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养心殿外。
胡非快步追上了负气离开的滕德懋。
“腾尚书,稍等一下。”
胡非一边招呼着,一边赶到了滕德懋的前面,伸手拦住。
“胡公子!今日之事,你已占尽上风,还想怎么样?!”
滕德懋停下了脚步,瞪着胡非,狠狠地问道。
“我一向以理服人,滕尚书这又是何必呢?你我同朝为官,日后免不了互相走动,没必要闹得跟仇人一样吧?”
胡非苦笑着一下,看着滕德懋说道。
“以理服人?!既然是个讲道理的人,那为何如此这般羞辱犬子?!”
滕德懋瞪着胡非,不满的问道。
“当然,有时候实在讲不通道理的时候,就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令公子几次三番的刁难于我,这点滕尚书心里应该知道,如果我真的想对付他,他的下场要比现在要惨得多。”
胡非看着滕德懋,认真的说道。
“哼,有太子殿下在身后护着你,滕某自然惹不起!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滕德懋寒着脸,冷哼着说道。
“听滕尚书的意思,是说太子殿下不讲道理,只知护短了?”
胡非挑了挑眉毛,淡淡的问道。
“胡说!你休要曲解本官的意思!惹不起你,我躲得起吧?!告辞!”
滕德懋脸色微变,急忙解释,紧接着向旁绕开了两步,打算离开。
“滕大人!如果你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听我把话说完!”
胡非看着着急离开的滕德懋,沉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滕德懋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胡非。
“胡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非向前走了两步,凑到了滕德懋的近前。
“腾大人,令公子自己作死我不管,但是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再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你回去问问他,大都督府照磨职所中的账簿,他是不是做过手脚?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都督府一直在暗中调查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如果我把他的名字告诉李文忠,你觉得,令公子还有活路吗?!”
胡非盯着滕德懋愤怒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完胡非的话,滕德懋浑身一颤,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恐之色。
“好了,话我已经说完了,至于该怎么做,就看腾大人你的了,告辞。”
胡非撇嘴一笑,摇着折扇向宫外走去。
如果不是因为他觉得滕德懋算是个好官,绝不会对滕子骞那么客气,想弄死滕子骞,他能想出一百种办法。
滕德懋愣在原地,心底的震惊无以言表,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如果胡非说的是真的,他的儿子犯得就是死罪!到时候整个滕家都会跟着遭殃!
想到这里,滕德懋不敢再迟疑,匆匆回府。
...
胡府。
前院。
“老爷,少爷回来了!”
管家秦海一边快步向院子里面跑着,一边冲着正厅之中挥着手喊着,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正从门口缓缓走入的胡非。
听到秦海的话,胡惟庸缓步从正厅中走出,看着平安归来的儿子,嘴角扬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没事了?”
等胡非走到近前的时候,胡惟庸笑着问道。
“原本就不会有事,如果不是我心慈,现在有事的就是滕家。”
胡非点了点头,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正厅。
胡惟庸愣了一下,迟疑着跟了进去。
父子二人坐在了正厅之中,秦海急忙为二人添茶。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胡惟庸看着胡非,缓缓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滕德懋那个白痴儿子为了对付我,做了一些差点坑了他老子的蠢事而已,不过已经过去了,我不打算再追究。”
胡非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也好,滕德懋虽然有些护犊子,但这些年对朝廷还算尽职尽责,不必太过难为他。”
胡惟庸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既然胡非没有明说到底是什么事,他也不打算再追问。
“知道了。”
胡非点了点头,随口答了一句。
“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以后你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凡事不要做的太过火,小心玩火自焚。”
“虽然有太子在身后护着你,不过一旦犯了太大的过错,即便是太子,恐怕也保不了你。”
胡惟庸看着胡非,一脸认真的说道。
他已经收到了消息,今日在养心殿,太子朱标特意赶去为胡非说了情。
“知道了。”
“不过,你我之间有一个人低调就行了,既然你选择了低调,那这惹是生非的事,就只能交给我了。”
胡非点了点头,喝完了杯中的茶,起身向外走去。
“别太过了!”
胡惟庸看着胡非离开的背影,大声叮嘱了一句,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说的没错,可是一听说儿子要出去惹事,他就心惊肉跳,生怕惹出一些不可挽回的大乱。
...
滕府。
随着马车停下,滕德懋匆匆忙忙的下了马车,快步冲进了大门。
管家听到动静,急忙迎了出来,可是看到滕德懋阴沉的脸色,一句话都不敢说。
“少爷呢?!”
滕德懋看了一眼管家,沉声问道。
“在正厅等您。”
管家急忙回答。
滕德懋脚步未停,快步向正厅走去。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和说话声,一直坐在正厅中等消息的滕子骞快步走到了门口,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爹,怎么样?陛下打算怎么处理胡非?!”
滕子骞看着父亲,期待着问道。
“你们全都退下,没有老夫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滕德懋瞟了一眼管家,沉声说道。
管家急忙答应了一声,停下了脚步,紧接着招呼着周围的家丁丫鬟们纷纷远离正厅。
“怎么了啊?”
滕子骞惊讶的看着父亲,一脸不解。
可是话音刚落,就被滕德懋一把拉进了正厅,紧接着关上了正厅的房门。
“说!你对胡非还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滕德懋瞪着儿子,厉声问道。
看着愤怒的父亲,滕子骞一脸茫然。
“爹,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不会连您都没有对付得了胡非吧?陛下偏袒了他?”
滕子骞一脸疑惑的看着父亲,不解的问道。
“你是不是动过大都督府照磨职所中的账簿?!”
滕德懋看着儿子,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道。
听了父亲的问话,滕子骞身形一震,眉头不由得皱起。
“胡非说的?陛下知道了?!”
滕子骞紧张的问道,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
“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滕德懋心一沉,面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滕子骞没有说话,默默地低下了头,有些不知所措。
“混账!”
突然,滕德懋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滕子骞的脸上!直接将滕子骞扇得踉跄着退了两步。
“爹?!”
滕子骞惊恐的看着滕德懋,露出了一脸的委屈。
“你有没有脑子!?一旦此事被陛下知道,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到时候不只是你,就连整个滕家都会被牵连!你想害了滕家上下不成?!”
滕德懋瞪着儿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对不起,爹...”
“可是...可是胡非欺人太甚,儿子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我实在看不惯他!”
滕子骞哭丧着脸解释着。
“住口!技不如人就该认!不想着好好努力提高自己,却整天想着那些阴损的招,幸亏胡非没有将此事告知陛下,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从今往后,不许你再招惹他!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听到没有!?”
滕德懋瞪着儿子,厉声喝问道。
“知道了...”
滕子骞失落的低下了头,极不情愿的答道。
“从今日起,在家中禁足,年节之前不得出府!闭门思过!”
滕德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儿子,一边沉声说着,一边转身向外走去。
“爹!不要啊,爹!”
滕子骞一听,哀求着喊道。
“来人,带少爷回房!没有老夫的命令,不许他离开半步!”
可是滕德懋已经开门走出了正厅,大声下达了命令。
紧接着,管家带着几名家丁冲进了正厅,将滕子骞押回了房间,直接上了锁。
滕子骞的哭喊求饶声,逐渐回荡在了滕府后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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