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一声浅短却清晰的轻呼在岑欢把被子甩出去时响起。
岑欢一楞,定睛望着把被子从头上扯下一脸吃惊的女人,几乎石化——那双手的主人竟然是酒店里打扮成女仆样的工作人员。
而她以为……那个念头刚一闪现又被她给压下去。
自己摸到的手明显感觉温热,如果真是贺连冰的手,那么不可能有温度吧?
况且这个世上哪来的鬼?她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
抚着额重重舒了口气瘫在床上,她有气无力的问同样傻掉的女孩,“我没叫客服,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女孩回过神来把被子重新放回床上,说:“是老板把我叫来照顾您的,刚才您有电话,我怕吵到您休息所以想把手机拿远一点,因为您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岑欢苦笑——这都是拜贺连冰所赐。
而她不知是不是习惯了身边有藿莛东,胆子竟然变得这样小。不就是梦见贺连冰掐她么?她竟然怕成这样。
“你出去吧,我身体好些了,不需要再照顾,谢谢。”
女孩点头。
等她离开,岑欢又在床上坐了会,手机再次响起时她才慢吞吞伸手拿过。
来电显示的号码是本城的陌生宅电。
她想起还在贺家的柳如岚,刚一接通电话那端立即传来一个焦虑的女声:“欢欢?你身体有没有好些?还是还很难受?”
岑欢揉了揉还很堵的鼻子,“没事了,妈,我感觉还好。”
“唉,你要实在觉得难受就去医院打针,别撑着。我这边情况有点糟,他昏过去了,我可能一时半会没法回酒店,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岑欢连声应着,一会挂了电话又倒回床上躺了会,觉得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于是爬起来又吃了次药。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她纳闷藿莛东怎么一直不打电话给她。
而她其实又担心他会打电话过来,因为她鼻塞这么严重,说话明显带着鼻音,他若是知道她生病,一定会飞来T城的吧?
许是药里含有安定的成分,她吃完药没过多久便又有些昏昏欲睡。
在她闭上眼把自己整个身子埋入被子里时,门铃响起。
她皱眉,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想下床去开门。
但是门铃响个不停,生病的人耳膜又比平时更脆弱,丝毫经不起反复被声响折磨,无奈只好拖着发软的身躯下床。
打开门看到门口长身玉立的英俊男人时,她想她的脸色教之他冷峻的面孔不知要难看多少倍。
贺连臣显然没半点打扰到她休息的自觉,有些暗沉的深邃眼眸盯着她,用冷漠的口吻问:“你说给我联系专业催眠师的事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他提醒,岑欢被感冒病毒侵袭了的大脑已经丝毫记不起还有这回事。
看他眼窝深陷,明显一副睡眠不好的疲惫状态,她猜测:“你昨晚又梦见她了?”
贺连臣有些沉重的点头。
“我昨晚回酒店就替你联系过了,对方目前在埃及,要过一星期才能有消息,你能等吗?还是要——”
“只要够专业,等一个星期无所谓。”
“那好,我再打电话给我朋友。”
“你看起来很糟糕。”贺连臣微蹙眉睨着她憔悴而略显苍白的脸道。
“托你们兄妹的福。”一个在梦里想置她于死地,一个又弄巧成拙,那个女仆差点吓死她。
贺连臣瞪着她,神色骤然沉下来。
岑欢撇嘴:“抱歉,不过我实在没力气再这样站着和你说话了,而且我妈不是说你爷爷昏过去了么?你怎么不在家反在这里?”
“家里已经处理好了,我刚过来。”顿了顿,“那你休息,有事打电话给我。”
不待岑欢回应,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岑欢躺回床上却是再困也无法再安睡。
翻来覆去时拿过手机对着藿莛东的号码挣扎着打还是不打,手指在触摸屏上那串无比熟悉的号码上来回梭行,一不小心,竟把电话拨了出去。
等她反应过来想立即挂掉时,已经来不及,那端传来了‘嘟’声。
她侧躺着闭目等待电话接通,响了四五下,熟悉的嗓音才传来:“想我了?”
简短三个字,却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一瞬就攫住了她的心脏。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人感情特别丰富,岑欢想着电话那端的男人,尽管把枕头当住是他紧抱住,心头却还是觉得酸楚。
真的很想他。
“小舅,你在做什么?”
她尽量放平了声音问他,这样出口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像生病时鼻塞的症状,反倒有种撒娇的慵懒。
这使得电话那端的男人忍不住低笑:“我在开会。”
“……”岑欢嘴角抽搐,忙说:“那我挂电话了。”
“嗯,一会我再回电话给你。”
“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那端顿了顿,没再说话,然后岑欢主动挂了电话。
瞪着天花板不知道看了多久,高高悬挂的华丽水晶灯渐渐变得模糊时,她再次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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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室内一片昏暗,只有穿透落地窗透进来的霓虹释放出的光线能够让岑欢辨别房间的格局摆设。
这一觉睡得比较久,药效发挥作用,出了身汗后身体舒服许多,不再是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而鼻塞的情况也似乎有所好转。
进浴室泡了个盐浴出来,她打电话叫客服来换掉床上的用品,又叫了些清淡的东西吃,等弄完这些已经是九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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