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医同情似的看了夜无渊一眼,想了想,还是换个委婉的方式开口。
“王爷,您也知道,姑娘家终究是要柔弱一些的。”
“江侧妃身为女子,又是您放在心尖儿上的人,遇到这些小病小痛,偶尔夸大其词,那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她是您的侧妃,往后要为皇家传宗接代,若是自己的身体不好,她自然会更加担心。”
“老臣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便只能对您说,江侧妃的病,不太好治……”
他是真怕夜无渊一个气不过,觉得他们撒了谎,就给他们都砍了。
但又怕得罪了江舒儿,最后也讨不到好处。
横竖都不怎么好,还不如实话实说了,再为江舒儿编排些借口,也让夜无渊没那么在意。
周太医身边的几个大夫连忙出声附和,都在跟夜无渊说,江舒儿一定是太过娇弱,才会这么做。
叶清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心里认定江舒儿就是屁事没有,在这里找存在感呢!
事到如今,夜无渊也基本都听明白了。
江舒儿的身体的确不太好,但是要说大病吧,她也确实没有。
之前她总在自己面前嚷嚷着心疼,估计也是为了博取他的注意力,认为他忽略了她的存在……
想到今日受伤的盛念念,应该伤的不轻,却不仅在他面前一声不吭,还有力气跟他大吵一架。
夜无渊感到烦躁,尤其是想到怀里的金疮药没送出去,心里顿时就更烦了。
他不耐地睨了几人一眼,“本王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周太医他们匆匆忙忙地行礼告退,都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叶清看着夜无渊的俊脸上,略显焦躁不悦的神色,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鼓。
他也想离开,可他还得跟夜无渊汇报别的事情,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说道,“王爷,还有一件事情,属下要上报。”
“您之前让属下去查过去五年里,王妃作为神医的时候,身边有没有关系亲密的男子,属下尽力去调查了,但这件事情,实在不太好在短时间内,得到证实。”
“因为据属下的了解,王妃在开济慈堂的时候,几乎没有雇佣任何人打杂,一切事务亲力亲为,有人自告奋勇去帮忙,都被王妃婉拒了。”
“并且每次坐诊,王妃也都戴着面纱,行事谨慎小心翼翼,就像——”
叶清顿了顿,不敢直视夜无渊的双眸,“就像是在躲着什么人似的。”
夜无渊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差,修长冷白的手指蓦然就攥紧了。
他冷笑一声,眼底翻滚着复杂的思绪与恼怒,“她不就是在躲着本王么!”
“这五年来,任凭本王怎么搜,都找不到她的下落,没想到,竟然就让她在眼皮子底下蹦跶了五年!”
他狠佞的眸光忽然射向叶清,“你可有找过她曾经的患者,难道他们也一无所知?”
叶清忙不迭点头,“属下找过了,也详细地问了他们的情况。”
“他们都知道沈枫,说在他们去看诊的时候,沈枫就一直陪着王妃了,他们不确定王妃跟沈枫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有听到王妃一直尊称沈枫为‘哥哥’。”
哥哥?
这个称呼,不太好界定关系。
夜无渊挑眉,心里有些莫名,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叶清继续,“还有呢?”
叶清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答道,“还有就是,属下查到一个从济慈堂开业以来,就一直在王妃的店里治病的患者。”
“这人算得上是王妃的老客人了,知道的肯定也更多,只是不巧,他最近这段时间刚好回了乡下,属下……属下已经安排人去他乡下,但是没找着,怕是得等他回来再说了。”
夜无渊抿唇,狭长的凤眸轻压,清隽白皙的俊脸上浮现一抹深色,“此事尽快查清楚,本王要尽快搞清楚一切!”
他现在,只要想到沈枫就烦,尤其是那厮不知好歹,冲他挑衅的时候,他更是烦得想将沈枫杀了泄愤!
叶清瞧着夜无渊臭脸的模样,心里忽然一紧,“属下明白!”
这段时间,王爷对王妃的态度真的改变了不少。
若是换作从前,王爷定不会在意王妃的一切,甚至恨不能她不要缠着自己。
可是现在,王爷好像十句话里,有九句半都不离王妃,反倒对江侧妃变得冷淡起来了。
唉,只可惜王爷和王妃之间不仅误会重重,还有无法逾越的仇恨鸿沟,否则的话,这两人才是最般配的一对。
他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想到自己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拍脑门懊恼地骂了一句,赶忙对夜无渊道,“王爷,还有一件怪事,属下觉得有些困扰,您一定得听听。”
夜无渊面无表情,“说。”
叶清马上道,“在属下调查王妃过去五年的行踪时,那些患者们都说,王妃在济慈堂离养着三个孩子。”
“并且那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黑脸的,都长得白白净净,十分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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