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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他如何不动情

    ?    天色完全暗下来,通往阳台的那扇落地窗半开着,有风吹进来,将拖地的窗帘吹飞,同时透进来一丝蒙胧的光亮,随着窗帘忽上忽下的翻卷照在地上,光影斑驳。

    关夕在房里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听不到门外传来的争吵声,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去门口。

    打开门静听了一会见客厅没动静,她以为梁宥西和他母亲一起离开了,正想着,就听见一个长长的呼气声传入耳。

    她楞了一下,走去客厅,然后看到单人沙发上静坐着的梁宥西,头微歪着仰靠在沙发背上,修长的双腿交跌,两手十指交叉安放在胸前。

    因为光线太暗,加上背光,关夕看不清楚他的脸,也不知道此时他是闭着眼的还是在仰望天花板走神。

    刚才的争吵声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她也隐约听到一些,比如梁宥西要辞职,还有一个叫陈什么榆还是羽的人要起诉他,而他母亲希望他去找那个人谈一谈,却被他拒绝了。

    中午看他匆匆离开,脸色异常,那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他对她笑,她以为是自己多心,原来是他在她面前掩藏得太好。

    他不想让她知道,想必是因为就算她知道了也帮不了他吧?

    而她该怎么做?是该关切的询问还是保持沉默?

    她俯下身,双手环住梁宥西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项窝里。而直到这时,梁宥西才察觉她的存在,立即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回神。

    他拉直身体,睨一眼搂住自己脖子的关夕,无声叹了叹,抱住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关夕在他抱自己时脸往他颈项窝里蹭了蹭,之后也不开口,就这样安静的窝在他怀里搂着他。

    “关夕。”

    梁宥西开口,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

    关夕点头回应。

    “你不好奇发生了什么?”

    关夕想了想说,“好奇。”

    “那你怎么不问我?”

    “……我怕我问了会让你为难,你到时候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所以就算再好奇,她也要忍着。

    梁宥西勾了勾嘴角,将她搂紧一些。

    迟疑了几秒后才又开口:“如果我说因为我的个人原因延误了救治一条人命,你会怎么看我?”

    关夕一震,想起刚才偷听到的梁宥西要被起诉的事,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形僵了下,梁宥西心里莫名有些失望——他竟然期待她的反应或许会和别人不一样。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个人原因是什么?”关夕坐直了身子盯着他问。

    “我拒绝给病人做手术。”梁宥西毫不隐瞒。

    关夕错愕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的点头,却没有再追问他为什么要拒绝那个人。

    她知道他不是见死不救的的那种待人冷漠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梁宥西却问她:“我是不是很冷血?”

    关夕摇头,搂住他的脖子去亲他的嘴。

    她的反应让梁宥西一时怔忪:“为什么……不是?”

    “因为你是我老公,我清楚你的为人,所以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一定是有你的理由或者苦衷。”如果夫妻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还谈什么在一起一辈子?

    她竟然这样懂他。

    他果然没看错,她的确和别人的反应不一样。

    梁宥西有些激动的回吻她,大掌掌住她的后脑用力亲吻她温软的的唇,同时内心荡起一丝狂喜。

    两人的气息与唇齿交缠,耳边蔓延开的暧昧呼吸声刺激着两人的感官,相拥的身子体温渐升,隔着单薄的衣料慰烫着对方的肌肤。

    关夕闭着眼捉住他在自己腰上爱/抚的手放至胸口,让他感受自己剧烈得似乎要破胸而出的心跳。

    “你的。”

    梁宥西微愕,黑眸睇着她在昏暗光线中有些模糊的脸,困惑道:“什么?”

    关夕紧了紧他被自己按在胸口的手,有些羞涩地去舔他的耳垂,贴着他的耳畔轻喃:“它是你的。”

    梁宥西呼吸一窒——她说她的心是他的。

    即使已经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知道她把一颗心交付给了他,可在他遭遇了今天这起有些荒唐又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故后,在连母亲都指责他冷血后,她还能如此坚定地信任他,告诉他她的心是他的,这样的关夕,叫他如何不动情。

    他突然有些庆幸在她十三岁那年让她记住了自己。

    庆幸她‘自私’地强迫他娶她。

    庆幸她在两人婚后毫无交集的那大半年里还没有放弃这段婚姻。

    庆幸她因为好奇他而跑到医院来找他。

    甚至庆幸她那时不小心弄伤了腿……

    一个人太寂寞,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辗转难眠,那种睁着眼到天亮的滋味,可以把一个正常人折磨成一头困兽,任你百般挣扎,就是无法摆脱。

    幸好他现在身边有她。

    这个纯真得简直有些傻的小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懂他。

    太疯狂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终于结束时,关夕精疲力尽地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梁宥西侧身躺在她身边,一条手臂还横在她起伏得厉害的胸口。

    休息了一会,他揽过她打算抱她去洗澡,关夕却身子一僵。

    “怎么了?”

    关夕没回他,却伸手探向身下那团湿冷的地方,结果沾染满手的滑腻。

    梁宥西打开床头一盏壁灯,看清楚关夕手里沾染的浊白液体,有些尴尬地挠了挠眉。

    “那个……我其实在超市买了Durex,不过……”刚才的情况完全出于他意料,他没想到自己会在那种情况下要她,所以来不及准备避/孕/套,但又怕她怀孕,最后只能和上次一样紧急关头退出她体内,也因此弄得床单一团糟。

    “Durex?”关夕困惑眨眼,“什么东西?”

    梁宥西笑,低头一一亲吻她的眉眼口鼻,末了才道:“不懂没关系,下次我教你和它亲密接触。”

    关夕虽然还是不懂,却因他亲昵地举动迅速红了脸。

    “来,我们洗完澡去做饭吃,体力全部被你榨光了,要赶紧补充。”他弯身去抱她,俊朗的眉眼晕染开一丝促狭。

    关夕羞恼地瞪他一眼,涨红着脸埋在他胸前装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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