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开山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把程宗阳整懵了,疑惑问:“什么东西?”
陈开山目光平静地问:“蛇胆,还有什么珠子之类的?”
听到这话,程宗阳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以为这巨蟒成精,整出了什么内丹之类的吗?
是不是想多了?
至于蛇胆,开玩笑,那种好东西怎么可能“有”。
他不由摇头装傻道:“什么都没有,而且那颗蛇胆都跟内脏一样爆了。再说,珠子是什么?
陈开山并没有跟程宗阳多做解释,见他不像撒谎的模样,也就摇摇头回去了。
陈开山这一举动倒是让程宗阳有些疑惑,难道还真的有什么珠子?
但他早已将那条巨蟒的内脏全部查看过,哪怕大脑都给碾碎看过。
别说珠子了,结石都没有!
话说回来,牛结石叫牛黄,马狗结石叫马宝狗宝,那蛇呢?蛇宝?蛇黄?
话又说回来,蟒蛇会有肾结石,胆结石之类的吗?
甩开灌水的思绪,没再多想转身就走。
接下来他没有在县城待着,在新家中整理了一番,取出柴刀弓箭后,径直往城西方向离开县城。
与此同时,水口村!
此时的水口村一片大乱,村里的村民们到处奔走,告知大批大批的流民已经洗劫了东头村。正往水口来!
一个个人脸上尽是慌张,惊恐…
村西方向。
“快!汉昌!其它不要了,拿上昨晚准备的东西就好!”
“孩他娘!带上孩子!”
周汉松一家此时无比慌乱。
他怎么也没想到流民来得这突然!
他将一些重要的东西放在双轮板车上,再将父母背坐在车上,边迅速朝房里的人吼着!
两个最小的孩子被吓的哇哇大哭,但大人没空管他们。
周汉昌朝大侄子周振远和长子周振东喊道:
“你们两个不用搬东西了!带着弟弟妹妹们坐上后面的板车!快!”
周汉昌的长子周振东,在听到父亲的话时,什么也没说,直接行动!
“堂哥!快!振南!带着三妹!”
周振东朝堂哥和自己二弟喊了一声,便将手里不重要的东西放在一旁,过去把吓得哇哇大哭的最小的六岁弟弟周振华一把抱起。
“知道!”二弟周振南大声应了一句,也没有含糊,拉着浑身发抖不知所措的三妹周晓梅就往外面跑!
“振立,振齐,快点跟上!”
一旁的周振远也没耽搁,同样抱着吓到的五岁妹妹周晓晓往外面去,同时不忘喊着其他人跟上。
门口,两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听着看着外面的情形,又看了眼屋里在往外搬东西的两儿子和儿媳,目露哀色,焦急万分。
现在这紧要的关头帮不上忙,他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能光抹眼泪。
很快,周汉昌和周汉松两兄弟各自将最后一点重要的东西带上,将门一关,迅速来到车头前。
他们各自一辆板车,柴刀菜刀放在板车上,随时可用。
“一旦有人阻止,不要犹豫!”周汉松看着附近全都乱了套的村民,也不管什么了。对弟弟周汉昌迅速说道。
“我知道。走!”周汉昌面色凝重地说道。
“走!”将麻绳挂在肩膀上,周汉松双臂紧绷,抓着车把手缓缓抬起,身体前倾,吃力地拉动板车。
后面的周汉昌也是如此。
但随着各自的婆娘和长子在后面推。两辆板车快速行动起来,周汉松两兄弟轻松起来,速度也在加快。
不一会儿,两辆板车来到了村东口方向。
颠簸的沙土路上,同样有拉着双轮板车或独轮板车,正慌不择路逃离的村民。
“你这婆娘,都说不要放那么多了,车都倒了!!还要不要逃命了!!”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孩他爹,你醒醒啊!”
“快滚!别挡路!再挡路老子宰了你们!!”
“爹!娘!你们醒醒啊…呜呜呜…”
“亲家!快帮忙带几……”
“……”
沙土路上,尘土漫天,原本两丈宽的路上,此时却因前面的原因堵了起来!这把后面的人急得在破口大骂!
“快跑啊!流民进村了!!”
不知是谁,远远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几近嘶哑变调的咆哮声。
这下,堵在村路上的人吓得面色苍白。
一個个更是疯了般推着车撞上去,想要撞开一条路般。
推搡,打人,咒骂,群殴…
本就乱哄哄的沙土路上,彻底爆乱!
没有了以前的和谐相处,也没有了以往的近邻之情…
有的,只是对生的渴望,以及对眼前阻挡之人的愤恨!
后面,周汉松一大家子也听到了那道声音。
“兄长,是村长的声音!”周汉昌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面色紧张。
周汉松看着前面乱成一团,再看后面又堵上退路的众多板车,顿时牙根一咬,朝身后的家人断然道:
“把钱财首饰全部带上,其它的不要了!粮食也不要了!汉昌,你背着娘,我背爹!你们婆娘两个带着孩子跟上!振远,振东,多照顾小的!”
“好!”两个长子面色紧张且严肃地重重点头,立马背上最小的,也边安抚着他们。
“这,这都不要了吗?”老太颤声问。
“不要了,再拖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老爷子也果断同意儿子的决定。这种时候再犹豫,这一大家子都得死在村里。
他们两个老的死了无所谓,但不能连累孩子!
同样,他也清楚两儿子的性子,不可能撇下他们不管。
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出别管他们的废话!那没意义,还拖延浪费离开的时间!
周汉昌紧咬着牙,忍着心头的不舍,迅速背上母亲。
这下,其他人没再犹豫,迅速行动。
面色发白,惶恐不安的周徐氏和周叶氏立马将车上重要的两个包袱带上,带着孩子紧张万分地跟上丈夫。
北面村口,漫天的尘土在往南逼近。
无数村民只能逃往南面!
那是,河池,金桥方向…
县城门口。
看着外面漫天尘土,几乎衣不蔽体的流民或躺或坐在城墙边附近。也有不少地方搭建起了简陋的木棚。
人群中,一双双望着城里的眼睛之中,有麻木,有怨恨,有期盼,也有认命…
程宗阳驻足看了一会,微微一叹,取出一块黑色布条遮掩口鼻后,便出了城。
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不会太久。到时候就会有个结果。
但那种结果,只怕是他所不愿意去想的惨状!
城外,有不少流民都在盯着出城之人。似在观察,似在预谋,也似是寻常看客。
程宗阳也自然是被观察的那一个。只是他身上只有柴刀,弓箭,没有粮食等物品,让人不敢打主意,也不想打主意。
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没人傻得浪费体力和冒险。
然而,程宗阳在经过不远处的一条土沟旁时,却发现里面丢着不少尸体。
苍蝇飘飞,一股难闻的味道已经产生!
这一幕,让程宗阳的眉头一跳。
这天气,这距离…
他转身往县城外的流民堆看了一眼。
最终摇摇头!
一旦弥漫…自求多福吧!
下次来,估计是他成为入品武者了!
路上,还有不少往县城去的流民。
“究竟有多少人逃往这边了。”程宗阳走在官道边缘,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