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将皇室的注意力,吸引到烟雨楼身上?”
李园,东院,卯南风听到眼前年轻人的言语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凝声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这小子一向最擅长隐藏自己,还有李家背后的力量,这一次,烟雨楼主动展示獠牙,必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目的。
要做这一场戏,有着太多的办法,完全没必要动用认知以外的力量。
“还是南王前辈了解我。”
李子夜微微一笑,拿着鱼肠剑在眼前神明之身上划了一下,说道,“上一次,李家一锅端了皇室的暗影卫,皇室必然怀恨在心,这次对红烛出手便是报复,虽说,李家有烟雨楼这张牌,但是,底牌这种东西不能总用,不然,很可能会暴露,所以,将李家从这复杂的三角关系中摘出去,还是非常必要的。”
“原来,这才是你选择众目睽睽之下动手的原因。”卯南风听过前者的解释,终于明白过来所有的缘由。
本来,红烛这场戏,可以非常简单的演完。
但是,烟雨楼选择白天动手,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找了这么多演员和见证者,毫无疑问,已将暗杀的难度提到最高。
然而,越是这样,便越能说明烟雨楼的恐怖之处。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那么多高手盯着,红烛依旧被杀,甚至,没人能看出那道影子是如何出现的。
这样也预示着,烟雨楼要暗杀其他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包括,皇室之人。
商皇,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样的事情。
若此前烟雨楼还是李家和皇室之间互相博弈的工具,那此时此刻,烟雨楼自身的存在,就足以威胁到皇室。
一场暗杀,就让李家从这复杂的三角关系中,成功摘了出去。
厉害!
“现在的局面,就比较好玩了。”
李子夜看着鲜血逆流的神明之躯,说道,“烟雨楼和皇室联手,成功除掉了李家三公子的左膀右臂,本来,两家现在该处于合作的蜜月期,不过,烟雨楼表现出的手段和能力,必然让皇室心生忌惮,接下来,皇室会如何选择呢?”
“坐山观虎斗。”
卯南风想了想,应道。
“不。”
李子夜摇了摇头,说道,“李家,不会得罪烟雨楼,这是一定的,烟雨楼本来就是做的收金买命的勾当,站在李家的角度,发挥自己的优势,拿银子去反扑,似乎更符合常理。”
“你的意思是,即便红烛死在烟雨楼手中,皇室,依旧比李家更加忌惮烟雨楼。”卯南风皱眉,问道。
“把烟雨楼当做工具,这样认为,并没有不妥。”
李子夜神色平静地说道,“李家和皇室,最大的不同就是,皇室之人的命比李家人的命更加珍贵,至少他们自己这么认为,所以,他们比李家,更加害怕烟雨楼。”
“本王明白了。”
卯南风听过眼前年轻人的解释,神色凝下。
烟雨楼今日表现出的手段,定然会让商皇和皇室的人如坐针毡。
他们太害怕李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拿银子去收买烟雨楼的杀手,然后,疯狂向皇室反扑。
“接下来,会是短暂和平的谈判期。”
卯南风冷静地推断道,“皇室若没有把握一举击溃李家,就不敢再过度刺激李家,甚至,会主动缓和双方的关系。”
“好玩吧。”
李子夜微笑道,“本来剑拔弩张的双方,竟然因为一场刺杀,关系不但没有继续恶化,反而要重新回到谈判桌上。”
“若是皇室认为,李家不会接受和谈,选择报复呢?”卯南风皱眉,问道。
“屁股,决定思维。”
李子夜转了转手中的鱼肠剑,应道,“有人会因为一个下人的死,和皇室不死不休吗?红烛在李家的身份,不论再特殊,其实也就是一个下人而已,这一点,皇室心知肚明。”
“小子,如果,本王说如果!”
卯南风看着眼前人,沉声道,“今日之事,不是一个局,皇室真的杀了红烛,你,如何选择?”
“半年内,李家毫不作为。”李子夜回答道。
“半年后呢?”卯南风继续问道。
“大商之内,皇宫之外,皇室宗族,家家披麻,户户戴孝。”李子夜淡淡道。
咫尺间,卯南风听过眼前年轻人淡然而又坚定的回答,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了下来。
这小子,没有辜负红烛丫头的忠诚与付出。
是个狠人!
“好了,本王没事了,你出去吧,本王还有很多事要忙。”心中的担子落地,卯南风摆了摆手,开始撵人。
“那前辈先忙,晚辈告退。”
李子夜应了一声,旋即迈步离开。
临出门时,李子夜停下步子,转身说道,“前辈,我有个小小的建议。”
“说。”卯南风应道。
“红烛姐虽然可以用其他的身份留在您的身边,但是,毕竟见不了光。”
李子夜提醒道,“巫族天外天,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与世隔绝,高手辈出,去学学本事,还是挺好的。”
卯南风听到前者的提醒,面露思考之色,片刻后,点了点头,应道,“有道理。”
“晚辈只是建议,具体怎么决定,前辈和红烛姐你们自己说的算。”李子夜笑了笑,转身离去。
卯南风看着眼前年轻人离去的背影,眸子微眯。
这小子好像在刻意送走身边之人。
当初热闹的内院,马上就剩他孤家寡人一个了!
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红烛。”
安静的房间中,卯南风开口,询问道,“你如何决定?”
“一切以小公子的意愿行事。”
红烛走出,回答道,“他想让我去天外天,那我就去天外天。”
“这小子,要发疯啊。”
卯南风轻声一叹,如今的李家小子,让人完全看不懂了,心机深沉的令人毛骨悚然。
皇室,在打掉李家小子所谓的左膀右臂之时,恐怕也释放出了一个真正的魔鬼。
如今的李园,再也没有什么能掣肘这小子了。
“他不是要发疯,他是在给自己清理束缚,这些年,我们的确帮了小公子许多,但是,我们的存在,同样也是小公子的负担。”
红烛看着外面的身影,轻声道,“只有我们这些人才知道,一个没有任何掣肘的小公子,才是那个真正的他,纯粹、理智、可怕。”
小公子最强的的时候,便是他一个人的时候。
现在,已经很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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