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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芭芭莉亚的恐怖家庭

    修女扫向众人,问道:

    “你们还有谁没回去?”

    其他袖章们都回答道:

    “琳达修女,我们是上午回去的,已经完成任务了。”

    琳达修女的目光落在了唯一没回答的芭芭莉亚身上。

    芭芭莉亚慌忙道:

    “修女大人,我,我是刚回来,才领了农具,        正准备回去,然后听到这里有声音就来看了下。”

    修女冷哼一声道:“那还不赶紧回去?”

    芭芭莉亚连忙行礼道:“是。”

    随后低头转身走了,心中还在噗通噗通乱跳。

    她知道刑罚不可怕,可怕的是扣分。

    一旦扣分严重,袖章的名义就会被剥夺,进而驱逐出去,家里不仅没了税赋削减,未来更是一片灰暗。

    体会了这里的好处,        谁还愿意回去?

    芭芭莉亚的家在莫斯科郊外,        她正满怀心事的往家里走,猛然间感到一片阴影,抬头望去不由有些诧异,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只不过脸色有些发白。

    年轻男子一脸惊艳地望着芭芭莉亚,尤其是她胸前,太可观了,男子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道:

    “小姐,请问您是农奴吗?”

    这话问的很无礼,但男子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不是哪家的小姐,很大可能是个农奴。

    农奴就好说,没有买不来的。

    “是的。”

    直觉感受到眼前人是贵族,芭芭莉亚谨慎地道。

    因为是返家,她出来时并没有穿白袖章的制服。

    男子顿时欣喜若狂,随后直接道:

    “我给你60卢布,你跟我走吧。”

    芭芭莉亚摇了摇头道:“不行的。”

    随后就要从一边离开。

    不说60卢布买一个白袖章是笑话,        就说圣母院的规定,        袖章们也有决定自己是否被卖的自由,而且袖章的婚姻是要审批的。

    再者,她不喜欢眼前的男子。

    可男子一个错身拦住了她,向身后的仆人使了個眼色,仆人就围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我是白袖章!”

    芭芭莉亚很后悔没把制服穿出来,她厉声警告道。

    “哈哈,你要是白袖章,我还是神秘办公室的主任了。”

    男子轻狂地笑着。

    “伊万诺维奇,有人在冒充你呢。”

    不远处被这里的动静惊动,一个年轻英俊,气度不凡,龙章凤姿,肤色微黑的吊大俊男向旁边的半秃男轻笑道。

    “老爷,您看该如何处置?”

    “处置什么,男子爱慕女子,而且这身段,啧啧,        放在宫女中也是够夸张的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米尔科夫斯基在一旁听着,        以他对陛下的了解,陛下应该还有后话。

    果然,彼得话锋一转道:

    “不过那女子已经表明了是白袖章,他还如此围着,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袖章们为圣母院办事,这点安全保障不了,伊万诺维奇,你有责任啊。”

    “是,老爷!”

    伊万诺维奇俯首躬身,回去后决定找议会议长一趟,加强袖章们的安全保障。

    随后他正要上前,彼得拦住了,淡淡地道:

    “好不容易遇到点趣事,这种出风头的事我不来谁来?”

    彼得在芬兰湾晒的有些黑了,一颗沉寂许久的心按捺不住了。

    就在男子要动手时,一柄没出鞘的剑挡住了他的手,阿奇博尔德愕然看去,是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身后还跟着一些人。

    彼得正要说话,余光突然看到马车窗户里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由愣了一下。

    是老朋友弗迪南德诺夫。

    弗迪南德诺夫显然也发现了彼得,不由喜出望外。

    这一段时间,他很久没见到彼得了,立即让车夫加快赶了过去,随后跳下车要和彼得拥抱。

    彼得挡着男子手的剑又去挡弗迪南德诺夫,和男的拥抱他不习惯。

    而那个年轻男子看到弗迪南德诺夫一身再标准不过的贵族打扮,而且还佩剑,不由一阵惊慌。

    趁着彼得和弗迪南德诺夫交谈的功夫瞬间溜走了。

    米尔科夫斯基向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即跟了上去。

    芭芭莉亚有些愣愣地望着给自己解围的年轻人,想开口又有点犹豫,这应该都是贵族吧。

    贵族交谈时可没有农奴插话的余地。

    随后彼得停了下,看了芭芭莉亚一眼,向她点点头露出一个和蔼的表情。

    对于袖章,实际幕后都是自己政策的产物,他当然抱之以好感。

    芭芭莉亚立即感激地道:

    “谢谢您为我解围!”

    彼得点点头,问道:“你刚才说你是白袖章,是哪个孤儿院附近的?”

    芭芭莉亚道:“是第十八孤儿院。”

    彼得点点头,又看了芭芭莉亚一眼道:“行,你去忙吧。”

    芭芭莉亚有些羞涩,这个男子也在看她的上半身,但莫名的她却不讨厌,她多么希望这个男子也能提出买她啊,可并没有。

    芭芭莉亚步伐缓慢地走着,不时回头看一眼,却见那男子正和马车上下来的贵族老爷交谈,并没有注意她,不由很是失落。

    不知怎么快回到家里,离家越近,芭芭莉亚越犹豫,甚至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

    而这一切都来源于她的父亲。

    农奴制问题在整个欧洲都找不到一个先例可供参考,《百科全书》的主编是狄德罗,但也有其他学者参与,但他们只是对农奴制提出了泛泛的谴责,在现实中却无需直视这个问题。

    因为在二十年后的欧洲,农奴制这种封建制度的残余仅存在于一些零散的地区。

    英国在乔治三世统治时期,同其他国家一样经营着非洲奴隶的贸易,每年有两万名男女劳力被装上船,运往西印度群岛。

    除此之外,英国在美洲开辟的殖民地成了美利坚合众国,其领导人往往张口就是启蒙思想。

    可弗吉尼亚那些致力于美国独立事业的绅士老爷和大地主基本都是奴隶主,直到1799年逝世时乔治·华盛顿仍然在弗农山庄蓄养奴隶。

    托马斯·杰斐逊在《独立宣言》中写下“人人生而平等”,所有人都拥有“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但他始终不曾放弃拥有奴隶的“权利”,并同自己的女奴莎丽·海明斯一起生活了        38年,育有7个孩子。

    在美国的总统中,华盛顿与杰弗逊不是孤立的个案,在历史上前后共有12名总统蓄有家奴,其中8位甚至在当政期间都没有释放自己的奴隶。

    俄国农奴的生存处境在很多方面都非常类似于美洲黑奴的状况,他们被主人视为低等生物,农奴与主人之间的鸿沟被认为是得到了上帝的认可,主人可以像对待牲口一样买卖农奴,肆意处置他们,而且手段常常极其残忍。

    俄国农奴并非来自异国的外乡人,没有人强行将他们从自己的故土上掳掠到大洋的另一端,并剥夺他们的语言、宗教信仰,俄国农奴只是一代代缺乏教育的穷人,他们同自己的主人一样都属于同一个种族,流淌着同样的血脉,说着同一种语言。

    但是,如同美洲的奴隶主一样,俄国的农奴主对这些农奴也具有完全的控制权,未经主人的允许农奴不能私自结婚,法律中不存在对农奴主体罚农奴的限制,任何不顺从、懒惰、醉酒、偷窃、斗殴,以及反抗的行为都有可能招惹来一顿鞭子或者棍棒。

    贵族虽然不能直接将农奴处死,不过他们可以对农奴处以严厉的惩罚,这些惩罚往往能导致农奴身亡。

    一位游历过俄国的法国人曾写道:

    “我看到头发花白,留着一把美髯的男子趴在地上,裤子褪了下来,像孩子一样挨着鞭刑,那一幕真令我感到恶心。还有更为恐怖的景象,,我甚至都难以启齿一一有人有时候还要逼迫儿子用这样的方法责罚他们的父亲。”

    俄国的绝大部分农奴都属于农业人口,在开林造田的土地上耕作一辈子,随着季节的变化和主人的一时之念他们有可能还要充作伐木工、园丁、木匠、蜡匠、油漆匠与皮匠,此外他们还要饲养牲畜,在种马场喂养供拉车和骑乘的马匹。

    女奴一生都得从事单调乏味的苦差事,频频怀孕的她们不是同丈夫一起在田间地头劳作,就是煮饭、洗衣,或者生养儿女,制造更多的小农奴,为主人增加更多的财富。

    稍有闲暇的时候这些女人往往还要被派去森林里采摘蘑菇和浆果,但是她们无权私自保留,甚至哪怕只是吃上一点。

    这是一个恐怖的父权社会。大部分农奴的家庭都遵循着古老而通行于各种文化和社会的法则,即受到虐待奴役的男人继续奴役着在他管辖范围之内的人,后者通常指的就是他们的妻儿。

    农奴家庭的男性家长对全家人基本上具有绝对权威,这往往意味着父亲有权将儿媳妇当做自己的x工具。

    芭芭莉亚之所以不愿意回家,就是因为她哥哥的媳妇面对着这样的情况,而她根本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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