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要知道,截杀和火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于皓截杀,那就是于皓的全责,如果是于皓和丁欧龙火拼,那便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这里可是武都城,在城门口火拼还死了那么多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难逃罪责。
想到这,丁全连忙说道:“皇上,您说错了,不是火拼,是于皓截杀犬子,犬子为人向来和善,并未还手,怎么能是火拼呢?”
丁欧龙会意,连忙说道:“皇上,是于皓一直在打我,我并未还手啊!”
刚说完,丁欧龙就接触到了于皓冰冷的眼神,连忙低下了头。
“哦?没有还手?那为何我手下的镖师身上还带着伤呢?”于皓指了指大头脸上的鞭痕说道。
“呃,这定是他们之前就受了伤,并不是欧龙的人打伤的。”丁全连忙说道。
“胡说,大头脸上明明就是你们那个披着银甲的小子打的,就算是猪被杀之前也要反抗吧,你们怎么可能没还手?”黑牛没好气地说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长得贼眉鼠眼的老东西是跟丁欧龙一伙的,这是在陷害于皓呢!
“你谁啊?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如果甲士还手了,那为何一具你们镖师的尸体都没有?”丁全没好气地说道。
“为什么?因为这些甲士废物,打不过我们呗!”黑牛白了丁全一眼,不明白这老东西怎么问出这么不要脸的问题来。
“值守城门的将军何在?”朱松冷声道。
“陛下,末将是东门巡检,值守城门的校尉大人告病在家,今日并未前来。”巡检连忙站出来说道。
“你来告诉朕,是于皓截杀丁欧龙,还是双方火拼?”
此话一出,巡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徐虎,徐虎也投来一个威胁的眼神。
他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自然知道是丁欧龙一方先挑事,之后双方才发生了火拼。
可丁欧龙是徐虎的侄子,如果他说实话,恐怕今后都休想在御林军混了。
正在犹豫之际,朱松却摆摆手说道:“身为城门守将,目睹双方火拼却未出手制止,来人啊,将此人砍了!”
朱松一声令下,多尔宝连忙叫来两名军士就要将巡检就地正法。
巡检心中大惊,连忙喊道:“陛下饶命,我说,我全都说,是丁欧龙先挑事对于皓发动攻击,之后双方才发生火拼的!我说的都是实情,陛下饶命啊!”
身为御林军将领,遇事犹豫不决,生怕得罪人,这样的人不配待在御林军。
而且他眼看着双方火拼却毫无作为,更是死罪一条。
虽然巡检最终将实情说了出来,但还是太晚了,两名军士手起刀落,结果了他的性命。
朱松面容冷淡,没有丝毫的怜悯。
“既然如此,那便是还手了!”
说着,朱松冷冷地盯着丁欧龙。
丁欧龙本就胆小,见巡检人头落地,又被朱松这么一盯,顿时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看到丁欧龙这副模样,丁全恼怒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他也无话可说。
“陛下,微臣在城门处火拼,犯了死罪,但请陛下饶微臣一命,微臣愿意捐出一百万两银子和五万把神臂弩,以报皇上不杀之恩。”就在这时,于皓突然开口说道。
刚才于皓一直没说话,也看明白了朱松的意思。
城门火拼是死罪,即使于皓占理,也难逃一死,但朱松并没有杀了于皓或者丁欧龙的意思。
朱松没有询问这件事的缘由,就是为了双方平摊责任,各打五十大板,这样一方面能维护皇室的威严,另一方面也不会有包庇之嫌。
不杀于皓和丁欧龙,想必也是为了捞点好处。
想明白这一点,于皓就放心了,如今自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何况以如今皓月庄园赚钱的速度,一百万两银子于皓还没放在眼里。
“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朕就饶你一次,下不为例。”朱松面无表情,心中却已乐开了花。
如今朝廷实在是穷得叮当响,这一百万正好可解燃眉之急,不愧是自己的女婿,果然能看明白自己的意思。
一旁的丁全脸都白了,此时此刻,他何尝看不出来朱松就是想要钱,让他用钱来换丁欧龙的命。
可于皓一开口就是一百万两银子,五万把神臂弩,他哪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啊?
但这钱不出又不行,思考再三,丁全连忙说道:“陛下,微臣愿意捐出五十万两银子和十万石粮食,只求陛下饶犬子一命。”
“陛下,末将也愿意捐出三十万两银子。”徐虎也连忙说道。
两个老家伙为了救丁欧龙也是下了血本,几乎将家里的现银全拿了出来。
但很显然,丁全和徐虎两人加起来也没于皓一人拿出来的钱多,这让朱松心里很不爽。
我女婿都拿了这么多钱,你们这些外人才拿出这么一点来,有些说不过去吧?
想到这,朱松说道:“看在你们忠君为国的份上,火拼之事就到此为止,我们来谈一谈你们刚才欺君一事。”
此话一出,丁全和徐虎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他们刚才一口咬定是于皓截杀丁欧龙,丁欧龙并未还手,的确是欺骗了朱松,按照大乾律例,轻则官职不保,重则人头落地!
可他们现在已经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了,该如何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呢?
想到这,丁全不禁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丁欧龙,心中暗骂:这小王八蛋,这次真是把老子害惨了!
长孙笑向来和丁全交好,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丁全出事,而且趁这个机会说不定也可以把徐虎拉拢过来。
要知道,徐虎虽然是丁全的小舅子,但向来独来独往,对朝中拉帮结派之事嗤之以鼻,至今也不肯答应站到长孙笑这一边。
长孙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连忙说道:“陛下,依我看丁大人和徐大人也是爱子心切,这才无意间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朱松瞥了一眼长孙笑,他早就想到长孙笑会跑出来说情,于是说道:“丞相既然开口了,那朕自然不会再计较,不过总得给他们个教训,这样吧,取消丁欧龙宫中编撰的任命,丁全和徐虎官降一级,罚去三年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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