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念没有停下脚步,反倒是嬷嬷愣住了,转头疑惑地看向他,“寒王还有吩咐?”
夜无渊径直掠过,追上了盛念念的脚步,周围的气势很是压抑冰冷,“本王同你们一起。”
他要去见见母妃,也算是平复下自己浮躁纷扰的心情。
嬷嬷看着这对互不搭理的夫妻皱眉,什么都不敢说,更不敢问,赶忙跟上。
马车疾驰朝皇宫去,一路上,夜无渊和盛念念的脸色都十分难看,谁都没吭声。
夜无渊的冷郁的目光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街景,面色沉冷。
其实他也不知为何会这么生气,以前被误会的时候不在少数,但旁人的看法,他从来不屑一顾,也绝不会被那些看法左右。
唯独盛念念,怎么被她误会了之后,他却如此心烦意乱,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但他是不会低头的,他堂堂寒王,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低头。
盛念念没察觉到夜无渊的视线,她单手托腮,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心不在焉。
夜无渊现在已经认出了盛分分的真面目,而且还一根筋地认定,他们就是他的崽。
果然啊,这样的渣男到了最后,就是要跟她抢孩子的。
盛念念想到这段时间,夜无渊对孩子们不断献殷勤的举动,还有秒秒偶尔流露出的,对他的依赖跟喜欢,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她忍不住咬唇,越想越气。
她没办法阻挡这种血缘关系间的亲近,更不能强迫孩子们,绝对不能跟夜无渊有任何交集。
唯有和离,是最快刀斩乱麻的手段。
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十天,真的是难熬,还是得想想别的路子,看看能不能提前脱身。
但现在,她偏偏还要进宫,听那嬷嬷的意思,还是皇帝那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提出来的。
难道皇帝这是在警示她,要将那个什么令尽快拿到手么?
无数纷繁的思绪萦绕在盛念念的心里,她越想越烦心。
这父子俩,真是烦死了!
她暴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发簪落下,她便随意地挥到一旁,正好砸到车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盛念念恍若未闻,掰着手指,一遍一遍数着自己和离的时间。
夜无渊被这动静惊到,皱眉略带不满地抬了抬眼帘,正好觑见盛念念暴躁地揉着头发,还将发簪给扔了,低头掰着手指,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的脸色微沉,漆黑的瞳孔倒映出盛念念的模样,似有几分不解。
“你在做什么?”
盛念念正专心致志地数数,被打乱思路后,抬眸用凌厉的眼神瞪了一眼夜无渊。
她并没有回答男人的疑惑,而是用眼刀在杀了他千万次后,才继续低下头,盘算着自己的“出逃”计划。
夜无渊的俊脸又冷了几分,睨着盛念念,指尖都捏的泛白了。
这女人,竟然还不理会他!
他的眼底翻涌着怒火,也不再自讨没趣,但他瞧着盛念念的动作和表情,渐渐猜出了她心里所想。
夜无渊心中冷笑,心情更加不爽了。
在算和离的日子么?
想得美!
不久后到了宫殿,嬷嬷将盛念念和夜无渊送到宫门口后,便离开了。
走前,她叮嘱道,“老奴就送二位到这儿了,还请寒王,待会儿别忘了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盛念念波澜不惊地应下,“多谢嬷嬷提点,等本王妃和王爷去看过母妃以后,定会第一时间去给母后请安。”
说完,她便朝栖梧殿去了,夜无渊跟上,到殿的时候,赵嬷嬷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赵嬷嬷对盛念念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如今见到她,也不像第一次那样厌恶生气,而是笑着迎上前,恭敬地行了礼。
“老奴见过王爷,王妃。”
“听说您二位要来,老奴在屋里准备了茶点,还请快跟老奴进屋吧。”
夜无渊微微颔首,“嗯。”
他们随着赵嬷嬷进屋看贵妃,发现躺在床上的贵妃,经过这段时间的康复治疗,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呼吸也更加平稳有力。
夜无渊紧绷的脸色,瞬间有了几分喜悦。
他将刚才的那些不愉快全都暂时压下,转头问赵嬷嬷道,“母妃这几日的情况如何,还有没有发生之前的那些症状?”
提起这件事请,赵嬷嬷脸上的笑容简直藏都藏不住。
她感激地看了盛念念一眼,而后朝夜无渊道,“回禀王爷,老奴按照王妃的吩咐,所有关于贵妃娘娘的事情,全都亲力亲为,绝不让旁人经手,每日也都遵从王妃的指导,好好给贵妃娘娘按摩了。”
“现在贵妃娘娘的身体状况很好,再也没有出现之前的情况了。”
将军府的所作所为不值得人尊重,但是盛念念为了贵妃娘娘付出的一切,大家有目共睹,嬷嬷也感激。
夜无渊闻言,脸上挂满了笑容,“好,非常好,嬷嬷,您辛苦了。”
盛念念认真地看着床上的菀贵妃,并未吭声。
“王爷言重了,”赵嬷嬷又看着盛念念道:“对了,老奴这段时间也谨遵王妃教诲,没让任何人靠近过贵妃娘娘,包括皇上身边的何公公,还有今早来看望贵妃娘娘的卫王妃。”
“他们前来,老奴都只让他们在殿外等候,从未进来过。”
盛念念知道这话是赵嬷嬷说给她听的,微微颔首以示肯定,“嗯,这样做最好,能够避免不少的风险。”
不过,盛盈盈怎么来了?
总觉得像盛盈盈这样城府颇深的女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示好。
盛念念的眼眸微动,却没再多说,转而坐到床边,垂眸细致地帮菀贵妃把脉。
“脉象平稳有力,看胸腔的起伏情况,也不再有疑似肺炎的情况。”
她收回手,目光平静地看了夜无渊一眼,“母妃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用药,但是日常的按摩护理还得继续,千万不能掉了链子。”
赵嬷嬷闻言,感动得一塌糊涂,晶莹的泪花包在眼里打转,她重重点头应下,“老奴明白。”
只要菀贵妃能够平安无事,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而夜无渊也格外开怀,这算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听过最好的消息了。
随后,他又望着盛念念那张平静无波的俏脸,眸底神色发沉。
虽然这女人倔得很,平日里还总跟他对着干,但是在治病救人这方面,她总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方才在王府里的不愉快,似乎也淡去不少,夜无渊攥了攥手,还是轻声道,“多谢。”
盛念念并未理会他的答谢,转而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我之前给母妃治病用的那些仪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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