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
她跪了下去,不敢直视那双血红的眸,颤声问道:“您是来找我父亲的吗?”
“朕是来找你的。”
萧应淮扫了一眼便锁定了小院中那看起来能坐的石凳,当即坐了下去。
小裴却在琢磨。
找我,找我干嘛,难不成——
她脸色大变,不顾生命的危险,抬起头玄泣若欲道:“陛下——我有心上人,还请陛下成全我们吧!”
萧应淮怀疑自己听错了。
见他不说话,小裴眼泪直接掉下来了,她拖着膝盖往前爬了爬,张嘴就要哭嚎。
萧应淮烦躁道:“朕找你,是来问那朵花你在哪里得到的,朕对你没兴趣!”
见她表情似乎有点不理解,他又凶巴巴的补充一句:“对你的心上人也没兴趣!”
小裴:“.........”这解释的是不是有点自然?
就好像经常被人误会一样。
已经从斯言那里得知自己被当作断袖的萧应淮:该死,越想越气。
但一想到丞相那老东西在府上正遭受着那几个断袖的骚扰,他便又舒心了一些。
论折磨人,他还是服斯言,不愧是老阴比。
“可是,陛下您得对我的心上人感兴趣......”小裴小声道。
萧应淮眉头一皱:“他是黄金?”得人人爱?
小裴:“........”
“不是,因为他就是送我花的人。”
又找到线索的萧应淮站起身,血红的眸牢牢锁定住跪在地上的少女,声音微沉道:“你心上人,是谁?”
这架势,跟小裴看的坊市话本里要杀掉女主爱人强行占有她的暴君一模一样。
还别说,面前站着的,更是货真价实的暴君。
地嘉神在上,我就想想。
“陛下,您会杀他吗?”
找回理智的小裴问道。
萧应淮挑挑眉,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道:“朕如果说是呢?”
小裴擦干净因为恐惧而流下来的泪痕,眼神第一次坚定又有些颤抖的直视着萧应淮:“那我死也不会说的。”
说完这句话,好像用完了她所有的勇气。
完了,陛下一定会把她拉出去砍头。
闭着眼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但出乎意料的——
上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你很不错,希望你的心上人配的上你的勇气。”
小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陛下竟然夸她了?
看着面前即便害怕的肩膀都颤抖,但依旧敢与直视自己的少女,萧应淮莫名的又陷入了回忆。
那个把他藏在树上,即便自己浑身都是伤,也始终不肯说出他踪迹的少女。
也是奇怪,明明强压着回忆几百年了,最近却时常回忆起娰漫。
“朝阳崖,他叫小遥,在绿倚婆婆手下做事。”
一脸惊悚的看着面前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翘起嘴角回忆的模样。
小裴恨不得当场瞎掉。
罪过,陛下竟然还会笑?
奶奶,您少女时期暗恋的对象,终于笑了。
“陛下........”
不等她继续说,再次抬眼后,原本坐在石凳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就好像他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
那边斯言还在萧应淮那里等,顺便处理了一些积攒的政务。
手执朱砂笔正批改着奏折,他左手却把玩着一张竹牌。
尤其在看到牌面上那奇怪的字时,目光便更加深。
“漫漫.........”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人类能写出漫漫曾经写过的奇怪字符呢。
这样想着,他从袖中掏出那个绣着地嘉神的荷包,解开禁制后,他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一张薄薄的纸。
上面是娰漫走前写给他的遗言——
‘fuckyou’
是跟月白竹牌上一模一样的奇怪字符。
一经对比,字迹更像了。
“裴玉!”
他张嘴叫道。
闻声而来的裴玉走进来:“国师大人,怎么了?”
斯言把东西收好,站起身:“陛下若是回来了,把这个给他看,让他即刻来找我。”
他把其中一张竹牌递给裴玉。
后者小心翼翼的收好。
“是。”
“恭送国师大人。”
竹林中——
月白闭着眼躺在一个绘制的十分复杂的法阵上,不省人事。
绿倚跟小南站在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这人类的身体看起来对法阵并没有排异性。”
“其他材料试过了吗?”
小南点点头。
“都试过了,除了.....国师大人的心头血。”
绿倚表情闪过一瞬哀伤。
“那个先不用管,我们确定好这些材料就够了。”
小南说是。
随后两人合力把喝了迷药的月白送回了屋内的床上。
绿倚给人塞好被角,摸了摸她的脸蛋,站起身对小南说:“今天的顺序就这样,月圆之夜那天要记得做的跟今天一模一样。”
“这些年来都是负责,我对你很放心,但还是务必要仔细。”
小南低着头说好。
两人走出去,绿倚把门关好。
而原本应该昏睡不醒的月白却突然睁开了眼,从床上爬起来。
【系统】
【我在,还好咱们防着她,否则还听不到这么惊天大秘密了】
说着,它继续分析道,全然没注意到易青橘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们看起来是想用你进行什么仪式,但是那法阵太复杂我从来没见过,分析不出来】
月白没有说话。
系统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难不成是那迷药让你脑子不清醒了?这可不行,你要不要晃晃脑子】
月白:【.......不是】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两人说的——】
【斯言的心头血?】
心头血取出来不仅伤身体还折寿,她从刚来的时候就注意斯言的状态好像比起以前差了许多,本来还以为是他老了年纪大的原因。
现在看来,倒是另有原因了。
【绿倚还说‘这些年来’......你说他是不是经常做这个仪式?】
心头血一次次的取,所以才会虚弱成现在这幅样子?
究竟是什么仪式,又是为了什么,能让以前最是看重自己生命的斯言屡次三番的用自己的心头血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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