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夜还是十分寒冷的。
朱棢带着自己的手下,就所在一个个挖出来的小坑里面,相互抱团取暖着。
马蹄声传来。
在睡梦当中的朱棢直接睁开了眼睛。
之前派出去的两个斥候,其中一个人已经回来了。
径直来到了朱棢的面前,单膝跪地压低声音说道:
“将军,在前方元兵大营往北二十里之外,我们发现了一出巨大的营地。”
“营地里面看上去有近千人,但是戴甲之人恐怕连二百都没有。”
“追主要的是,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能听到歌舞的声音,营帐里面的人正在喝酒,好像还喝的很开心。”
“还有就是,其中最大的营房,跟我们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看上去总感觉非常.......emm......”
这个斥候好像词穷了一般,憋了半天没有说出来一个词儿。
而朱棢则是马上身体前倾地接话道:“华丽?”
“没错!”这个斥候显得有些尴尬,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些憨憨地说道: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只是一时间.......嘿嘿......”
嘿嘿啥啊嘿嘿。
看着这憨厚的斥候,朱棢眼中迸发出了一种兴奋的光芒。
好家伙,真的让自己给碰上了啊!
在和林大营的时候,朱棢就听说了。
现在的北元王庭正在往东北边逃逸,目标当然是捕鱼儿海。
这也是为什么朱棢偷偷从和林大营出来之后,就一路往东。
然后解了李文忠之围之后,休息了一夜,马不停蹄地就向着北方进发了。
他就想看看,这个逃窜的北元王庭,自己到底有没有机会看看这北元王庭,黄金家族的子弟是个什么模样。
可没想到,真的让自己给逮到了啊!
朱棢立刻沉声开口:“朱能,张成!”
“标下在!”
两个人马上抱拳听令,朱棢接着说道:
“传令下去,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动静一定要小,绕过前面的元军铁骑大营,直接跟我去偷水晶!”
“偷水晶?”
朱能张成:???
还没等朱能和张成想明白水晶是什么东西的时候。
朱棢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马上再次交代道:
“对了,四个小队跟我走就行,留下一个小队,计算好时间,在咱们接近目标的时候,马上对这个骑兵大营发动进攻!”
听到朱棢的话,朱能和张成愣了一下,马上说道:
“将军,一个小队够吗?这个营地里面,可是有两千骑兵呢!”
朱棢脸上带着一抹笑容说道:
“他们既然是拱卫二十里之外的大营,那么,他们必然不会将战火引向那边,他们遇袭的第一时间,肯定是会相近办法,将我们的人引向别出去。”
“可到那个时候,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老家已经被我们给偷了!”
听着朱棢的话,朱能和张成两个人的瞳孔缓缓放大,慢慢想明白了朱棢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
“将军,高明啊!”
两个人竟然适时地拍起了马屁。
但是朱棢却摇了摇头说道:“这有什么高明的?”
“所谓,兵者,老六咳咳,不是.......”
“兵者,诡道也!”
不远处的元兵大营,大战过后经过长时间的赶路,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到了营帐当中休息。
留下几个站岗放哨的斥候,根本没注意到远处的低洼地当中,四百多骑兵,正在悄无声息地逃过他们,只取他们背后的王庭!
而漠北游击队的第五小队,此时已经进入了战斗位置,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在离开元军大营二里地之后,朱棢直接招呼不下,策马飞奔,快速奔袭,目的地就是斥候所指引的方向。
此时,北元王庭。
他们也是刚刚从南方逃到了这个地方。
王庭当中大多都是文臣,还有一堆黄金家族的王室宗亲。
虽然他们是马背上的名族,但是常年以来的养尊处优,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此时,中间最奢华的大帐当中,主位上,孛儿只斤·爱猷识理答腊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红光满面,大口饮酒,大口吃肉。
他就是传说当中元顺帝的儿子,也就是北元的昭宗皇帝!
两年前,元顺帝死后,孛儿只斤·爱猷识理答腊继承大统,成为了北元皇帝,重新启用扩廓,向着大明的边疆发动侵略。
侵略之前,他也是完全没有想到,如今自己,被追赶的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不过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大帐当中灯火通明,中间的地摊上站着八个赤足的北元姑娘,扭动着腰肢,在舞蹈当中展现着自己的美。
把孛儿只斤看的那叫一个欲罢不能,缕着自己的胡须。
就他现在的样子,要是让朱棢看见了,绝对会觉得意外。
毕竟,这小子不是矢志中兴吗?
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是打不过大明,自暴自弃了?
孛儿只斤他还真的没有自暴自弃,别看现在他面子上像是在沉迷酒色当中,但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充满了睿智。
此时似乎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一般。
可就在这个时候。
“哔~~”
一阵刺耳还带着变调的哨音,从远处遥遥传了出来。
孛儿只斤顿时一愣,抬头大喝:
“停!!”
大帐内的音乐之声瞬间停下,几个舞者连忙低头,退到一旁,此时王庭当中的元庭大臣一个个一脸疑惑,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好奇地问道:“陛下,怎么了?”
孛儿只斤目光闪烁沉声说道:“你们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
几个大臣们左顾右盼,然后同时摇了摇头,都没听到。
但是孛儿只斤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突然间他抬起头来失声说道:
“不好!敌袭!!!”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
“砰!”地一声枪响,瞬间划破这寂静的夜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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