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守安听到枪声后,脚踏墙壁用力一踩躲开了子弹跑到看守所的墙角处。辛达仁眼看没有打中战守安,拿着枪翻过窗户追了过去。戴佩秋看了看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战守安很快就跑到了看守所的大门口,他看了看两米多高的大门,他想起了干训班时教官教他们如何越过障碍物,于是他又目测了距离。看着即将追上来的戴佩秋和辛达仁,战守安甩开双臂,加快速度向大门跑去,只见他前脚蹬上门锁,后脚又跟了上去,然后双手扒住门边缘,一个翻身就越过看守所的大门。
穿过马路,战守安跑到巷子里。辛达仁和戴佩秋打开看守所的大门从后面楼梯口绕了过去,然后直接上了不远处的房顶。
绕到房顶上的辛达仁看到巷子里的战守安大声道:“战守安。”
战守安缓缓地举起了双手转过身来。眼看辛达仁举起手中的枪瞄准战守安的胸口准备开枪时,从后面冲上来的戴佩秋猛烈地撞向辛达仁。子弹偏移了方向,战守安趁机倒地一滚,滚到不远处的墙角处。
看着戴佩秋和辛达仁两个人从房顶摔下来,战守安走了过去看了看摔伤的戴佩秋道:“干嘛呀,你说你,至于吗?”
“你不能走,交代清楚。”
军管处医务室的医生告诉戴佩秋和辛达仁两个人只是表皮擦伤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不碰到水过天就会好了。
“戴科长,你刚才的劲也太大了都把我撞晕了。”辛达仁说道。
“你为什么要对战守安开枪?”
“我怕他跑了。”
戴佩秋大声呵斥道:“辛达仁,你想打死他。”
“战守安是个十恶不赦的叛徒,他早晚也得死。”
“辛达仁同志,如果你抱着这种想法来办案,我会向上级汇报,你不适合这份工作。”
“我就是怕他跑,我有什么错呢,凡是逃犯必须格杀勿论,这本来说是纪律。”
“战守安身上有很多疑点没有查清楚,你也说过,他身后可能是一个组织,你这么做会毁掉整个案子的,你知道吗?”
“戴科长,我怎么听你说话好像在维护战守安。”
“维护战守安,我为什么要维护他?”
“我怕你徇私情。”
“辛达仁,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虽然是新来的,但不代表我不了解情况。”
“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很清楚了,你可以向上级反映,我也可以向上级反映。”说完辛达仁露出诡异的笑走开了。
重新回到看守所战守安在想,这个新来的辛达仁是不是故意将回形针落在审讯桌上。然后让自己跟着他的去打开手铐逃出看守所,如果这样的话就可以合理的解释辛达仁不只一次地对自己开枪......至少给他枪杀自己有个合理的借口。
战守平端来的水递给了坐在沙发上的戴佩秋,然后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是怎么受伤的?”
“没事,擦破了一点皮,执行任务时碰的。”
“执行任务,你不是在机关吗,怎么还出外勤呢?”
战守平看了看戴佩秋接着又问道,“出什么事了?佩秋。”
“守安出事了。按纪律我不应该说的。”
“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纪律,可守安是我的亲弟弟。”
“他是从广州过来的。”
听了戴佩秋的话,战守平大吃一惊,“他不是说,一直呆在香港吗?”
“他没有说实话,局里收到上级传来的材料说守安在旅营解放后去了广州,关押在九曲岭监狱期间,出卖了地下党同志,造成极大损失。”
“这是不可能,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老战,从材料上看,事情清楚,脉络清晰。”
“佩秋,会不会南京方面想报复我,故意把这件事栽赃在守安身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不能这么说,因为,因为这次组织指定我负责这个案子。其实是对我的考验。”
“对你的考验?”
“应该是,对你我之间的关系吧!”
战守平激动地说道:“共产党应该讲究事实,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因为我而怀疑我的亲人。我知道,我是一个降将,他们对我有很多的顾虑。”
“老战,你可别想这么多。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守安在我起义之前就加入共产党了,而且我起义他还出了不少力,这都不能证明他对党的忠诚。”
“我没有说他加入了地下党。”
“为什么?”
“因为都是单线联系,他的上下级都不在了,没有证明人。”
“那他毕竟有党员身份,这一点对他应该有利的。”
“正好相反,如果是普通群众去过敌战区没有汇报还情有可原,可他是党员,他这么做就是政治问题。”
“那他到底去没去过广州?”
“如果从他的叙述同材料比对上看的确难圆其说。如果单从材料上看倒也不能确定他是否去过广州。”
“佩秋,也就是说只要证明守安没有去过广州那就没事了。”
“老战,如果反过来的话,那么他的情节就严重了。”
辛达仁来到了教堂对神父萧文华说道:“属下没有完成任务,战守安没有死。战守安在戴佩秋的监控之下,属下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我......”
萧文华没有说话,还是递给辛达仁一张纸条。辛达仁看了看高兴地说道:“上峰布置此番行动,既可以杀死战守安,又可以嫁祸戴佩秋,真是一箭双雕呀。我这就去执行。”说完辛达仁将纸条丢到了嘴里咀了咀吞了下去......
走进看所守的牢房里竟然没有发现战守安,戴佩秋转身就走,正好碰到看守长,然后她问道:“战守安,人呢?”
“戴科长,是这样的,今天一早就接到通知,嫌犯已经移交到蓝桥监狱去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军管会直接发的通知。”
戴佩秋在想这么大的事情,她是专案组长,应该先通知她才对,这太不正常了。
戴佩秋马上叫来车同自己一起赶往蓝桥监狱。
押送战守安的车子被人挡了下来,守卫从车上跳了下来说道:“把路障挪开。”
“同志,前面有个大坑,我把路障挪开你也过不去。”
“填上要多久?”
“很快,个把小时。”
“个把小时。”
“你要着急的话,就绕路吧。”
戴佩秋还在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点,快点。
看着车子调转方向绕道,几个人马上就把路障挪开了,戴佩秋的车子开了过去。
押送战守安的车子一路驶过,山间云雾缭绕,公路弯弯曲曲,像一条条巨龙在山间盘旋,车子开的越来越快,公路上的坑坑洼洼,颠覆的特别厉害。
突然车子紧急刹车,发现前面一棵倒下的树枝横挡在公路中间。车上的卫兵相互看了看,两个卫兵下车清理路障。而就在不远处的池塘里,从水中冒出来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枪慢慢地向押送战守安的车子靠近。水里的黑衣人悄悄地摸上了岸,用枪瞄准着卫兵,其中一个人率先开枪,一枪打爆了卫兵的头,其他的人全部对着车上的卫兵和战守安一阵扫射。
砰砰砰.....一阵枪响过后,车上只剩下战守安和另外两个卫兵,其他的人都牺牲了。战守安趴在车厢里,从旁边卫兵尸体上拿出手铐的钥匙,打开了手铐。
几个黑衣人一直对着他们射击,两个卫兵利用车子挡掩体,还是被对方打的抬不起头,根本无法还击。战守安在车厢里匍匐前进着,一不小心被子弹打在肚子上,鲜血直流,他撕掉衣袖,然后将伤口缠了起来。黑衣人边开枪边靠近车子,很快另外两个卫兵也被从后面包抄过来的人开枪打死。
战守安手捂着伤口,艰难地向山上树林里跑去。
黑衣人看见地上的血迹,然后大声喊道:“追”
戴佩秋到了蓝桥监狱后发现押战守安的囚车还没有到,于是她走到监狱长的办公室问道:“监狱长,押战过安的车比我先走,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
“戴科长,你先坐一下,别着急,我先问问。”说完拿起了电话,“喂,值班室吗,我是蓝桥监狱,押战守安的车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抵达呀,什么?”
“怎么了?”戴佩秋迫不及待地问道。
保卫处的人赶到了出事地点。
辛达仁看了看案发现场对处长说道:“司机和三名战士牺牲了,战守安逃脱,一支勃朗宁手枪也不见了。根据现场的勘查情况来看,劫持囚车的至少有五名武装分子,配备自动武器所以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劫持成功。”
“处长,我建议立即设立警戒线,拦截逃犯和劫持者。”戴佩秋建议道。
“劫持者如果没有内线提供的准确情报,是不可能劫持成功的。”辛达仁看了看戴佩秋说道。
“你的意思这是一次里应外合劫持。”处长看着辛达仁道。
“对,劫持者是有备而来的,现在扬长而去,就算设立警戒线拦截已没有任何意义了。要想抓住逃犯必须先从内部开始抓起,抓住里应外合者,才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听了辛达仁的建议后,处长点了点头。
突然来的变故,让战守安心神不定,刚刚稳定下来的生活,又因战守安的事情让他心力疲惫,到底战守安有没有去过广州......
嘀铃铃的电话声响起,战守平拿起电话道,“喂,你好!”
“喂,守平,我是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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