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守安第二天一早就去厕所,然后在厕所的横梁上拿走了肥皂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利用上午做工的时间,他偷偷地跑到钳工房,用铁片与欠锉刀很快就做好了一把钥匙。
刚走出钳工房的战守安就听到哨兵大声喊道:“都站好了,排了一排,把你们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如果发现有私自带出去的,以后的日子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如果你们口袋里有装东西的,赶快掏出来。”
“站成一排,例行检查,里面的任何东西都不可以带出去。”
战守安很快挤到了胡子大汉的后面,正好看见他在欺负一个犯人,战守安轻声说道:“一个大男人动起手来像个娘们似的......”还没有等战守安把话说完,胡子大汉抡起拳头就朝战守安挥打了过去。
战守安捂着脸蹲了下去,然后又慢慢站了起来道,“这回有点像个男人了。”
胡子大汉听完后一脚踹在战守安的肚子上,然后再挥拳时被战守安顺手一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胡子大汉的几个同伴趁机架住了战守安的两条胳膊。旁边的犯人起哄道:“好,打,打呀打,向死里打。”
听到起哄的犯人声音,几个哨兵准备过去制止,被走过来的看守长挡住了,“别管他们,让他们狗咬狗,只要别出人命就好。”
看着战守安被两个同伴架起了胳膊,胡子大汉从旁边拿起了铁锤气冲冲地向战守安走了过去。举起了铁锤正准备砸向战守安时,被后面悄悄走过来的尖脸猴腮的家伙一棍子敲晕了过去。
尖脸猴腮的家伙趁机丢掉手上的棍子,然后看了看倒在地下的胡子大汉道:“兄弟,兄弟,你没事吧。醒醒,醒醒。”
看着自己的老大被人从背后敲晕,架着战守安胳膊的两个犯人也松开了手。
“怎么回事?”跑过来的哨兵看了看倒在地下的胡子大汉道。
“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尖脸猴腮的家伙抬头说道。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还愣着干什么抬医务室。”
听了哨兵的吩咐,尖脸猴腮的家伙不停地点着头,看了看战守安招呼道:“快,快来搭把手。”
刘义雄他们三个人回到牢房后,胡子大汉用手边摸着后脑勺说道:“我说老钱,你下手太重了吧。”
“达汉,你是知道的,那小子是练家子的,不下手重一点很容易被他识破。”
“那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吧,刘爷,你说是不是。”
刘义雄是转过身来看了看他们俩道,“你没有那么娇气。”
第二天放风的时候,老钱走到了战守安身边道:“兄弟,我看你骨头够硬,身手也不错,要不这么着,今后咱们做兄弟相互帮衬着,这样的话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战守安笑了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个人只想安安静静,与世无争,与人无争......”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达汉领了两个同伙向他走了过来。
老钱看了看战守安与走过来的达汉道:“兄弟,你认为你这个想法可以实现吗?”
战守安看了看达汉道:“这位好汉如果之前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向你赔个不是了。”说完对着达汉就鞠了一个躬,准备离开。
达汉道:“想走,没有那么容易,除非你叫我一声爷,磕三个响头,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看着要动手的达汉,老钱又站在他们中间,然后笑了笑道:“达汉,你这有点欺人太甚了,这位兄弟都已经给你赔过不是了,到此为止吧。”
“听见了没有,小子,今天看在钱爷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
看着达汉带着人离开,老钱将手放在战守安的胳膊上说道:“兄弟,看来你不同我做朋友都不行了,你说是不是。”
战守安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看守长大喊着,“你们在干什么?”
老钱看了看看守长一脸的赔笑道:“看守长,我们没有干什么,只是在聊天,聊天而已。”
“你,你,你们三个跟我过来。”说着看守长将他们三个带出了铁丝网围栏外,“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人负责打扫这里所有的卫生,办公室、医务室、仓库等,所有这么建筑物外的地方,片纸不留,寸草不生。”
三个人拿着扫帚,推着板车开始清理周边的垃圾。而这时候在钳工房做钳工的姚广志边用锉刀锉着产品看了看萧文华道:“萧处长,你给我交个底,你也是沈主任派来的卧底吧!”
“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是沈主任派来的卧底,那你为什么帮战守安打掩护?他明摆着是共谍。”
“姚会计,你也是从鬼门关上走过一回的人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死心眼呢。”
姚广志听了后一脸的不高兴,然后整个脸湊上去对萧文华道:“我怎么了死心眼了,你说说。”
“你们在干什么呢,干活!”一旁的哨兵听到后大声喝斥道。
“姚会计,你要记得,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你看看你最近做了些什么,你得到什么好处了吗?”
“你说说,我做什么了?”
“如果真的是沈主任派你来当卧底,你就不应该说出来,就算脑袋掉了也不说。”
“萧处长,你都看出来了,他们是怎么折磨我,我是,我是实在受了不了。”
“姚会计,咱们都是同时被审查的对象,我是什么情况,是你该问的吗,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不要相互乱咬了。”
“萧处长,你真迷糊还是假迷糊,咱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共 匪,如果不把他挖出来,我们三个人都得死。”
“活着都不怕,还怕死吗,死了也好,就当给党国尽忠吧。”
“萧文华要么你脑子有问题,要么你就是那个共谍。”
阳光从玻璃窗慢慢铺进了一座坐北朝南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非常的简陋,昏黄的台灯、稀落的笔架、发黄的瓷茶杯,一张红木桌子正对面贴墙靠紧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放着各种书籍。
武大鹏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在长期的宦海浮沉中,他已经练就了不温不火的心界。
看守长熊强正坐在他对面,一脸自责与沮丧。战守安他们三个人来监狱有些时间了,可事情没有半点进展。
战守安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紧锁着的医务室,他必须想办法打开门锁,想了想后,他走到哨兵面前道:“报告,我想去上厕所。”
“利索点!”
战守安进了厕所后,悄悄地从横梁上摸到配制的钥匙,放在鞋子里,然后走了出来。
战守安拿着扫帚扫着地上的树叶,然后有意识地向医务室地门口靠近,一步两步......他蹲了下来,快速地从鞋子里拿出钥匙,然后走到医务室的门边,很小心地将钥匙插进锁孔,正准备扭转钥匙时......突然有人喊道,
“战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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