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两点多程馨榆出现在梁宥西的病房时,梁劭北正好在给梁宥西的伤口换药。
已经退烧的梁宥西冷眼睨着在看到自己的伤口后脸色刷白的程馨榆,目光探向她身后空荡荡的门口,冷哼了声。
“劭北,给我拨刑警队王队的电话,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停车场捅我一刀的人是谁了,麻烦他带人去抓。”
梁劭北一楞,正想问他凶手是谁,却被程馨榆打断。
“你少吓唬我,你怎么肯定害你的人是我弟弟?你昨天被刺伤的那个时间段我弟弟根本就不在B市,而是去C市我外婆家接我外婆去了。”
“你既然那么肯定你弟弟是去接你外婆了,那大可不必跑这趟医院。”
程馨榆呼吸一窒,神色变得有些慌乱。
“我只是……过来跟你说清楚,希望你不要冤枉我弟弟。”
“是不是冤枉等抓到人就知道了。”
“梁宥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嫁祸我弟弟,然后以此要挟我打消起诉你和这家医院的念头!你的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好,可惜我没有那么容易被你骗!”
“那我们拭目以待,你尽管去起诉你的,我无所谓。”梁宥西不再看她,“劭北,拿过手机来。”
梁劭北回神,边拿手机边纳闷道:“宥西哥,你既然知道是他弟弟想杀你为什么不当场报警抓他?这一刀再偏一点就刺到你心脏了,像那种人你就该立即报警抓他判刑,判他个一二十年或者让他牢底坐穿——”
“你闭嘴!”程馨榆厉声喝止,“我弟弟才不会做那样的事!就算做了也是他罪有应得!是他的冷血薄情害死了我爸爸,他应该偿命!”
“我说你们全家都脑子有问题吧?”梁劭北受不了的翻白眼,“你爸爸是猝死,就算立即手术也不排除他会在手术过程中发生血管爆裂的可能性,更何况是你自己一再拖延时间。还有啊,宥西哥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何必自讨没趣!而且有你这么喜欢人的么?就因为宥西哥拒绝你你就恼羞成怒想要害他,你们家是遗传的神经搭错线了吧!”
程馨榆被戳中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指甲掐入手心都不觉痛。
梁劭北见她被自己反击得面容扭曲说不出话来,有些得意的扬了扬眉。
而梁宥西从小到大欺压梁劭北惯了,从来不知道他也有骂人这么利索又恶毒的一面,真是要对他刮目相看。
“馨榆?”
门口骤扬的声音打断一时的沉默。
几人循声看向走进来的席文绢和梁敬升。
“大伯。”梁劭北和久未见面的梁敬升打招呼。
后者微微颔首,目光却望向程馨榆,没什么表情的脸严肃得让程馨榆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伯父,伯母。”
“馨榆,宁宁呢?”席文绢问她。
“他……”
“大伯母,这个女人包庇她弟弟不肯承认是她弟弟想杀宥西哥,我看也别问她了,干脆报警抓人。”
“你胡说!不是我弟弟做的!”程馨榆反驳。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弟弟做的?”
“那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弟弟做的?”程馨榆反问,怨恨的目光望向梁宥西。
“我当然有,所以才要你把人带过来。”梁宥西漫不经心的回她:“而且窝藏凶手同样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什么证据?”程馨榆对他的话表示怀疑。“我为什么要信你?”
梁宥西懒得和她多说,直接拿过手机拨下一连串号码,一接通便道:“王队,让你的人——”
“梁宥西你不要欺人太甚!”程馨榆冲过来一把抢下梁宥西的手机砸在地上,精美的手机顿时四分无裂。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梁劭北抬手就想一巴掌扇过去,见程馨榆条件反射的偏过头他才悻悻地放下手。
“馨榆,我希望你冷静考虑事情。”席文绢望着她,“宁宁已经成年,他伤人的行为已经购成故意杀人罪,一旦被抓住,你是根本赖不掉的。”
“可是我不信是他做的。”
“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我了解我儿子,如果他不是非常肯定,根本不会说这样的话。”顿了顿,她又继续说:“我是看在你爸妈和我的交情上才这么心平气和的劝你,不然我早在昨天知道事情真相时就报警了,毕竟受伤的是我儿子,不是和我毫无关系的人。”
程馨榆死握着拳不语。
“该说我都已经说了,听不听由你,总之你要起诉医院随便你,我已经想通了,这家医院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没必要把全部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而且你爸爸的死根本就不属于医疗事故,医院大不了是赔点钱上几天新闻,不用一个星期这件事就会被大家遗忘,对医院也没多大影响。所以你现在要不要起诉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了。”
席文绢话刚落,程馨榆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见是姨父打来的,走到一旁接听。
“小馨,你在哪?我刚才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宁宁昨晚在C市还没到你外婆家就被抓了,现在人在B市警局,你赶紧过去看看。”
犹如晴天霹雳,程馨榆身子一僵,手机摔在地上。
席文绢和丈夫对视一眼,皱眉问仿佛傻掉了一样的程馨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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