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车上逃走的战守安带着受伤的叶飞飞在广州城外的农村找了个地方安顿了下来。
战守安用手搭在叶飞飞的额头上,很明显地知道她高烧还没有消退,而且她现在越来越虚弱。
“嫂子,怎么样,还能顶的住吗?”
“守安,外,外面情况怎么样?”
“现在所有进城的要道上盘查的很严,我们如果贸然出去的话恐怕会寸步难行。”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这都好几天了,守安,你估计,估计我们还有多少天才可以回去?我是能坚持得住,你不用担心我。要不,我们想想有没有其他别的办法好不好。”叶飞飞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
战守安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叶飞飞的身体能不能坚持得住的问题,而是现在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如何才能回去。他明白叶飞飞想着尽快尽早回到自己哥哥的身边,而他自己何偿不是呢?他甚至责怪自己,以为上了火车后,帮叶飞飞动了手术就可以想办法回去,而他根本没有想到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嫂子,你不用担心,办法肯定会有的,船到船头自然直,对吧,我一定把你安全地送到我哥身边。”
走进来的中年妇女摸摸叶飞飞的额头,“烧得这么厉害。”说完拧干手上的毛巾敷在叶飞飞的额头上。
“大婶,你帮我照看一下她,我出去买点药。”
“好,快去快回。”
战守安穿着风衣混在了进城的人中,可当他进城后看到墙上到处是粘贴了他被通缉的画像。他将衣领竖了起来,将脖子缩了又缩。
很快,战守安找到一家药铺问道:“老板,你好。”
“先生,你要什么?”
“有盘尼西林吗?”
药铺老板看了看战守安笑了笑道:“我们这种小药铺哪里有这种进口的药品!”
“消治龙、硼酸、凡士林、退烧药还有绑带与纱布。”
药铺老板看了看战守安问道,“这些药派什么用场,你知道吗?”
“老板,我也是一名医生,麻烦你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了上去。
药铺老板看了看战守安吩咐店里的伙计开始备药。
战守安他清楚地知道,上面这些药虽然没有盘尼西林的效果好,但至少对叶飞飞的病情是可以控制的,大不了治疗的时间长一些而已。拿着药的战守安匆匆地走出城外,准备赶往住处,然后在回来的路上都有设了关卡,不远处看见警察拿着通缉令在一个个巡查着过路人。
战守安转过身来,向山上跑了过去。就在不远处的一个警察还是看见了向山上跑的身影,大声喊道:“站住,追,赶快追上去。”说完五六个警察拿起跨在肩膀上的枪向山上追了上去。
“别跑,站住!”
“快,快点,快点。”
追到半山腰的警察根本就没有发现战守安,他们在附近搜寻着,不时时地用步枪挑开茂密的树叶。
躲在一棵大树底下坑里的战守安看到从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警察,好在他们没有发现自己。
就在一个警察向自己这边越靠越近,眼看就要发现自己时,突然半山腰中有个人向山顶跑去。警察大声喊道,“在上面,追!”
“快追,追,别动,别跑,别跑了。”
追上去的警察拿起了通缉令上的头像对了一下才发现根本不是他们要抓的人。
其中一个领头的警察说道,“给老子滚,快,快,继续搜!”
摔掉了警察的战守安很快回到自己的住处,当他推开门时,床上只留下床单与毛巾,叶飞飞根本就没在。战守安冲出门外,在院子里大声喊道:“大婶,大婶!”
一位中年妇女从门外跑了进来,“你可回来了,不好了......”
“大婶,我女人去哪儿了?”
“来了两个人抬着姑娘就走了。”
“他们都长什么样?”
“都戴着口罩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他们来坐的是什么车?”
中年妇女想了想道:“黑色小轿车。”
“那,那他们往哪儿去了?”
“好像,听说他们说是去广州。”
“广,广州!”
.....
蔡大勇走进了广州保密局沈在新的办公室里,看了看坐在附近的一个中年男人,然后对沈在新说道:“主任,行动处的突击搜查没有收获,我判断战守安已经潜伏到了广州。”
沈在新看了看蔡大勇然后说道:“对了,我忘记向你介绍,蔡处长,这位是秦风副主任。”
蔡大勇看了看道:“秦副主任好!”
“蔡处长好!”
沈在新接着又说道:“督导室在旅营损失残重,总部为了加强我们的战斗力,特派秦风副主任来督导我们工作,以后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多多请教秦风副主任。”
“明白!”蔡大勇道。
沈在新看了看秦风道:“秦副主任,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战守安的哥哥已经投共,按常理分析,他应该这时候在他哥哥那里才对。可他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广州,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应该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秦副主任说的对,那我们就在广州拉网,记住了通缉令上不要再出现战守安,要不然他就不会露面,只有抓住他,我们才能知道深层目的。”沈在新看了看秦风转身对蔡大勇说道。
战守安拖着沉重的步履,漫步在细雨微湿的广州街头,古色的楼宇,在饱经风雨的侵蚀后,愈显得残败。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谁带走了受伤的叶飞飞......
就在前面的不远处又有保密局的人设卡检查了,战守安将衣领又竖了起来,准备转身离开时,但,还是被一名哨兵看到了,对着他喊道:“穿灰色衣服的,你站住,过来,快过来接受检查。”
战守安停了下来,转身看了看对方,对方又喊道,“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过来,赶紧过来。”就在战守安准备走过来时,突然旁边人群中有个穿黑色马甲的人,提着个箱跑了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穿黑色马甲的人身上,就连刚刚喊战守安的哨兵拿起了枪对着天空开了几枪,大声喊道:“站住,站住。”
其他两个哨兵端着枪追了上去,对着那个穿马甲的就是砰砰两枪,那人应声倒地。趁他们在注意其他人的时候,战守安悄悄了走离了现场。
蔡大勇急匆匆的走进保密局,对沈在新说道:“主任,根据我们刚刚掌握的情况,战守安和他的未婚妻一起潜逃。他的未婚妻有胸部贯穿伤,他虽然在车上给她做了手术,但是后续的治疗还需要跟进,所以,我想他来广州的话,首先一定去医院疗伤,我已经把广州所有的医院进行布控。”
“战守安他是一名医生,这点伤他自己可以治。”
“是的,他是可以治,那也得需要器械和药品。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要把广州所有的私人诊所和药房全部监控起来的话,仅仅凭行动处的这些人不够用。”
“局里就这些人手,你自己看怎么调配着用?”沈在新看了看蔡大勇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秦风站了起来说道:“好吧,我去协调广州警督,让他们抽调警力安排布控。”
“好呀,秦副主任,你在总局干了这么多年人脉广,布控的事那就交给你了。”沈在新看了看秦风笑道。
“那就辛苦秦副主任了。”
“蔡处长,这是举手之劳,你也太客气了。”
从另外一个胡同走出来的战守安正准备穿过对面大路时,然后又有设卡检查证件。他只能退缩在胡同的拐角处。
突然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拉了拉战守安的胳膊喊道:“叔叔,叔叔。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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