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起义,不可能。”战守安看了看刘义雄说道。
刘义雄正准备说话时,钱守维和邢达汉走了进来。门外的看守大声道:“赶快睡觉,明天去采石场上工。”
第二天上午刘义雄,战守安他们在采石场干活,他走到战守安的身边道:“别看这九曲岭监狱号称天牢,我们脚下这地方其实离海边不远,铁丝网的后头还有一道电网,通过电网翻过这座山,就到海边了,海边有巡逻队也有巡逻艇。”
“有海?”战守安很惊讶地看了看刘义雄问道。
刘义雄点了点头。
“没有听说过有海呀!”
“我们也是牺牲不少同志,付出很大代价才搞清楚九曲岭监狱的地形的情况。行动开始,我们要先解决上面的那两个看守,然后,我的人会切断电源,我们就穿过铁丝网,翻过那座山就到海边了。到了海边后,找个机会抢夺巡逻艇。”
“老刘,这就是你的逃跑计划呀,未免太简单了吧,只要我们一旦惊动看守,就等于赤手空拳地面对全副武装的两个连。如果他们再知道我们逃跑的方向,通知巡逻艇,那我们将会被两面夹击,这样,这样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
“守安同志,这是最后的希望,逃跑能不能成功主要取决于我们动作的速度,只要我们的动作足够快,就不会让他们有反应的时间,机不可失准备行动。”说完刘义雄又在不停地敲打着碎石。
太阳毒辣的烘烤着大地,没有一丝风,邢达汉放下手中的石头,用毛巾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水。他和钱守维感觉到整个气氛有点不对,尤其早上离开牢房时刘义雄对他们两说的话。
刘义雄被关在九曲岭监狱是因为他们的堂口失误导致。所以他们两个商量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一定要挡在前面,不能让刘义雄再受牵连了,就算付出他俩的生命都值得。
齐主任量完了沈在新的血压后就准备离开九曲岭。正好武大鹏和熊强推门走了进来,“主任,都准备好了,审讯战守安的计划可以实行了。”
“那就开始吧!”
“属下还有个请求。”
“说”
“我想请齐主任留下来一起参与审讯战守安。”
齐主任看了看武大鹏道:“留我干什么,我只是个医生。”
“这种连番审讯犯人,到时候一定会盼望着尽早昏迷。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昏迷了,肉体内的疼痛也就不复存在了,这样话也就是等于让他们躲过了酷刑,就算用凉水把犯人弄醒,酷刑的疼痛也会就此失去连续反应,那样疼痛就会大大的降低。”
“武长官的意思是让我做什么呢?”
“请你用医疗手段保证战守安审讯时不昏迷,一直保持清醒,我要让肉体的疼痛感不间断地发挥作用,发挥到极致,直到摧毁战守安心理防线与生理极限。我同时要让战守安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注满了极度的疼痛,不能让他有任何缓解的间隙。”
听了武大鹏的话,沈在新不停地点了点头,看了看齐主任道:“能做到吗?”
“能呀,只要给他注射相应的药物,让他保持足够的清醒就不会昏迷了。”
“好,那你留下来协助武长官。”
“谢谢齐主任,沈主任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拿下战守安。”武大鹏说完转身对熊强道:“带战守安。”
“是”
采石场上的刘义雄还在不停地敲打着碎石,不时抬头看了看挂在天空中炽热的太阳,然后走到战守安的面前道:“再过一会,我们就开始行动了。守安,到了解放区安定下来后,你到河北省平安县城关镇去看望一个叫李鸿举的人。”
“他是谁呀?”
“我的老父亲,我从三一年离开家以后,再也没有时间回去看过他老人家了。”
“老刘,你放心吧,到时我一定看望他的。”战守安想了想道,“不对呀,老刘,到了解放区你自己可以回去看啊。”
“时间到,开始行动。”说完刘义雄和战守安抬起一筐石头向铁丝网那边走去。
邢达汉和钱守维也注意到了刘义雄他们,邢达汉准备起身,被钱守维拉住了道:“我们在这里帮刘爷看看情况,有什么事发生时,我们挡在前面,这次再也不能让刘爷背锅了。”
熊强黑着了脸走到了采石场,见到门口的看守说问道:“战守安呢?”
“我去叫!”
“战守安!”
“怎么了,人呢?”熊强说完将手里的警棍晃了晃。
“报告看守长,可能在最里面,我去叫。”
“不用了。”说完看守长自己向里面走去。
钱守维看见熊强带着看守向战守安他们去的方向走去,他一把拉住邢达汉,顺手拿着铁锹也跟着走了过去。
战守安和刘义雄丢下箩筐,从不同的地方向铁丝网跑去。
刚走到铁丝网边上的刘义雄被附近的一个哨兵发现了,哨兵拉动着枪栓说道:“干什么的?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方便方便。”刘义雄回答道。
“走开,不要靠近铁丝网。”
“解个小手。”
“废什么话。”
“那我在这儿。”刘义雄说完用手指了指铁丝网旁边的铁桶道。
“我跟你说话你不听是不是。”
“人家就是解个小手而已吗,你发这么大火干吗?”
“老子看你今天想找死。”说完哨兵拉动枪栓对着刘义雄,“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战守安悄悄地摸到另外一个哨兵那里,趁他不注意一脚将他踹倒,然后扑上去用膝盖压在哨兵的脖子上,不一会儿工夫就没有呼吸。
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哨兵,刘义雄突然用力一拉,掐住他的脖子向铁桶上猛烈撞了几下,就不省人事了。
战守安和刘义雄顺手拿起哨兵手上的枪,然后走到铁丝网的旁边。
熊强还带着看守在采石场里寻找战守安,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于是又大声喊了起来,“战守安,战守安。”并慢慢向铁丝网方向走去。
刘义雄用铁丝轻轻碰了一下铁丝网,铁丝网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战守安道:“还没好?”
“时间还没有到,我们只能在这儿等。”说着两个人躲在铁桶的旁边。
和熊强擦肩而过的钱守维和邢达汉,又转身跟着在他们身后。
熊强还是没有找到战守安,他拿起胸前的望远镜看到了手里拿着枪蹲在铁丝网旁边的战守安和刘义雄。熊强正准备拨出手枪,被悄悄跟上来的钱守维举起铁锹对准他的后脑勺用力砸了下去。只见熊强一股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缓缓地倒在了地下。
跟熊一起的看守还没有反应过来,被后面的邢达汉锁住脖子,用力一扭当场毙命。
不远处的哨兵看见他们两打死了看守长和哨兵,举起枪准备射击。邢达汉和钱守维各自拿起看守长和哨兵的枪就射击,一个个哨兵倒了下来。采石场上的犯人一看这架势,放下手中的工具准备逃跑。
听到枪声的沈在新透过窗户向外面看了看,“什么动静?”。
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武大鹏拿起了电话,“喂,什么,采石场发生暴动,拉响警报,全体出动。”
警报声四起,钱守维和邢达汉边开枪边跑到不远处的掩体。对面冲上来一排手拿着冲 锋枪的哨兵,打得他俩根本抬不起头。
听到枪声的战守安道:“他们被发现了。”
“是钱守维和邢达汉他们动手了。”
“他们配合我们行动。”战守安问道。
“我没有告诉他们。”
等哨兵换弹匣的间隙里,钱守维和邢达汉端起冲 锋枪对着哨兵一阵扫射。
“达汉,我们一定要守入采石场的入口。”
“刘爷和战守安在干什么?”
“不管他们干什么,我们给刘爷顶住就对了。”
“咱们子弹不多,省得点打,尽量拖久点,给刘爷他们多争取点时间。”说完钱守维将身边的手榴弹向冲上来的哨兵扔了过去。
刘义雄又用铁丝试了一下,但还是发出嗤嗤的声响,战守安焦急的问道:“还没有好。”
“再等等。”
“再等一会,人都会死光了。”
“必须等。”
赶过来的哨兵猛烈的射击压制住了钱守维他们的火力。钱守维拿起最手一颗手雷,拧开盖子,用尽全身力气向敌人扔了过去,随着一声巨响,手雷在敌群中炸开了花。后面的敌人又冲了上来,对着钱守维的胸口一阵扫射,鲜血从胸口汩汨地流了出来,钱守维终于在邢达汉的身边倒了下去。
“老钱。”
看着为了掩护自己的致公堂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刘义雄压制住自己的悲痛,再一次拿起铁丝放在铁丝网上,终于铁丝网上的电被拉了下来。
邢达汉拿起冲 锋枪跳出掩体对着敌人一阵扫射,很快打光了所有的子弹,被从侧面赶过来的武大鹏对着邢达汉的胸口连开数枪......
“快”
刘义雄和战守安穿过铁丝网,向前面的山上跑去。
武大鹏带着哨兵边追边开个枪。眼看就要上山了,刘义雄的大腿被子弹击中,战守安扶着受伤的刘义雄慢慢向山上走去。
跑到一棵大树旁,他们停了下来,战守安看了看刘义雄的伤口道:“你没事吧。”
“还行!”
“老刘,再坚持一会,翻过这座山就可以见到大海了,到时我们抢到巡逻艇,就可以回到解放区了,那个时候就可以见到你的老父亲了。”
气喘喘的刘义雄深深叹了口气道:“就算再翻过一座山,也见不到大海,根本就没有大海。”
“没有大海,你骗我。”
眼看武大鹏带着人就要追上来,刘义雄举起了枪对着战守安的胸膛开了一枪,道:“守安,你忍一忍,现在你应该知道见到沈在新应该说什么了?”
“老刘......”战守安慢慢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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