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门口,就看见满院子的人守在大郎和苏氏的房子前。
靳神医安坐在椅子上,看着神色淡然,想来苏氏是没什么危险的。
姜晚把心按回了肚子里,从马背上跳下来,扛着茶树进了院子。
靳神医见她回来,便问道:“小丫头,你这扛的什么东西?”
姜晚也不回答他的问题,赶紧打了水洗了手,又回屋换了干净衣服,一头钻进了苏氏的房间时在。
谁知刚进去就被人一把给推了出来,“小姑娘家家的,可不兴进产房,上外边等着去。”
姜晚抬眼一看,是个她不认识的婆子。
陈月芝见是她进来,便道:“晚晩,这是田稳婆,是你程婶婶推荐的,你大嫂没什么事,一切都顺当,别担心。这里头血腥气重,你就别进来了。”
姜晚站在门边朝里面张望了一眼,确定苏氏的情况良好,便道:“那我先出去等着,嫂嫂别怕,我们在外面等你。加油,等你生完了,我给你打野物补身子。”
苏氏满头的汗,听了这话心里一暖,朝她点了点头。
姜晚在稳婆的催促中出了房间,退到靳神医身边。
靳神医悠闲自在地道:“放心吧,你大嫂的身体好得很。我方才给她检查过了,她那体质,便是正常的成年男子都比不上的。”
说到这个,靳神医还很是好奇,打算等苏氏生产结束之后好好问问陈月芝,看看她是怎么给苏氏调理的身体。
要知道苏氏从怀孕起,便一直在路上奔波,当时那样的条件,多少妇人都在路上小产滑胎,便是勉强保下来了,大人和孩子的身体都会受影响。
偏这苏氏不但一点没受影响,反倒体质好得有些过分,便是他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到这点。
所以他想向自己的徒弟好好讨教一番。
靳神医哪里知道,苏氏的身体能好成这样,跟陈月芝的关系并不大,完全就是靠姜晚的异能在开挂。
姜晚自然也不会解释,安静地站在院子里,等着新生命的降临。
没一会儿,屋子里传出来苏氏努力忍痛和发力的声音,稳婆镇定沉稳的指挥声也透了出来。
被人从酒楼里叫回来的大郎正紧紧攥着拳头,满脸担忧地看着房门。
张巧秀和姜晓在王红叶的带领下,烧了热水不停地往房间里送。
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一道婴孩的啼哭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丫头!”
大郎听见声音,兴奋地在原地直转圈,“我当爹了,我有闺女了!我当爹了!”
姜晚看他那傻样子,忍不住直摇头,却没注意到自己也跟着咧大了嘴,笑得像个傻子。
过了一阵,房门打开,陈月芝抱着孩子从屋时出来,大郎嗖地一下就窜了过去。
“娘,快让我看看我闺女。”
陈月芝瞪他一眼,“你就没想起来先问问你媳妇儿?孩子有些胖,她可遭了大罪。”
大郎高兴坏了,忙改了口:“娘,阿萝怎么样?她还好吗?”
陈月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底子好,虽然遭了罪,但问题不大,好生养着,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说完,她把大郎往边上一推,弯下腰来把孩子对准刚刚挤过来的姜晚。
“晚晩,来,你是咱们家长得最好看的,你先抱抱你的大侄女,往后她就能长得随你了。”
姜晚表示十分神奇,还能这样?
赶紧把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才伸出去,小心翼翼地搂了一下襁褓。
陈月芝也不可能真就把孩子给姜晚抱,一手托住襁褓,一手掀开襁褓一角,让姜晚把孩子的模样看仔细。
姜晚一看她大侄女的模样,嫌弃地一撇头。
这也太丑了,跟个小老头一样,难怪她娘要让她先看呢,就大侄女这颜值,不搞搞玄学,将来肯定得砸手里。
陈月芝忍住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没强到哪儿去。等几天长开了,就好看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姜晚拒绝相信这件事,她长得胖虽胖了点,但五官却是十分好看的,将来瘦下来,妥妥的小美人一个。这么好的底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丑的曾经!
陈月芝笑着站起身,把孩子在大郎这个亲爹面前晃了一眼,然后就抱着回了房间。
等稳婆把房间收拾干净了,被王红味请去吃鸡蛋茶了,大郎才得了允许进了房间。
姜晚想了想,并没有跟进去。
这会儿是大哥大嫂培养感情说知心话的时候,她这个小灯泡还是识趣点,别往人家小夫妻跟前凑。
趁着天还没黑透,姜晚扛着锄头在院子里吭哧吭哧地刨起了坑,然后将那茶树从袋子里掏出来,准备往坑里栽。
靳神医凑过来一看,两眼放光地盯着茶树直打量,“难得啊,难得!这茶树看着有些年头了啊,瞧瞧这灵气……小丫头,你从哪儿弄来的?”
姜晚把茶树扛过来往坑里一放,然后就往坑里扒土。
“师公,它有上百年的树龄了。”
靳神医闻言跳了起来:“老天爷,你这是暴殄天物你知道吗?!上百年的老茶树,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竟然就这样把它挖出来了!你可知道这无异是毁了它?!它这么大的树龄,一旦离开了原来的生长环境,很快就会枯死的。”
姜晚无视靳神医的暴跳,把土推平之后,还用脚踩了踩。
随后转身去打了桶水过来,往坑里一倒,也不等水浸下去,姜晚转身就走。
靳神医心疼得围着茶树转了好几圈。
姜晚见他那副要了老命的样子,便道:“师公,你还记得你那盆药草吗?还有我小哥先生的那棵桂花树,你觉得,我会把这老茶树给种死?”
靳神医一更,“可它好端端地长在山里,吸收着日月精华,你把它挖出来种在这儿……”
“这儿怎么了?是晒不着太阳还是晒不着月亮了?”
姜晚撇撇嘴,“日月精华,在这儿吸跟在山里吸,有区别?”
靳神医心疼地捂住了胸口,“灵气!灵气!你个小娃娃懂个啥!这种年份的老树,只有长在山里,才会有灵气!”
姜晚不置可否,“那玩意儿能泡茶喝?”
靳神医额头上的青筋直突突。
姜晚把手往身后一背,“左右已经挖回来了,再想把它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它就安安心心地待在我家院子里吧。至于灵气那玩意儿,师公怎么就知道,我养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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