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慕雨会不惜自身保护你,还真让人意外。”顾若妍帮恩宁掖了掖被角,将床头摇起来一些,让恩宁可以舒服点。
“我也没想到!或许她不像我们想的那么有心机!我们都误会她了。”恩宁拿起手机,回复蒋菲发来的问候信息。
谷薇也发来一大串语音,询问她的状况。
不免又抱怨一堆,羡慕恩宁嫁个好老公,条件好,又爱她,一胎生了三个,还敢要二胎,经济上毫无压力。
而她现在,公公婆婆和小姑子一家都从老家搬来她家住,客厅住的都是人,她要伺候一大家子,还要带孩子,婆婆还总是催她生二胎。
每天忙的像陀螺,做完早饭收拾完乱糟糟的屋子,带着孩子去菜市场买菜,买完回来就要准备午饭。
中午收拾完,哄孩子午睡,趁着这个时间洗衣服,再收拾一遍屋子,几乎没有时间陪孩子看书,又要开始准备晚餐。
一大家子吃完饭,都像客人一样,碗筷一推,看电视的看电视,玩手机的玩手机,一会想要吃水果,一会想要喝果汁,找不到东西也要喊谷薇。
只有谷薇一个人像保姆一样,伺候一家老小。
晚上还要等所有人洗完澡,收拾杂乱的洗手间,而洗衣机上又堆满一堆换下来的脏衣服。
每天忙完都要十二点多。
恩宁没想到,曾经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婚后会沦为全职家庭主妇,失去自我,整日围着孩子老人转。
恩宁回了谷薇消息,告诉她自己很好,没什么事,不用惦记来医院探望她。
顾若妍将恩宁的手机丢入抽屉里,“手机有辐射,你以后少玩手机!电器聚集的厨房也要少进,什么电视啊,电脑啊,尽量少碰!”
“知道了,管家婆!”恩宁向着门外看了一眼,“蔓可呢?她上午匆匆过来一趟,又匆匆走了,在忙什么?”
顾若妍叹口气,“舒家,动用关系,以证据不足的理由,将郑浩保释出去了!”
“什么?!”恩宁被这个消息惊得差点从床上坐起来。
顾若妍急忙按住她,“你别乱动!好好躺着!”
恩宁躺回床上,担忧问,“蔓可不会做傻事吧?郑浩阴险狡诈,小心着了他的道!”
“应该不会!我看见周正跟着她,不会让她胡来!”
恩宁捶了一下床板,“楚黎川怎么想的?郑浩做了那么多坏事,放出来还让他继续为祸吗?他没有阻止吗?”
顾若妍耸耸肩,“木知啊!谁知道你老公脑子里想些什么!”
楚蔓可现在就在舒家门外,不止一次叫门,里面没有一个人出来开门。
周正陪在楚蔓可身边,也不说话,笔笔直直站着,像个木桩子。
楚蔓可踹了周正一脚,“我累了!你来叫门!”
周正忍着疼,不理楚蔓可。
“你聋了!”
周正忍了忍,耐着性子说,“大小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家铁定不会给你开门。”
“让你进去,肯定会吵起来!他们家现在除了老的,就是小的!老的受不了刺激,小的怕听到不该听的!就算你在这里站一天,他们也不会给你开门”
“周正,你敲不敲门?”楚蔓可指着周正威胁道。
周正摇头如拨浪鼓,“不敲,废手。”
“你!”楚蔓可又抡起一脚,周正敏捷躲开。
“大小姐,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不行!我必须阉了郑浩那条狗!”楚蔓可恨恨道。
楚蔓可在门外,一直按门铃到深夜。
舒家二老实在受不住了,将门铃的线路剪断。
楚蔓可见门铃不发声音,又开始砸门。
“郑浩,你给我出来!出来!”
“你个混蛋,别当缩头乌龟!有种,是男人给我出来!”楚蔓可喊的很大声,周围邻居不堪其扰。
可那是楚家大小姐,谁敢得罪?
他们只能给舒家二老打电话,让他们尽快解决一下。
楚蔓可喊累了,嗓子都哑了,实在喊不动了,让人送来一个大喇叭。
录好音,挂在舒家大门上,调到最大声,循环播放。
“郑浩,不是人,是乌龟王八蛋!郑浩不是人,是乌龟王八蛋。郑浩不是人,是乌龟王八蛋。”
舒家二老被吵得坐立难安。
两个孩子也没办法睡觉,站在房间门口,含着眼泪,看着楼下唉声叹气的外公外婆。
“哥哥,门外的阿姨为什么骂爸爸?”妹妹舒画问哥哥舒笑。
舒笑也不知道,摇摇头,“妹妹,你先去睡觉。”
“我睡不着。”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又软又细,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害怕。
舒笑牵住妹妹的手,“别怕,哥哥在。”
舒父抬头看向楼上,让佣人送两个孩子回房间,不许他们出来。
等两个孩子各自回房后。
舒父又接了一通邻居打来的电话,一个劲地道歉赔不是,挂了电话后,终是忍无可忍,狠狠甩了郑浩一巴掌。
“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楚家大小姐在门外骂你一整天!”
郑浩从监狱出来时,已被舒父打了一巴掌,脸颊红肿未消,如今又被打了一巴掌,正好两边对称,不偏不倚,带着赤红的手指印,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似虚心接受教训,可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抓成拳,骨节泛白。
“当初你搞大文文的肚子,成为舒家女婿本就目的不纯!是不是看文文走了,想攀高枝,又对楚家大小姐下手了!”舒母尖声质问道。
郑浩苦笑一声,“爸,妈!当初你们让我离开帝都,去云城创业,为的就是考验我!这十年来,即便我创业成功,成为外界有名的慈善家,盛名在外,你们依旧看不起我!”
“你们觉得我是舒家的蛀虫,是舒家的耻辱!”
“在你们面前,我永远抬不起头,像个跟班一样围在你们身后恭维你们,可你们在外人面前,如何说我的?”
“你们说,文文瞎了眼才会和我结婚!说我为了攀附权贵,不知廉耻!因为你们的成见,这些年我不管做什么,都是贵圈里的笑话,一直被人指指点点,说我是舒家的上门女婿!”
“没错!我是舒家的上门女婿!我是入赘的!”郑浩指着自己,眼圈赤红。
他语气沉痛,没有代入太多情绪,听上去只是温温吞吞的抱怨诉苦。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娶了文文,我们是一家人,你们在外编排我的时候,外人如何看你们?”
“这些年,我对你们敬重有加,鞍前马后,为舒家尽心尽力,我这么努力,为何还是换不来你们一丁点的改变?”
“文文死后,我对你们更为恭顺,心疼你们老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把你们当成亲生父母一样孝敬!”
“爸!”郑浩看着舒父,“您生病的时候,我整夜整夜陪床,白天还要去公司忙工作。您可有问过一句,我会不会累?还要各种指责我,这里做的不好,那里做的不好,不尽您的心意。”
“妈!”郑浩又看向舒母,“文文的死,对您打击很大,您经常晚上做噩梦,整夜睡不好,我四处寻医问药!终于打听到,镇上有一位老中医非常出名,为了给您寻药,那天下大雨,车子抛锚在半路,我在大雨里呆了一夜,您是怎么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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