,要是像黄氏苏金凤那样,她早赶出去了。
苏柳摇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朱三郎,便道:“起来吧,我们家里不要长工,只是三朗想要个差事,我可以帮着安排一下,前提是,他肯干吗?”
她是恼苏银弟这样的人异想天开,可苏银弟想替儿子谋差事,而没有直接求银子,倒是让她意外,如此,看在她和陈氏过去的交情上,她可以帮上一帮。
苏家老宅。
黄氏等人拉着苏银弟问:“怎样?可是应了?”便是朱国荣也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苏银弟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来,点了点头道:“柳丫头说了会安排个差事给二郎三郎他们呢。”
黄氏一听,皱起眉,问:“不是去她家做长工么?”在苏柳家做长工,省事儿,又是自己人,有啥事上来也容易说话,听说人工还挺高的。“她们说和长工定下了契约的,不好辞。”苏银弟摇摇头,憨笑道:“但给安排个差事,也是极好的了。”
两个儿子出去做差事,那就有工钱,有了工钱,家里就会慢慢好起来了,苏银弟很容易满足。
苏银弟又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放着一颗小碎银,是说陈氏偷偷塞给她的,那话是怎么说的?”她大姑,我也帮不了你多少,从前老宅对我们娘仨如何你是知道的,两个孩子是怨极了那边,实在是被算计怕了。这一两银子,你拿着,也是我俩做姑嫂的一场情分,这都快过年了,也给孩子买个好的布做个袄子。将来二郎三郎做工,总也要穿的整齐些不是?”
陈氏心善,她是知道的,就是知道她心善,才求到了她跟前,苏银弟十分庆幸从前没和陈氏交恶,不然今天去,怕就只会遭辱了。
苏银弟安心的同时还万分庆幸,也不敢对黄氏说得了陈氏给的银子,省得办了坏事。“给二郎他们安排个差事,有没有说做啥子?有多少月钱?”黄氏又追问。
苏银弟摇了摇头,道:“柳丫头说了,如今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等开了年有消息了就托人来说。”“说你傻你还不知道,人家这是敷衍你呢,开了年,那得多长时间,谁知道还有没这一回事?我就说,哪会这好说话,心狠的,就恨不得咱们都过的乞丐似的,他们富贵,好显摆呢!”黄氏听了后,冷嘲出声:“走着瞧吧,这头出了门,那头她们就给忘了这事了。”
苏银弟忙道:“不是的,娘,她们不是这样的人,说了帮忙就会帮的。”“不知道事你就别插话,谁都像你么?便是马车,不也借了?”苏老爷子也瞪了黄氏一眼。
被两人联合攻击,黄氏撇撇嘴,强硬地道:“她们就是想咱们感恩戴德的,你当我不知道啊,当咱乞丐似的施舍呢。”“死的都被你说成活的,我懒得和你说。”苏老爷子没好气地一甩袖子,对苏福生他们道:“老二,你们早些做了饭吃,将亲家母他们送回去吧,这下雪了,一来一回晚了不好走。”“哦。”“爹,媳妇知道了。”
苏福生两口子应了,就想出去,黄氏又叫住他们,问:“福生,你们先别忙着走。”
苏福生他他们看过来,黄氏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问:“你们去那边磕头,可有给什么没有?”
苏老爷子闻言咳了起来,差点没被口中的烟给呛死,这老货,她还要不要脸子了?
苏福生道:“不曾,大嫂不让磕。”
黄氏的脸黑了,道:“怎么,她还敢嫌弃你们不成?”“说都是平辈,而且她也没这个理去受我们磕头。”“这么说,还摆起谱起来了?”黄氏阴着一张脸,道:“惯会作的死货,拿乔作状呢。”“娘,不是的,大嫂子没受礼,但也给了一条帕子。”罗氏怯怯地说了一句,将袖子里的丝缎帕子拿了出来。
苏金凤见了,忙的推了推黄氏,使了个眼色。
黄氏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让她拿过来看看,那帕子是上好的丝绸裁的,素白色,上面绣着精致的跌恋花,触手柔软,便道:“你才和福生成亲,又是要过年了,不好用这样素白的物件儿,金凤那有一方红色的,你和她换了用吧。”
说着,也不等罗氏说话,就将那帕子递给苏金凤,又含糊地说了一句让她记得拿个红帕子给二嫂。苏金凤喜滋滋的应了,摸着那帕子爱不释手的,至于会不会拿个什么红帕子去换,怕就是没这回事了。
罗氏没料到婆婆会如此作事,看着苏金凤捏着本来属于自己的帕子,委屈的咬起了唇,却不敢说不,只好低下头。
罗氏新媳妇脸皮薄,对方又是婆婆,不敢说话,可周氏却不同了,道:“金凤这回可又捡到宝了,这样的帕子也就大家小姐才用的,卖出去都值不少钱呢。不知用个啥帕子换给二婶了?说起来,当初娘也说用我的两尺蓝布去和小姑换呢,到现在都没换过来,可够久的。”
黄氏这德行不是一天两天了,眼皮子浅的不能再浅,新媳妇的东西也是说要就要了,当初她可吃了不少暗亏。
苏金凤被一刺,脸一阵红一阵青,哼了一声,不接话。
黄氏见女儿吃瘪,自己脸上也火辣辣的,便冷着脸喝道:“有这空档说闲话,就去厨房做饭,还要我亲自做么?”
周氏冷笑一声,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扶着腰身出去了。“老二,你有没让她们也给你安排个差事儿?”黄氏转而又问苏福生,道:“不是听说她们那铺子要请个掌柜么?”
苏福生摇了摇头,道:“娘,我一个大男人哪里好开这个口。”
他倒是想谋个差事,毕竟现在娶媳妇儿了,也要养家糊口的,这要是有了孩子,总也要让孩子吃好啊。
可惜的是,苏柳她们吭也没吭一声,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黄氏的脸色越发不好看,看罗氏低着个头一声也不吭,心里来气,道:“老二媳妇,你怎么也不帮着问一声。”
罗氏冷不丁被质问,吓得整个人都颤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道:“娘,我我……”
黄李氏看不下去了,道:“新媳妇脸皮薄,也才进门儿,你难为她做什么?”又对罗氏道:“福生媳妇,你下去帮着你嫂子做饭吧。”
罗氏察觉婆婆不悦,早就吓傻了,听了黄李氏这话,如蒙大赦,慌张地跑了出去,苏福生也跟了出去。“娘,我也去帮忙。”苏银弟将熟睡的小女儿放在炕上,乖觉地道。
屋子里的人一下子走了个干净,就剩了黄氏两口子,还有黄李氏。“不是我说你,眼皮子咋就这么浅,新媳妇得的礼,也就是张帕子,你转头就给收了去,要是传出去,别人不戳你背脊骨?”眼见人都走了,黄李氏立即就训起黄氏来,道:“和老大家的,你都合不来,这和老二家的也不和,将来你要如何?现在你是走得跑得,老了呢?一个个媳妇都不和你近心,有你后悔的。”“岳母,你是该说说她,这些年,她是越过越回去了。”苏老爷子在一旁冷笑,这脸是丢大了。“怎么的,媳妇孝敬婆婆都是该的,我拿个帕子,她还能说啥子?儿子都是我生的,将来,他们还敢不理我?我告他们不孝。”黄氏很不岔。“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咋就这么牛脖子,说不通。”黄李氏气得不轻,像教闺女的时候掐了她的手臂一把,道:“这人都是你敬我,我敬你的,你图那些小东西作什么?非要和人都离了心你才高兴?”“她们不敢!”“不敢,不敢!我看你是忘了陈氏了!”黄李氏的声音都高了好些,有些冷道:“当初但凡对他们好些,哪会有今日?大珠,你自个儿想想,别总是后悔,泥菩萨也有脾气的。”
提起陈氏,黄氏的气焰就低了好些,却还是嘴硬地道:“有本事,他们也发达给我老婆子看看。”
黄李氏看她这样,不由摇了摇头,这闺女总是一直强硬的话,将来总有她后悔的时候。
却说罗氏回到自己的房里,气得不轻,婆婆太过分了,那帕子要是让娘拿回去卖了,总能换些银子为家里添补一二,想不到竟然会这么无耻。
她摸了摸袖子里的另一边,立即去了客房,趁着没人,将用帕子包着的两块糕点给了自己的娘亲和小弟,看他们吃的欢,不由眼圈都红了。“这点心可真好吃,姐,还有没有?”少年罗鑫眼睛亮亮的看着罗氏。
罗氏摇了摇头,道:“这也是从那边大嫂子那里拿来的。”“她们家竟然真的这么富贵?”罗氏娘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双眼发亮道:“听说姑娘都未嫁是不,你看你弟……”“娘,不可能的,那大姑娘定亲了,厉害的紧,听说是她当的家,怎会把那二姑娘嫁给鑫儿?”罗氏叹了一声,要是能娶着了那二姑娘,她也就放心了,小弟也能安心读书,也有药费,还能为罗家留下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