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已经明白了谢华东的意思。
啪。
工作证和配枪被韩信拍在桌子上。
谢华东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警察我可以不做,但这事我必须要管,我不在乎什么前途,我只记得我警校毕业那天,在国旗下面发过的誓言!”
韩信的话铿锵有力,让谢华东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想离开队伍?三年的警校,就教给你这些吗?”
“我在警校学的是和一切不法行为作斗争,学的是为人民服务,而不是在这徇私枉法不作为!”
韩信说完扭头出了办公室,重重的把门关上,谢华东愣了一下,忽然笑骂道:“这小子,比我当年还冲!”
走廊内,看到韩信出来,胡可可急忙迎过来问道:“韩队,拿到逮捕令了吗?”
“我辞职了。”韩信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看着韩信远去的背影,胡可可转身进了谢华东的办公司。
同样是配枪和工作证扔到桌上,说了声我辞职,然后扭头就走。
谢华东苦笑一声,拉开办公桌右边的抽屉,里面当着一个透明塑料盒,塑料盒内是三枚五四手枪的子弹。
这三枚子弹都是从他体内取出来的,当时的谢华东还是一名刚加入公安队伍的警员,有次为了彻底打掉一个贩毒团伙,需要派人打入毒贩内部。
当时的谢华东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主动请缨,最后里应外合,所有的贩毒团伙全部落网。
而谢华东也在最后关头暴露了身份,胸口中了三枪。
谢华东一战成名,第二年就成了刑侦队的支队长,也就是现在韩信的位置。
当时他和现在的韩信一样,爱憎分明,不管对方是谁,有啥背景,碰触了法律就一个字,抓!
后来,谢华东到了现在的位置,刑侦队大队长,都说位高权重,权利多了,应酬也就多了,找他求人办事的也就多了。
一开始,谢华东对这些走后门的亲戚朋友深痛恶绝,严词拒绝。
可是慢慢的,他发现身边跟他同等位置的人,活的都比他潇洒自在。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仪容镜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眼角的皱纹,还有微微隆起的啤酒肚,谢华东深吸口气,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他将配枪和工作证取出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又和政法委书记发了一个短信,走出办公室。
此时,韩信和胡可可已经在去往铁山派出所的路上。
派出所的民警大都认识两人,因为她俩是找所长的,就让他俩在会客室等候。
这个所长叫詹天羽,得知刑侦队的韩信和胡可可来了以后,心里面犯了嘀咕。
他最先想到的是,是不是金樽的事两人知道什么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詹所长到了会客室,表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热情的跟两人打着招呼:“两位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詹所长,我们来是为了金樽歌舞厅的事。”
“金樽歌舞厅?那里有什么事?”詹天羽心里咯噔一下。
韩信不再说话,拿出录音笔来,开始播放录音。
“是铁山派出所的詹所长不让我说的,他们给了我三万块钱,这事真的和我没关系啊!那女孩真不是我撞的,他是从金樽夜总会楼上跳下来的!……”
詹天羽傻眼了:“两位,我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我给你们大队长联系一下。”
“不用了,我俩已经辞职了,这件事和刑侦队没有关系,今天我俩过来,就是为了给死去的女孩一个交待。”
辞职了?也就说事这两个人已经不是体质内的人了,詹天羽想了想,随即笑着开口:“两位,你们手中所谓的证据谁知是真是假,再说了,即便是真的,这里可是派出所,不是两位撒野的地方,如果有案子,请走正常的报案流程!”
胡可可气抖冷,一个健步过去,标准的擒拿手将詹天羽按在桌上,后者疼的嗷嗷乱叫:“胡可可你要干什么。你这样是袭警你知不知道!”
“说,王文文到底是谁害死的!”
“来人!快来人!”
不用他招呼,刚才他的惨叫,整个铁山派出所的人都听到了。
五六个民警推开会客室,看到眼前的一幕面面相窥:“韩警官,胡警官,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昨天金樽歌舞厅的事你们应该有知道的吧,那个女孩不能白死!”
众多民警不说话了,他们做为处理这事的参与者,哪能不清楚。
詹天羽充当金樽歌舞厅的保护伞,每次突击检查,金樽歌舞厅总是能安然无事,别的娱乐场所不是存在这样的问题就是那样的问题,谁都知道其中的原因。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詹天羽大喊。
可是所有的民警谁都没有动,甚至心里面还有些幸灾乐祸。
胡可可冷笑着:“看到没有,你贪赃枉法,没有人愿意帮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
“胡可可,你不要忘了我可是铁山派出所的所长,今天的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詹天羽狞笑。
“都让开!”
随着一声洪亮的吆喝,站在门口的民警回头一看,来人是个四十多岁,还有些啤酒肚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便装,看上去平淡无奇,活脱脱就像邻家大叔。
不过在临江市系统内混的,谁都不敢忽视他。
谢华东双手插兜,一脸威严的走进会客室,当看到胡可可把詹天羽按在桌上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胡可可,你想干什么,把人给我放了!”
胡可可也没想到谢华东能过来,随即看向韩信。
韩信微微点头,胡可可这才放人。
看到谢华东,詹天羽暴跳如雷:“老谢,你看看你手下干的好事,我他妈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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