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人听到苏章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抬头看着她,仿佛方才的声音是错觉。
苏章低声重复道:“对不住了……我……”
其他人还在震惊,楚昭云第一个反应过来。
质问道:“苏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先去报官,不,报官没用,我先回家喊人来救你们,你们再坚持几天。”
话说得这般明白,其他几人才明白苏章是不打算拉她们上去了。
张玖儿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了过去。
甄映雪也怒火攻心,指着苏章大骂:“背信弃义的贱人!我们费尽力气将你送上去,你就不管我们了?你这样的跳下去也是摔死!”
楚昭云没想到嫂嫂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付凡清更是急得哭了起来,“苏章,你不能这样!我们说好了一起逃出去的……”
“苏章!是我们帮你上去的!”
“你忘记我们刚才怎么说的了吗,你这样不管我们了和韩影那畜生有什么区别!”
“苏章,你拉我们上去!我求求你了!”
“苏章,求求你了,拉我们好不好,你想要什么?钱还是珠宝?等我出去都给你!”
怒骂和威胁没有用,可求饶和讨好也换不来苏章的心软。
苏章擦了擦眼泪,没说什么,转身就跳了下去。
众人听到了一声闷哼,又听到了细细簌簌的杂草声,她们就知道苏章没有摔死,她得救了!
几人头上犹如降下晴天霹雳。
谁也没想到事情成功了,可苏
章撇下了她们。
生的希望,忽然就被浇灭了。
五个人都已经吃力至极,四个人根本不可能再爬上去。
几人靠着墙,有些万念俱灰。
楚昭云虽然没想到苏章在关键时刻抛下了她们,但她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等到韩影明早出现在密室,他发现所有人都跑了,他一定会立刻去找。
可若是他发现只跑了一个,他一定会留下来加固自己的铁笼子,省的又有人逃跑。
这样一来,苏章就有了更多逃跑的时间。
只是不知道苏章是在毛遂自荐要爬上去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还是在爬上去之后看到外面的世界才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不管是什么情况,现在都不重要了。
楚昭云安慰道:“事到如今,我们就只能用原来的计划了。”
甄映雪拧着眉毛,心里内疚到了极点。
说到底是她连累了二妹,她刚才就应该极力提议让二妹第一个爬上去。
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叹了口气,甄映雪问楚昭云:“二妹,少了一个人,我们的计划怎么实行?”
“一是等韩影去看苏章的笼子时我们去牵制住她,二是玖儿诓骗他过去。”
楚昭云看向张玖儿,张玖儿点了点头,“昭云妹妹说得对,事到如今我们再去埋怨苏章也没有用了,但愿她是真的回家去找人来救我们了,我们现在就用原来的计划。”
“她又不熟悉这里,她都不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
谈何救我们!”付凡清反驳道,她觉得苏章方才说的救她们,分明就是缓兵之计。
天色已经擦了黑,密室内的唯一光亮马上就要消失了。
几人走回了密室门口处。
有一件事,楚昭云觉得有必要摊开来坦诚说明白。
“如何逃出去,我们再细细商议,但有一件事必须提前说明白。”
“昭云妹妹,你说。”张玖儿已经完全信任楚昭云,虽然苏章背弃了她们,可这此尝试证明了楚昭云的办法确实是能逃出去的。
楚昭云严肃道:“我们之间,再也不能有人像苏章一般行事,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必须拧成一股绳,若是有人只想着自己逃生,那咱们一个也出不去!”
“对!二妹说得对!我甄映雪,绝对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
“我张玖儿一定遵守承诺,我们要一起逃出去!”
“我付凡清,也一定遵守承诺,否则我就活该被韩影折磨!”
几人互相握着手,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彼此看看。
随后,几人一起坐在门口处,细细商量着一个可行的逃生计划。
此时此刻。
段景曜带着自己的心腹,还在仙月村细细搜查着,永勤伯爵府的众人也在帮忙。
“段大人,已经都搜过了,怎么还是没有线索,怎么办……”
楚鹤亭眼睛熬得通红。
本来只是一瘸一拐,现在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急的,已经都快不会走路了。
段景曜心里也着急,她怕楚昭云像
假花轿里的死者一样遭受到非人的待遇。
心里着急,面上还得安慰楚鹤亭。
“我相信楚二姑娘,她聪明机敏,一定能化险为夷。”
“都怪我……”楚鹤亭人已经恍惚了。
“有几户人家傍晚都回来了,我去问问。”段景曜说完,抬腿又朝着村子深处走去。
他刚开始怕打草惊蛇,只是爬墙去观察,等观察完一圈毫无线索,他就开始直接上门询问了。
有许多人家见过楚昭云,但都说问完话她就走了。
段景曜找着几家才亮起灯的人家,一一询问。
见有一户大开着门,段景曜就走了进去。
“有人吗?”
“找谁?”韩影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从屋里走出来,见是生面孔,一愣。
接着又问:“你也是来找人的?”
段景曜连忙问:“兄台今日可是见过来寻人的?”
韩影点了点头,“晌午的时候,有个姑娘来家里问有没有见过她弟弟,还跟我讨水喝。我约莫着她弟弟可能是落水了,就叫她去河边找找。”
“兄台可知道她从你家出来后去哪了?”
“不知道,我给了她一个水囊,她拿着就直接走了,我下午去隔壁村杀猪了,就没再见过她了。”
“水囊,什么颜色的?”
“灰色的。”
说完,韩影突然瞪圆了眼,问:“她也失踪了?不会是掉到城南河里了吧……造孽啊,这城南河每年得淹死多少人……”
段景曜想到了永勤伯爵府有个侍卫,手里
拿着一个灰色水囊。
“告辞!”
说完,段景曜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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