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被他清冽的松木香包裹,心口似有只小鹿乱撞。
她不自然地侧头,双手挡在胸前,“你……你别……别离我这么近……”
轩辕清沐看着她耳尖浮上的一抹红,挑了挑眉,“原来……夫人也会害羞?”
一旁的白狐,两只小爪子遮在眼上,爪缝开得巨大。
苏小小抿了抿唇瓣,被轩辕清沐这般圈禁着,她只觉得整个人好似要烧起来一般。
就在她忍不住想推开轩辕清沐时,他直起身子,淡淡吐出一句话,“夫人说为夫粗暴,为了对得起夫人的苦心筹谋,今夜,夫人就睡矮榻吧。”
苏小小心中粉色的气泡瞬间破裂,双眼大睁,不可思议地道:“这是我的帐篷!”
轩辕清沐居高临下抱胸看她:“你我已成过亲,此次出行,安排的是一顶帐篷。”
苏小小:“……”
帐篷外,云冥扫了眼远处被禁军快速拆掉的帐篷,摸了摸鼻尖。
抬眼,便对上绿莺古怪的视线。
“那个,绿莺姑娘,这也是为了让爷和郡主培养感情。”
绿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将手中的托盘塞给云冥。
明明是老爷的任务,让她们助攻,帮助小姐拿下大皇子。
但为嘛,她感觉,她家小姐好像那即将送入狼口的小白兔?
翌日,苏小小腰酸背痛地从软榻上爬起,看着神清气爽的轩辕清沐,满眼不爽。
尤其在看到窝在床脚,睡得四脚朝天的白狐,更加不爽了。
“爷,郡主?”帐篷外,云冥轻轻唤了一声。
轩辕清沐理了理衣袖,淡淡道:“进来。”
云冥掀开帘子走进来,看了眼苏小小,欲言又止。
“直接说。”
“爷,人到了。”
轩辕清沐眯了眯眼:“去安排吧。”
“是。”
苏小小不爽地揉醒白狐,心神一动,问道:“云州来人?”
轩辕清沐点点头:“这次狩猎,姜馨想必终生难忘了。”
苏小小轻轻一哼:“这次弄不死她,也要让她折了一些羽翼。”
云州来人,必定是和盐矿有关。
得好好想想,把哪个大臣拖下水,换自己人上去。
二人刚踏出帐篷,便隐隐听到哭喊声。
“陛下,草民有冤!”
“陛下,求陛下为草民做主!”
“陛下……”
“怎么回事?”程公公从最中间的帐篷出来。
常贤苦笑着道:“公公,今早禁军巡逻,发现这对夫妻晕倒在路边,便让禁军带他们去帐篷。
谁知,他们醒了之后,不断喊冤,我问他们也不说,非闹着要见陛下。”
程公公看了眼面容憔悴的夫妇,转身进了帐篷。
不多时,他重新走了出来,对着常贤道:“去请国公,丞相,还有大理寺卿来。”
言罢,他上前弯腰扶起那对跪在地上的老夫妇,“老人家,你们有何冤屈,见了陛下尽管说,陛下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真的吗?”老者看着程公公,面上满是忌惮。
他们一路上,不知遭遇了多少刺杀。
若非运气好,根本没法活着到达京城。
程公公笑容和蔼地点点头:“陛下最是圣明,肯定会为你们做主。”
二人这才顺着程公公的力道起身,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另一边,姜馨不可置信地看着卜嬷嬷,“你说什么?他们见到陛下了?”
卜嬷嬷脸色难看地点点头:“我们派去刺杀这对夫妻的人,全都有去无回。”
姜馨五指按在桌上,深深陷了下去。
“哐当”一声,坚硬的木桌四分五裂。
“娘娘?”守在帐篷外的宫女,听到帐篷内的动静,担忧地开口。
“没事。”卜嬷嬷随口应了一声,心疼地拉过姜馨的手,小心擦去她掌中的木屑,“娘娘,就算他们见到了陛下,最多就是您的父亲暴露。
您好好与陛下解释解释,陛下会相信您的。”
姜馨闭了闭眼,面色有些苍白,“奶娘,铭弟没死。”
卜嬷嬷动作一顿,震惊地道:“殿下没死?”
姜馨苦涩地点点头:“可他,好像不愿意见我。”
卜嬷嬷稳了稳心神:“娘娘,殿下自幼与您最亲近,他不见您,想必是为了您的安全。”
姜馨嘴角苦涩更浓。
自从上次冷宫一见,无论她怎么查,都查不到铭弟的行踪。
她便明白,铭弟在躲着她。
睁开眼,掩去心中所有思绪,姜馨抿了抿唇瓣,“帮我梳妆吧。”
昭阳帝帐篷。
夏江夷,沧冥,闻祁到来后,那对夫妻也被带了进来。
“草民参见陛下。”
老夫妻从未见过这样的场合,身子颤抖着跪下。
昭阳帝抬了抬手:“起来说。”
机灵的小太监立刻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陛下,草民……草民有冤......”年过六旬的老者,颤颤巍巍地开口。
他身旁,与他年龄相似的老妪,紧张地站着。
看出二人的紧张,沧冥神色温和地道:“老人家,你们有何冤屈,尽管说。”
老者垂着眼,一直不敢看昭阳帝,哆哆嗦嗦地道:“草……草民要......状告云州姜家......姜家联合当地官员......残害我儿......"
老者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神色微微一变。
昭阳帝沉声道:“有何证据?”
老者身子一抖,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封血书,“这是……这是他们逼迫......逼迫我儿的证据......”
程公公上前接过,恭敬地递给昭阳帝。
昭阳帝越看,脸色越难看。
最后,脸色铁青地把血书递给夏江夷,“国公,丞相,闻爱卿,你们看看。”
夏江夷和沧冥,闻祁看完后,脸色也变得难看。
片刻后,昭阳帝沉着脸吩咐,“启程,带他们回宫,好好照顾。”
昭阳帝一回宫,立刻下了几道圣旨。
轩辕清沐和苏小小直接被召到了御书房。
刚走到御书房门口,便听到了激烈的讨论声。
“云州姜家私自开采盐矿,贩卖私盐,陛下,老臣认为,贵妃娘娘不可能不知道。”
“夏国公怎就这般肯定?贵妃娘娘久居深宫,云州离京城千里之遥,娘娘怎么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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