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竹站在台上,看着陈朗的这副模样,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震惊。
她的陈朗一向最爱干净了,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生生地就让她的陈郎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陈朗眸中怨毒的眼神也被雅竹所窥见。
雅竹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强压下心里的那股怪异之感。
雅竹站在台上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台子下面已经开始了议论。
谢幼微站在台上,轻轻蹙起了眉,看着雅竹的身形。
陈朗说得话实在是太有歧义了,叫人忍不住引发了各种各样的怀疑。
要知道,对一个人的喜欢来的可以很轻易,那么从喜欢转变为讨厌,也同样可以非常的轻易。
要是处理不好,这台下的观众对雅竹现在的喜爱就会变成反噬雅竹的一把利刃。
就在雅竹担心的想要提起裙摆朝着台子下面走过去的时候,场上却忽然响起了徐妈妈的声音。
“什么人混进来了?还想要占我们雅竹姑娘的便宜?”
徐妈妈的声音高调,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今儿个是花萼楼的大好日子,徐妈妈穿了身绛紫色的衣裳,头上挽着精致的发髻,一步一步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形魁梧的壮汉。
看上去架势十足。
雅竹也被徐妈妈这副架势震住,待在台上,一时之间没有了动作。
徐妈妈就这么一步一步地逼近陈朗。
陈朗被徐妈妈身后带着的两个壮汉给吓得不行,哆嗦着往后退去。
“你……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威胁我也没有用的!”
随即,陈朗朝着台子的方向跑过去,边跑边狼狈地大叫。
“雅竹!雅竹!你快来帮帮我啊!”
雅竹看了眼陈朗,又看了看正在对自己摇头的徐妈妈,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在雅竹犹豫之间,陈朗已经到了台子的下面,看着台上没有动静的雅竹,陈朗怒火中烧,口不择言了起来。
“你现在是光鲜了是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和那些卖身的女子有什么区别?你这么肮脏的女子除了我还会有什么人要?你觉得这些人是真的喜欢你的表演吗?没了你这张脸和这个身子,你又算得了什么?”
陈朗的话让站在台子上面的雅竹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张扬的美貌都褪色了几分。
这样的陈朗,太让她陌生了。
她的陈郎应该是一个温柔体贴,从来不歧视他们楼中姑娘们,极其具有上进心的一个好男儿才对。
可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眉眼,分明就是陈朗。
一时之间,雅竹不知道是该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是该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的陈郎这么会说出这种……不堪入目的话语。
站在上面看着下面场面的谢幼微轻嗤一声。
“不单单是画饼啊,这还来上pua了呢。”
谢念珠沉浸在对雅竹的担心之中,没有听清谢幼微的话,抬起脑袋朝着谢幼微的方向望过去,眸中带着疑惑。
“阿姐?你说什么了吗?”
谢幼微浅笑一下,摇了摇头。
“没事。”
如果说经过了这么久,雅竹还一点改变都没有,还是那个傻兮兮的恋爱闹,那就是真的没救了。
谢幼微觉得雅竹不会是那样的。
退一万步来讲,还有徐妈妈在边上呢。
雅竹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只是不知道雅竹心里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谢幼微将视线重新投到场下台子上面。
徐妈妈已经带人挡在了陈朗和雅竹的中间。
陈朗之前装的是穷酸书生,自然身形也是该符合那般的,瘦瘦弱弱的,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那一日就连对上谢幼微都毫无还手之力,在这两个壮汉的压迫下更是害怕到不行。
陈朗慌不择路,又看向了雅竹。
此时的陈朗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蠢话,顿时追悔莫及,扑通一声就跪倒了地上。
“雅竹,是我不好,我刚刚不该说那些话的。”
“雅竹,你就原谅我吧,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不能没有你啊,你看看我,我都为了你跑回来了,你跟我走,我们一起去外面组个小家好不好?”
雅竹蹙着眉,没有回应。
要是以前,雅竹绝对会对陈朗所说的这些话十分心动。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伪善的面具一旦被撕开,就再也没有办法维持之前的形象了。
“莫听这狗东西放屁!我就喜欢雅竹姐姐你!表演也好看,脸也好看!就算只有脸好看,那也是实力!”
观众之中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声音当中还裹挟着几分愤怒。
雅竹艳丽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明显的怔愣,随即反应过来之后露出了一个张扬的笑容。
涂着正红色口脂的唇勾起的弧度,落在陈朗的眼中,就好像是对自己的嘲讽。
陈朗跪在地上,仰着头去看雅竹,心中万般愤怒,不断地想着等把雅竹骗到手,自己该怎么折磨这个女人。
一开始那边的家伙只是给他钱让他把雅竹从花萼楼里面给骗出来,接下来送到哪里去都可以反正不在花萼楼里面就行了。
陈朗本来还真想趁此机会就栓个美人在自己的身边,出去也是一个很好的炫耀的资本。
但是谁知道那边的人突然就出事了,搞得他现在也在被追。
狼狈地逃了好一段时间,陈朗就想起雅竹来了。
想到雅竹之前被自己骗得傻乎乎的模样,陈朗顿时起了心思,也不管之前谢幼微对自己的警告了。
左右把雅竹骗到手了,拿着雅竹的钱远走高飞之后还会有谁抓得到他?
陈朗垂下了头,将满眸子阴暗的野心全部敛起,不叫台上的雅竹看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但是此时此刻的雅竹,已经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死心了。
是啊,就像刚刚那个女生说得。
就算她什么都没有。
但是她长得好看啊,这也是一种实力啊。
以前她觉得这样是一色侍人,格外的抵触和羞赧。
但是现在的雅竹想清楚了。
管这么多做什么?
陈朗难道不是看重了她的皮囊?她的金钱。
亏她当时还花了那么多钱,拱这家伙去上学堂。
现在看看这家伙的模样,想来那是的钱定都是花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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