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如玥瞬间放慢了脚步。她整理了一下因为仓促跑出来乱了的仪容仪表。
另外两人见到钮祜禄如玥就在前面,慌忙刹住了车。
钮祜禄如玥恢复了她在外人面前一贯的从容和威严。她边踱着步,边睥睨着另外两人:“瞧你们急的,不就是后宫多了个女人吗?哪年选秀之后,秀女不是一拨一拨的往宫里进?”说完,她又整理了一下衣裳,仿似,刚刚跑的人之中,没有她一般。
纳兰倩倩满心只有浩瀚宫,直接把钮祜禄如玥无视了。
佟佳玉莹心里鄙夷了钮祜禄如玥一下,嘴里却奉承着说:“贵妃德高望重,谁来了也不怕,自然是从容的。哪像我们这些小的,终归是不如贵妃见多识广,心怀沧海啊。”
明眼人一听,就觉得佟佳玉莹这话很假。偏偏中听的话就没人会嫌弃,钮祜禄如玥受用得很。
钮祜禄如玥越发地觉得浩瀚宫中的那女人对自己毫无威胁了。毕竟,自己可是堂堂贵妃!
三人走到浩瀚宫门口,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
纳兰倩倩欲要冲破关卡,她拼命朝里面喊:“陛下,我是倩倩!放我进去!”
佟佳玉莹一脸不屑地坏笑,她就瞧不起纳兰倩倩这个目中无人的脑残。
佟佳玉莹的脸一沉,狐假虎威地对守门的侍卫说:“大胆!没看到贵妃在此吗?还不迅速放行!”
第一次闯浩瀚宫的佟佳玉莹不知道,轩辕君宇的侍卫只会听轩辕君宇本人的命令,其他人等,他们一概不放在眼里。
至于那什么贵妃?守门的侍卫除了抽出拦路的宝剑,他们均目不斜视。
这下,佟佳玉莹也急了,她一跺脚就朝侍卫怒骂:“反了你们,连贵妃在此都不听吗?”
侍卫的剑依然拦在那里,岿然不动。
钮祜禄如玥清了清嗓音,眼观鼻鼻观心地说:“我是钮祜禄如玥。丞相钮祜禄京墨就是家父。”说完,钮祜禄如玥抬眼看向两侍卫:“你们到底,让还是不让?让的话,顶多大王会杀了你们。但是,倘若你们不让,我就让爹爹下令追杀你们全家!”
两侍卫对视了一下,眼神终究是游移了。最后,被迫妥协地松开了手,头却绝望地一垂。他们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钮祜禄如玥便和佟佳玉莹、纳兰倩倩火速地冲了进去。
正好听到苍狼王洪亮的声音下令让阿蛮当粗使丫鬟去扫地。
钮钴禄如玥立马下巴高昂了几度,她一脸轻蔑地说:“看吧,我就说这女子不足为惧,不过是个粗使丫鬟罢了。陛下的宫中总要有人当差不是吗?前儿个才斩杀了几个不长眼的,如今这个正好补上。”
纳兰倩倩悬起的心瞬间就放了下来,毕竟,一个粗使丫鬟而已,诚如钮钴禄如玥所说的,实在是不足为惧。
于是,纳兰倩倩转身欲走。毕竟,自己这样私闯浩瀚宫实在是鲁莽了。
佟佳玉莹见没有戏可唱,终归是心有不甘。突然听到里面有击剑的声音,耳尖的佟佳玉莹不肯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地对另外两人说:“内院有打斗?快,去看看陛下!”
浩瀚宫很大。从外院走到内院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但是,却阻止不了这些穿着花盆底鞋的女人掀着裙摆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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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阿蛮被勒令到浩瀚宫门前庭院扫地之后,她随意就执起了扫帚。
握着扫把柄的那一刻,阿蛮眸光一闪,这熟悉的感觉……不就是她的棍棒给她带来的吗?
随即,阿蛮踢掉了嬷嬷给她套上的花盆底鞋,赤足拿起了扫帚作棍棒挥舞。
果然还是赤脚比较舒服自然。阿蛮就受不得苍狼国这些繁琐的服饰束缚。
阿蛮之所以能稳稳当当地穿着十几厘米高的花盆底鞋如履平地,那是因为她了不得的轻功。并不代表她天生适合当苍狼人。
阿蛮就这样握着扫把柄,旋转腾挪,棍风大作。
说起来,阿蛮这了不得的棍棒功和轻功都是偷学的。
阿蛮去山涧里喝水的时候,经常会碰到一个白胡子爷爷。
那是跟阿蛮说话说得最多的活人了。
阿蛮之所以学会讲成句成句的话,那也是因为这个白胡子爷爷。
而在这之前,阿蛮连短句都说不全。
白胡子爷爷会跟阿蛮讲神怪故事。白胡子爷爷告诉阿蛮,山上有个寺院,院前有片树林,树林底下埋着宝物。寺院因此得名,就叫藏宝寺。
藏宝寺里有众多武僧,更有得道高僧。
不过寺院里道行最高的要数那早已归隐的师祖爷了。
阿蛮连忙问:“那祖师爷该是个老神仙了吧?”
白胡子爷爷摸了摸自己胡子,乐呵呵的望天而笑,却不回答。
害得阿蛮以为自己遣词造句错了,不会说话,让人听不懂。
不过,阿蛮是个实干派。既然有宝物,她自然是要去挖的。这一挖,宝物没挖出来,反倒挖出那根千斤重的棍棒。
寻常人,哪里抱得动哟。不过阿蛮能搬动。阿蛮天生神力,拿起棍棒轻而易举。
拿到棍棒之后,阿蛮便寻思着它的用处。突然想起白胡子爷爷说的寺院高僧。
阿蛮便攀墙爬树去学了。
风雨不改,阿蛮在墙头树干学着武僧挥武着棍棒。天资聪颖的阿蛮,很快便把武僧的招式学得七七八八。
连日来地在寺院蹲点,却不见白胡子爷爷口中的祖师爷老神仙,于是阿蛮自觉没意思,便又回到了山涧中。
阿蛮挥舞着棍棒,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山涧里的水。
正好,白胡子爷爷提着他的葫芦水壶,带着他的鱼竿又来了。
阿蛮一直很好奇白胡子爷爷的那一根鱼竿,他的鱼钩是直的。
虽然白胡子爷爷告诉阿蛮,他不用鱼饵,反正,愿者上钩。
可是,阿蛮现在有了趁手武器,而且又新学会了一些招式,她便热心肠地对白胡子爷爷说:“我帮你打鱼上来?”
白胡子爷爷深邃的眼神瞟了阿蛮的棍棒一下,摸了摸胡子,说了一句:“可!”
阿蛮便挥舞着棍棒,用她偷学来的招式扑水里的鱼。
阿蛮一扑一个准。鱼儿啪啪啪地整齐罗列上岸。
一直不知喜怒哀乐的阿蛮,第一次心头涌现出一丝喜悦的情绪。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脸露嘚瑟地揉了揉鼻子。
可白胡子爷爷却摇了摇头:“嗯……水花太大了。单靠蛮力,不够灵巧。”
但是,阿蛮实在不知,那千斤重的棍棒还能如何挥舞得灵巧。遂,阿蛮求助般地看着白胡子爷爷。
白胡子爷爷摸着胡子哈哈望天大笑。
旋即,白胡子爷爷扭开了葫芦盖,边喝着里面的水,边三言两语地指点起阿蛮来。
没想到,阿蛮在白胡子爷爷的指点下,招式日新月异,功力突飞猛进。
到了最后,阿蛮再去扑鱼的时候,水面上波澜不惊,纹丝不动,连带半个涟漪都没有泛起,鱼就被逐条击至半空中,再整齐落下,一字地在大石头上排开了。
白胡子爷爷望着夕阳照耀下,此起彼落地扬至半空中的鱼说:“有刚必有柔,有阴必有阳。有聚就有散。你我缘分已尽。去吧,孩子,今后山鬼俱避,众神都不及你。”
阿蛮听不懂白胡子爷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如今肚子饿的时候,自己再也不怕,和饿狗抢食。宿在野外的时候,再也不怕那一双双眼睛泛着绿光的恶狼。
扭头再看的时候,白胡子爷爷已经不见了。
寺院里,很快就传出了108下丧钟。
阿蛮朝着寺院的方向看过去,若有所思。
阿蛮下山之后,果然听到村里的人说起,寺院里的祖师爷仙逝了。
阿蛮揉了揉她酸涩的眼睛,便手持棍棒,离开了小山村,从此踏上了征途。
此刻,阿蛮边握着扫帚挥舞,边想起她的白胡子爷爷。
白胡子爷爷大概就是那众人传说中的祖师爷吧?
阿蛮边想边舞得起劲。棍风让地上的落叶全部像听了指挥一样,有序地卷起。旋即聚成一堆。
这就是阿蛮的扫地方式。那么的朴实无华,却落到了实处!
正好,苍狼王在内庭感觉有异,奇道阿蛮是不是太顺从了些,他便出去看。
苍狼王一看,便看到了阿蛮用扫帚指挥落叶的一幕,苍狼王啧啧称奇。
旋即,苍狼王拔出长剑,直刺了出去!
阿蛮敏锐地察觉到了苍狼王的动作,但是,她只斜眯了一下眼睛,便无动于衷,依旧指挥她的落叶,扫她的地。这乖巧的,就不像是从小野里长大的阿蛮。
苍狼王的长剑逼近阿蛮,就在离阿蛮扬起的手臂只有毫厘之差的时候,苍狼王邪魅一笑便把剑锋一转,改为和阿蛮同出一辙的招式。
一剑一长棍(扫帚),双双起舞,瞬间叶落纷飞。
突然,阿蛮的扫帚反抽,猛地击向身后的苍狼王。
苍狼王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几乎同时,劈出长剑格挡。
“噌!”扫帚柄应声断落,阿蛮往后弹跳一步,苍狼王的剑穷追不舍,再次刺向阿蛮那娇小的脸庞。
“都怪那扫帚不如棍棒,太脆弱。”阿蛮心里想着,同时却闭上了眼睛。
苍狼王怜香惜玉,宝剑又怎么忍心真伤了美人的脸。
只见苍狼王唇角露出了一丝坏笑,便把剑抽离,脸却同时凑了上前,想要借机窃玉偷香。
怎知阿蛮原本就没打算闭眼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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