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诚惶诚恐地将昨日盛念念用过的吊针瓶,拿到众人面前,有模有样地指着瓶口那圈乌青说道。
“就在此处,微臣方才都看过了,此剧毒叫‘失心’,只需要一点点,就能杀人于无形。”
“没想到,寒王妃的药瓶上竟然有这么多!”
音落,其余几位太医也纷纷冷汗直冒地点头,“没错,就是剧毒失心,这,错不了。”
什么?!
盛念念用的吊针上有剧毒?!
闻言,众人皆大惊失色,心头都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难以置信地盯着盛念念。
盛念念的脸色倏地难看至极。
夜盛天蓦然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大发雷霆道,“岂有此理!”
他的威势震得整个寝殿都抖了三抖,所有人顿时屏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完了,皇上这是震怒了啊,看来今日寒王妃是在劫难逃了!
皇后的眼底出现一抹狞笑,她抓住这个机会,立马冷声质问盛念念道,“寒王妃,如今孙太医都已经证实了,太上皇之所以吐血不止,都是因你,太上皇对你这般好,你怎可谋害太上皇啊!”
夜凌风更是怒不可遏地站出来,指着盛念念的鼻子骂道,“盛念念,方才本王就说,定是你搞的鬼!”
“没想到你不是医术不精,而是蓄意谋害皇爷爷,皇爷爷对你宠爱有加,你这个毒妇却是这么回报的!当真是没有心!父皇,儿臣恳求您重惩她!”
要压,那就得压到底,决不能再给盛念念翻身的机会。
一旁,盛盈盈的脸色未变,挑眉看着盛念念,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张公公也震惊不已地望着盛念念,虽然他心里不信寒王妃会下毒,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也无法辩解,只能看看,寒王妃能不能自己扭转乾坤了。
夜无渊英挺的眉头紧蹙着,俊脸紧绷,纵使他跟盛念念不对付,但要说盛念念会谋害皇爷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他看向盛念念,“你还不快解释,好好说明那毒是怎么一回事!”
事已至此,盛念念也不傻,一眼便看出今日下毒那人是有备而来,而且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看了夜无渊一眼,当即跪下,面色没有半点惊慌,声音极为冷静,“父皇,儿臣拒不认罪!此毒与儿臣无关!”
夜盛天的语气依旧噙着火,“你还要巧言善辩什么?!你说你无罪,难不成是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在造假?!”
面对夜盛天的质问,盛念念俏脸严肃的看着他道,“儿臣并非说太医们作假,儿臣治疗人的手段的确有点奇怪,但绝对无害,这些药瓶是儿臣独有的医疗工具,它们都是一次性的,使用过后,就会被儿臣扔掉。”
“在扔掉它们之前,儿臣还会先集中放置起来统一进行消毒,当时的药瓶应该是干净的,并没有瓶口那一圈乌青的痕迹在,这一点,张公公应该很清楚。”
张公公闻言恍然,忙不迭的点头,“回皇上,老奴确实是看到寒王妃给这些瓶子都冲洗过,当时老奴还多嘴问了一句,也凑近看了看,的确没有这些痕迹。”
“但是今日太医们说要检查,老奴便找出来了,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有了毒药的痕迹啊。”
可夜盛天眼里的疑虑却依旧没有打消,“照你所说,这个瓶子也是只有你一人碰过,如此稀奇古怪的治疗手段,在大楚本就闻所未闻,你如何自证这瓶子里的东西,本就不是毒?”
盛念念尽管恼火有人要害她,心态却四平八稳,沉声回道,“人们对未知事物有所恐惧很正常,但这就跟一开始银针救人一样,谁都不相信有效果,但事实证明,效果斐然。”
“吊针也一样,若是没有治病救人的效果,皇爷爷昨晚不会精神那么好,并且按照这位孙太医所说,儿臣瓶口上的是剧毒,若当真是儿臣蓄意下毒,皇爷爷应该当场就出事了,不会等到今早才发作。”
众人闻言,又微微蹙起眉头来。
说的有道理啊,既然是剧毒,怎么还能等到现在才发作?
夜盛天的眉眼微微松和了些,夜无渊紧绷的心弦也微微的松懈了点。
那个孙太医的脸色却微微一变,微不可查地咬了咬牙。
皇后和盛盈盈的脸色却有些泛冷,卫王则眉头紧锁。
盛念念立马乘胜追击,“最重要的一点,各位太医心里应该也清楚。”
“失心的毒,一旦沾上,就绝对洗不掉,既然如此,那儿臣的瓶子,又怎么可能先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现在才出现痕迹呢?”
夜盛天半眯眸子剜着孙太医,“寒王妃所言可是事实?”
孙太医不敢隐瞒,只能点点头,“确实如此。”
其余几位太医也跟着点头赞同。
盛念念看了一眼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太上皇,立马朝夜盛天拱手道,“所以父皇,儿臣绝对是被人栽赃嫁祸的,还请您先准许儿臣立即给皇爷爷诊治,看看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她其实十分着急,不仅仅因为太上皇现在是她唯一的靠山,绝对不能出事。
更因为如今罪名扣在了她头上,她若是不处理得当,今日一定葬身在这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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