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
您好像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那带头讲闲话的,是生产队里的刘婆子。
江老太抄起烂鞋底子砸了刘婆子一脸:“我呸,骂谁晦气呢?再逼逼一句试试,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刘婆子气够呛,“这咋还打上人了?我也是就事论事,咋还不让人说实话呢?”
谢菁琼眨眨眼,突然抽抽噎噎道:“娘,刘栓子骂我臭傻子,往我身上丢石子,还狠狠推了我一把,害我撞伤头……让她赔!”
她一开口就傻气直冒,那语气耿直耿直的,但江老太一听,立即黑了脸。
“好啊!姓刘的,我大儿媳妇招你惹你了?你家栓子都十来岁了,人事不懂,他凭啥欺负我儿媳妇?”
“就是,就是!”
江家其余人也很是愤慨,谢菁琼哪怕是个小傻子,却也是他们的大嫂。
自己家人出了事,那肯定得护着的。
江老二是个暴脾气,立即撸起了袖子:“栓子呢?让他滚出来!”
“惹了事就跑,亏他都十来岁了,一点担当都没有。”
“刘婆子,你瞎叨叨什么呢?我大嫂说得对,你家栓子害她撞破了脑袋,你家得赔钱!正好给我大嫂多买点吃的,让她好好补补。”
“对!”
谢菁琼这妥妥的团宠人设,主要谢爷爷从前是生产队里的赤脚大夫,就这么一个懂医的,平时乡亲们有个头疼脑热全找顾爷爷,很受人敬重。
可惜前些年爷爷失踪了,下落不明,不过老江家从前承过爷爷的恩情,这一大家子几乎全被爷爷救过命,所以就算老人不在了,但江家对她真是没得说。
刘婆子一翻白眼,“让我家赔钱?想得美,再说了,她一个臭傻子,她说的哪能信?”
呵,傻子?
谢菁琼眯了一下眼,突然起身,冒冒失失地冲向刘婆子,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坏人,坏人!欺负我,大坏人!我打死你呀!”
她逮住刘婆子就是一顿捶,那巴掌噼里啪啦扇得可响了,叫刘婆子整个懵了,脸都肿了。
“啊——!死傻子,个浪蹄子,敢打我?”
刘婆子想还手,但老江家黑着脸冲过来,有人拽住谢菁琼,心疼地问:“大嫂,手疼不疼?”
谢菁琼瞅了瞅手心,然后一脸认真地点头:“疼!”
“刘婆子!你个厚脸皮的,害得我家战霆媳妇手都疼了,我让你叭叭,让你闹腾,看我不拍死你的!”
江老太捡起一根棍子冲过来,这老太太是真虎。
而刘婆子挨了几下子,痛手痛脚的,赶紧往家跑。
“天杀的,你们老江家才是不要脸,一大家子欺负我一个,等着,看我回头不收拾你们的!”
江老太再次抄起鞋底子,一鞋底子砸在刘婆子背上。
“个老不死的,还想收拾我?信不信我往后见你一会揍你一回!”
老太太骂着,回头一看,顿时又心疼了。
“战霆媳妇啊……”老太太眼眶一红,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一副悲从中来的模样。
谢菁琼心道不好,连忙安慰:“娘,我没事,走,咱先回家。”
她生怕上医院,这年月农村收入少,公社看病太花钱了,而且她之前喝了灵泉水,头上伤势已经减轻了。
事实上,若不是如今满脸血,怕一下子好利索叫人起疑,她早就把伤口全部治愈了。
当下,表示自己真的是小伤没啥大问题,旋即麻溜地扯着这一大家子回家了。
江家院子挺大的,主要还是因为人口多。
老头老太太生了四个儿子,全娶媳妇了,但江战霆虽是家中长子,反而结婚最晚,几个弟弟孩子都生一堆了,他这边才解决人生大事。
一回到江家,谢菁琼就被人摁着坐在炕上。
老二媳妇叫沈秀娟,她是个温柔贤惠的性子,端来一盆水,拿着条旧毛巾帮谢菁琼清洗脸上的血。
旁边老三媳妇性格泼辣些,但干活麻利,从炕上的樟木柜子里掏出一件干净衣裳,然后这俩弟媳妇像照顾孩子似的,亲手把谢菁琼扒了,帮她换衣服。
谢菁琼一窘:“别别别,我自己来。”
她连忙双手捂胸脯。
两个妯娌忍俊不禁:“大嫂这是害羞了?来,别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
“可不是,有啥好害臊的,快穿上,省得感冒。”
这边刚穿好,几个孩子跑进来,有的小手举着窝窝头,也有人端着一碗野菜汤。
“大伯母,吃窝窝!”
“大伯母,喝汤汤!”
孩子们仰起小脑瓜,一脸纯稚地望着谢菁琼。
谢菁琼看得心里喜欢,顺手揉揉孩子们的小脑袋,不过又看了看这一大家子,全都太瘦了,快没人样了,衣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跟一群麻杆儿似的。
她心里琢磨着,这老江家温暖友爱,并无极品,从上到下和谐一致,待在江家应该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而且,孩子多可爱呀!
谢菁琼逮住一个,一把抱住了。
小傻子记性不好,江家孩子又多,她也不知怀里这个是老二老三他们谁生的,反正是江家孩子没跑了。
正好中午了。
几个弟媳妇去厨房做饭,谢菁琼借口袋做掩饰,其实是从空间里摸出一块橘子味的水果糖。
“来,吃!”
“哇?”
“糖,大伯母有糖糖!”
“四宝不馋,四宝不吃,大伯母吃。”
这孩子看着顶多才四岁,但奶乖奶乖的,而且还很懂事,小手把糖推回来,想让谢菁琼自己吃了甜甜嘴儿。
谢菁琼意气风发地一拍口袋,“没事,我还有!”
看见门外的几个孩子,立即招招手,全喊进来了。
“来,见者有份儿!”
又从兜里摸出一堆水果糖,孩子们总共六个,一人分了一个,岁数大点的才八岁,小点的才两岁多,正值牙牙学语,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被大孩子抱着。
八岁的大宝叫江律,小孩板着脸老气横秋的,谢菁琼一看仿佛撞见高中时代的教导主任,那叫一严肃,叫人不禁绷紧了皮子。
江律皱眉:“大伯母,您吃吧。”
旁边的二宝也很懂事地点着小脑袋:“对,您吃,糖可贵啦,大伯母快收好,别管我们。”
谢菁琼可要笑死了,抱着肚子往后仰,江律面无表情,但连忙拽了她一把。
“大伯母当心,头上还有伤呢。”
谢菁琼就觉得,这孩子咋这么好玩儿呢?
“没事,我真的还有,一堆呢,不信过来看。”
她爬上炕梢,翻了翻柜子,摸出一个小布包,嫁进江家时除了几件换洗衣裳,只带了这个小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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