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垂头丧气!”
莫皓谦仍不死心的继续游说,“我有一个法子,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保准……”
两人秘密交谈之时,夜无渊和盛念念已行至宫门,准备朝郡主府出发。
夜无渊一路都缠着盛念念。
眼看要上马车,他更是肆无忌惮,伸手搂住她的腰,想要将她给抱上去。
盛念念寒着脸,猛地推开他,“夜无渊,让你留宿郡主府,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若是再蹬鼻子上脸,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她兀自跃上马车,冷睨了一眼刚刚赶到的陆燃,沉声道,“你来的正好,你和夜无渊坐另一辆马车。”
陆燃顿时面露难色,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是,郡主,属下明白了。”
“可是,我的伤……”
夜无渊还想说什么,盛念念却没什么耐心听,毫不留恋的掀帘走进车内。
男人顿时眉眼低垂,眸底浮现一抹浓重的失意落寞,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朝后面那辆马车走去。
受伤的那只手也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心痛是真的。
伤口很痛其实也是真的……
盛念念刚钻进车内,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子早已等候在车里。
她穿着医女的衣裳,面容与白玲珑有几分相似,正是盛念念派去公主府当探子的白小巧。
见到郡主,白小巧恭敬行礼,“属下见过郡主。”
盛念念赶紧扶她起身,与她一同坐下,“小巧,不必行礼,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白小巧摇了摇头,“能为郡主效劳,是属下的荣幸。”
盛念念微微颔首,而后开门见山问道,“今日沈离离私下去见的那个人,你可有看清楚?”
其实她昨晚就收到白小巧传给她的消息,知道沈离离今日要去见那神秘人,商量一同对付她。
于是她将就就计。
安排了白小巧暗中盯着沈离离,自己则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好引蛇出洞。
不过她也实在没料到,沈离离见了那人后,居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当众杀了她!
闻言,白小巧顿时自责愧疚,“回郡主,属下办事不力,半路将公主给跟丢了,所以并没有看清那神秘人的长相。”
“但属下在附近隐蔽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虽然没找到人,却在一处假山后面,找到了这个东西,还请郡主过目……”
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珍珠耳环,小心递给盛念念。
盛念念接过仔细端详了一阵,神色瞬间变得冷凝起来。
这东西她记得很清楚,正是沈芊芊上次来郡主府探望她之时,戴在耳朵上的那副!
莫非那神秘人其实是一直她……
这种可能让盛念念细思极恐,盯着手里那只耳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这一切真是沈芊芊做的。
那平日她表现出来的乖顺温柔,对莫皓谦的真心喜欢,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而且她又是如何得到那黯然销魂散?
李管家就真的和这件事完全毫无关联吗?!
一时间,许多错综复杂的线索在盛念念脑袋里缠绕纠结,让她不由得深深蹙眉。
白小巧见状,忙不迭关切问道,“郡主,你还好吗?!”
盛念念收回迷乱的思绪,将珍珠耳环收好,而后神色冷静的开口,“我没事,这件事我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暂且退下休息去吧。”
“是!郡主!”
白小巧恭敬应下,而后轻身一跃,从窗户飞身出去。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盛念念掀开车帘,朝不远处的安无欢沉声吩咐道,“你上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目前的情况刻不容缓。
她得与他好好商议一番,想办法探一探沈芊芊的虚实,彻底查明此事才行。
然而她话未说完,一袭明黄的身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跃上了马车。
待她反应过来时,夜无渊已稳若泰山的坐在了她对面,自作主张朝车外的马夫道,“朕累了,启程出发吧。”
车夫被他冷峻又不失威严声音震慑的有些害怕,只能立马挥鞭,赶车上路。
眼看自己的计划被男人彻底打乱。
盛念念黛眉拧紧,却也只得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怒目瞪着夜无渊,“没想到三年过去了,皇上别的地方毫无长进,这脸皮倒是一日比一日更厚了,现在跟个无赖似的,有意思么?”
她的冷嘲热讽夜无渊并未在意,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认真严肃,若有所思道,“盛念念,朕觉得沈芊芊与此事应该没什么关系。”
盛念念恍惚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不悦地剜了他一眼,“夜无渊,你果真是毫无节操底线,竟然偷听我和别人谈话?!”
夜无渊不置可否挑了挑眉,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泛着笑意,“朕只是想过来问问你,朕今晚睡哪个房间,无意间听到你们谈话,这怎么能算偷听?”
盛念念懒得和这个癞皮狗扯皮。
横竖这事也牵扯到他,于公于私,他都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样想着,她双手抱怀,冷声问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为什么说她和这件事无关?”
“难道你不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过顺理成章了么?!”
夜无渊沉眉分析道,“更何况若沈芊芊当真如此缜密,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东西遗落在原处,等你的人来发现,所以朕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其中的牵扯还要更加复杂……”
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盛念念眉头紧蹙,心头一片寒凉彻骨。
如果这耳环真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这人精心布局,借沈离离之手杀她,又暗中将沈离离给灭口,最后将所有一切栽赃嫁祸给沈芊芊……
那他的真正意图,莫不是想让有资格继承女皇之位的人,全都一并消失?!
安排如此周祥,手段又如此毒辣,除了那两人,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她刚要开口,夜无渊率先一步,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怀疑这些都是李管家的手笔?”
盛念念收回心思看向他,不答反问道,“难道你不怀疑他么?”
“他心里一直认江舒儿为主,自然也会觉得她才是真正的孟陬储君,所以才会想要一石三鸟,除掉所有人妨碍江舒儿登上皇位的人!”
“只可惜现在我不知道他和江舒儿身在何处,否则——”
否则她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为这些平白死在他们阴谋之下这些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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