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南星落一声低笑,反手一扯身后的血煞剑,“锵”的一声,迎上了申祁的剑。
南星落脖颈一扭,发出了一声脆响,那声音听着申祁都觉得高低有些瘆得慌了。
“小子,今日就让你折在这里,”申祁眸光阴毒宛若毒蛇一般,手中长剑一卷,朝着额南星落腰腹的地方就砍了过去。
南星落左手轻转骨扇,骨扇在掌心一转,劈在了申祁的长剑上,右手则是血煞剑自下而上挑劈而起,倒提血煞剑狠狠锤在了申祁的胸口。
申祁剑上带着的内力震得南星落虎口一麻,但南星落的剑柄的那一击也灌注了紫灵,血腥味涌上了申祁的喉间。
申祁硬生生地将那血腥咽了下去,眼中带着骇然,这小子不得了,这身手就不像是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能有的。
招招致命,招招杀招,而且这身手,他竟还有几分熟悉,总觉得是在哪里遇到过。
直到南星落一招横切向申祁的身后,剑锋一转又朝着申祁的大腿砍过去,申祁堪堪避开。
申祁眸光微沉,这招式,好像他在苏澜的身上看到过,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南星落左手持扇,右手持剑,左右手同时开工,一手操纵着骨扇朝着申祁攻击,一手则是握着血煞剑见缝插针专挑申祁要命点砍。
“砰”的一声,夜鼎信被夜九渊扇飞狠狠撞在了墙上再摔落在了地上。
“砰”的又是一声,申祁被南星落一脚踹在了胸口,刚好砸在了夜鼎信的身旁。
南星落擦了擦唇角溢出的一抹鲜血,毫不在意地轻捻着指尖的血,但是夜九渊的眸色却深了深。
夜九渊窄袖一甩,架子上的一把剜肉用的短刀飞射而来,朝着申祁的面门而去。
申祁抬剑一避,一声脆响却在耳边响起,那短刀是被挡开了,但是申祁手中的长剑,却布上了裂痕。
申祁惊骇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怎么会......
这剑是门主赠予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裂开了。
虎口的黏腻感让申祁的目光从剑身移到了自己的掌心,鲜血从虎口的位置留下,虎口被那短刀的一剑就给震出了一道伤口。
仅仅就一剑吗?
于此同时,柳七抓着青锋,直接掼在了申祁的身侧,柳七居高临下地看着青锋,不屑一笑,“青家的人,也就这样而已,凭什么敢在夜家叫嚣。”
“柳七,”柳八唤了一声,柳七和柳八身形一闪,回到了夜九渊的身侧,两人手中斜持着的长剑剑尖朝着地上,鲜血自剑尖流淌而下,滴落在地留下了一小滩的血。
申祁和青锋带来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活着。
柳七和柳八就算身上也带了伤,胳膊、背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两人的腰背挺直,也不怕流血过多给死了。
毕竟他们穿的衣袍,都是泡过君朝给的药的,止血解毒都可以。
“黑灯瞎火的,就这般热闹?”一声轻笑,青年含笑的声音从通道中响起,从申祁、青锋和夜鼎信三人的身后响起。
申祁眼睛一亮,看向了身后,就连夜鼎信都舒展开了紧皱着的眉毛,“苏澜!”
苏澜一袭青墨色的长衫,手中纯白的折扇轻摇,满头墨发仅以一竹簪束起,眉眼间清冽如水,唇角微勾,脸上带着笑意,似只是路过一般。
苏澜一声轻叹,行到了申祁和夜鼎信的身后,伸手一拉,就将申祁和夜鼎信提溜了起来,至于青锋,呕着血扶着墙自己站了起来。
“杀了他,苏澜,杀了他,”申祁通红着双目,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苏澜来了,这一切都有转机,就算苏澜杀不死夜九渊,也足以让他重伤,到时候,他在和青锋、夜鼎信联手,就不信这些人还能活。
苏澜一笑,折扇轻摇,一身青墨色的长衫衬得人如竹一般,苏澜侧目看着申祁,“申祁,今日来的时候,为何不带着我一起?”
申祁一愣,眸光闪烁了一下,“现在不是在讨论这个的时候,苏澜,不杀了他,我们都要死,不如我们合作将将这二人杀了,于门主而言,我们就是立了大功了,到那时,我定会将这功劳安在你的身上。”
苏澜挑了挑眉,“原是这样,只是申祁,我为何要立这大功?”
申祁咬了咬牙,“苏澜,杀了他们,夜九渊决不能当这夜家之位,夜九渊对屠神者下的手还少吗?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星煞是南红衣的义子,他也不能留。”
夜鼎信重重一咳,“苏楼主,你们为救我而来,夜九渊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与屠神者更是不利,夜家在我的手中,可以是你们的伙伴,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如果在夜九渊的手中,那只能是你们的敌人。”
夜鼎信阴毒地看着夜九渊,眼里满是杀意,“他的母亲苏荷的死,同屠神者地关系离不开,他是为了复仇而来,夜九渊,不能留。”
“是吗?”苏澜垂眸,鬓边的一抹墨发落下,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一条船上的人?”
苏澜的脚下轻动,从夜鼎信和申祁二人中间走了出去,朝前几步,便正好站在了两方人中间的地方。
夜鼎信和申祁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澜,都在期待着他的出手,就差呐喊着杀了夜九渊了。
苏澜脚下一顿,缓缓抬眸,鬓角的那抹发跟着动作微动,“夜鼎信,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吗?”
夜鼎信一愣,接着忙说道,“自然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若是当了夜家的家主,我们的关系便还跟从前那般。”
申祁眉间微蹙,“你在等什么,苏澜,别忘了你来的目的。”
青锋向前一步,眸光微山,“苏楼主,今日便仰仗您了,夜九渊和星煞的存在,只会带给我们不利,还望苏楼主权衡利弊出手。”
苏澜唇角微勾,一声轻笑,“是了,该出手了。”
下一瞬,一声惨叫声便从耳边传来,苏澜鬓边的那抹发向后轻扬,青年的脸上依旧带着雷打不动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