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情况特殊,婚事定下也快。
几乎短短时间,本就一直关注余府的京都众人也知道了,不出意外余言荷肚子里孩子生父,就是这个叫谢成的书生。
一时间想吃瓜的人纷纷派出自家小厮前去打探。
路过谢家附近的人都比以往多,弄得谢家邻居都纳闷,这条街偏僻得很,啥都没有,怎么今日来往的人这么多?
也不像是哪家办喜事啊?
等打听到了,大部分人都在心中了然,原来是那个脸长得好看的穷书生。
一个个顿时绷紧了皮,回去教训自家闺女,可千万别学余言荷被一穷书生哄到了。
还有某户人家,老爷听自家夫人说起这笑话,听到谢成其人时,手中茶杯“咣当”一声掉落在地,碎成几瓣。
“老爷,你怎么了?莫不是认识这人?”妇人都惊讶了,问了一声。
老爷姓许名启,平素里一身文气,温文尔雅,总是笑眯眯的,此时却惨白着脸摇头,不敢作声。
他这人真才实学不多,但会钻营,因此非常幸运得了科举考官这一肥差,上一次会试前两个月,他却意外在一茶楼碰见一群书生言论放肆,谈论几个考官。
本来这事也就是书生意气,直到说起他,那几个考生出言不逊,直批他学识不够,就喜好辞藻华丽的文章,要迎合他,得写得辞藻华丽,那还不如迎合另外几位考官,毕竟考官不止他一人。
他那叫一个气啊,还和对方理论了一阵,谁知没辩过,当即派人记下这几人的名字。
等到了科考时,想法子弄出他们的试卷,故意在试卷上落下一滴墨团,原本写好的文章被弄脏了一小块,字迹都不见了,这样的文章,想得高分不可能。
偏偏科举是三年一次,才子无数,落榜自然是顺其自然的。
事后他也觉得心虚,于是故意派人暗地里为难这几个考生,想着将对方逼走,别再来考试了。
走是走了好几个,但也有三人留下来,不过都过得极为落魄,许启就放下了。
毕竟这都已经是举人老爷,他不敢把人偷偷弄死,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官府要派人查的,一查就能查到他们跟自己有过节,没准还能顺藤摸瓜查到科举试卷的事。
因此他就这么放着,渐渐地两年过去,他自己都忘记了。
没想到其中一人这么有本事,攀上了尚书府。
许启听着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已经是尚书府大小姐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要完!
有余箴作为靠山,他不可能对当年的事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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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家人战战兢兢琢磨怎么疏通关系躲过这一劫时,被他恐惧的余箴,正在给余言荷准备嫁妆。
事实上这些东西一早就准备好了。
只是他又往里面加了不少,说是为了弥补这孩子受的委屈。
听得府里的人都嘴角抽抽,无法理解,这大哥是疯了吗?余言荷受委屈?真正受委屈的是剩下的孩子吧?
二房刚口头定下的婚事,现在都来退婚了,果断之极。
倒是裴家,在事发的第二天又送了些礼物过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让余家人安慰不少,好歹还有裴家这个姻亲,将来没准能帮衬一二。
余言菱也觉得余箴脑子不好使。
居然还补偿?
甚至还有些疑惑,余言荷第一世嫁给威远侯府时,嫁的挺好的,可嫁妆也就这么多,没有格外用他私库添加啊?
尤其是真这么喜爱,后来萧羿纳妾,一个个女人进府,余言荷哭着来府中求助,余箴后来也只是劝她接受。
怎么到了要嫁给谢成,他就变得这么慈爱?
总不能余言荷的记忆是错的吧?
难不成担心谢成养不起她?
但余言荷的嫁妆已经十分丰厚,就算奢靡的过日子,也能过好多年的,甚至那些旺铺要是好好经营,还能钱生钱,亏不了。
一向不管这些的柳氏都忍不住跟余言菱嘀咕:“你爹真的是偏心到没边了,等你出嫁,我看她给你多少。”
余言菱笑笑:“算了,咱不稀罕他的。”
“你这孩子啊。”柳氏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旁人总说她不争不抢,小妾的孩子都一视同仁,从不苛责,养的好好地,那是因为她本身就不喜欢余箴。
可她这个闺女,才真的是不争不抢。
可能是被她那不着调的爹伤了心,所以不渴求了,柳氏只能这样想,因此她也不再理会,安心做好一个当家主母该做的。
只是在清点余言荷嫁妆时,还是忍不住有些酸涩、以及忐忑,裴家那边,裴夫人送礼物过来时,嬷嬷话里话外都是婚事不变,让她们安心,但裴修礼本人却没真的来一趟。
她还是怕这位裴府二公子会因为余言荷此人,而对自家闺女印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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